“没看到那些男人留恋在你身上的眼神吗?恨不得把你脱光了似的,这里是骑马场,不是风月场,你有没有必要这么糟践自己?”
男人的声音如雪峰上的冰刃,一下一下划在她身上,怒火在被极力压制。
一双盛着冷峭的眸子笔直的锁着她,恨不能现在将她打包丢回自己的地盘,再也不放出来。
这段话毫无意外的激怒了夏云晚。
可她反而懒懒的往墙上一倚,手指把玩着马尾发梢,“糟践?洛总怕是对这个词有所误解吧?”
“眼睛长在他们身上,看不看我,也是人家的自由,这只能怪我长得漂亮,自古英雄爱美人,人之常情,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无谓的耸耸肩膀,继而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洛凉川胸膛上戳了戳。
“倒是你啊洛总,也不知道是谁在拍卖晚上会快把人家盯出个窟窿来,您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这对其他人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呢?”
夏云晚用着软软的调子,似娇似嗔,尾调上扬,像把小钩子,不知道有多抓人。
因着上下牙的用力咬合,洛凉川腮帮子鼓了鼓,周围气温随之骤降,一瞬到了寒冬腊月。
惹得夏云晚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就在以为他被怼得无话可说,接下来知难而退时,只听他喉间发出一阵凌厉的声音。
“你真想要北郊的地皮,我可以让给你,但不允许你再这样!”
她怎么能这样?
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调笑攀谈,他快嫉妒疯了。
夏云晚站直身体,完全没了好脸色,她冷嗤了一声,“洛总未免太自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刚走出两步突然顿住,她半转身看向他,“对了,我最讨厌多管闲事的人!”
洛总原地怔了几秒,忽然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手臂拦住。
“我们来场比赛怎么样?”
夏云晚挑了挑眉,示意继续说下去。
洛凉川指着不远处的赛马跑道,“比一场,输方无条件答应赢方的任何一个条件!”
“包括退出竞争北郊地皮?”
“当然!”他要的不止这个。
夏云晚拍拍他的肩膀,讽刺意味很浓,“那洛总就做好输的准备吧!”
洛氏集团洛凉川,和赛琳集团赛琳娜的赛马对决,绝对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赛琳集团创始人就是赛琳娜本人,也就是夏云晚本人。
隶属于斯蒂文的威尔集团。
赛琳集团在短短一年内的履历可以用辉煌两个字概括,其实力和威尔集团旗鼓相当。
主做运输业,旅游业。
当然,其背后老板还是斯蒂文本人。
一时间,吸引了众多商圈精英的兴趣。
夏云晚挑了深棕色的马,鬃毛浓烈,色泽柔亮,体型矫健,线条匀称。
绝对是一种好马。
而洛凉川比赛用的,是之前养在这里的马。
毛色比夏云晚那一匹更加深一些,在赤色和墨色之间,通体健硕刚毅,看上去十分有爆发力。
想要赢得比赛,马匹至关重要。
两人牵着马,各从一个闸道出来。
换上骑马装的洛凉川身姿峻拔利落,肩颈线笔直落拓。
如同中世纪走来的皇室王子,贵气中带着森冷。
“你们说,这两位到底谁能赢?咱们要不要压个注?”
“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洛总啊,本人有幸在几年前见过洛总骑马,那水平,啧啧!完全不输专业队员好吧?”
“我看未必,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水平再厉害,也得看比赛对象是谁,洛总也是男人,保不准会放水!”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呦呦呦,比赛开始了,咱们拭目以待!”
赛场上,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跨上马。
视线里,男帅女靓,混入这样的气氛,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有工作人员喊数,两人同时挥鞭。
马儿一声鸣叫,奔跑起来,纷纷在跑道上扬起不小的尘土。
夏云晚在洲国那段时间,经常被斯蒂文拉着陪骑马。
久而久之,也就练会了。
疾风阵阵扫过她的脸颊,扬起她的马尾,露出她一段莹纤细的脖子。
一身棕红骑马装让她在场上显得尤为耀眼,如同挥舞在空中的红色绸缎,飘逸灵动。
她水平虽然娴熟,去不如洛凉川有技巧。
别说赛马,就是游泳,射箭,围棋,洛凉川依旧样样出类拔萃。
他这种出身贵族的少爷,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浸在这种竞技的培养中。
此时的他微微躬身,一手张弛有度的攥着缰绳。
风将他的头发全部往后出,露出生的极好的眉眼。
他就像一只遨游在湛蓝天空中的雄鹰,敏捷而锐利,主宰一切,掌控世界。
夏云晚立刻被他甩下一截。
她自然是不愿意输的。
心一急,用力夹了了下马腹。
谁知马突然受惊了似的,猛地跃起前蹄。
夏云晚心口一慌,下意识抓紧了缰绳。
随着马儿一声裂开的鸣叫,它忽然疯了一样偏离比赛跑道,越过栅栏,斜着朝另一个方向跑。
现场发出惊呼声。
夏云晚之前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一时慌了手脚,全身僵硬的伏在马背上,等待时机调整马儿。
“哒哒哒……”
余光里,一匹接近于墨色的马匹与她齐头并进。
是洛凉川。
他怎么来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夏云晚完全没了刚才的恐惧和慌张,心里尤为的踏实。
四年了,对她的这种依赖感为什么就是改不掉?
该死!
“两条腿放松,不要用力夹马背!”他朝她喊。
夏云晚鬼使神差的按照他说的做。
两匹马挨的很近,洛凉川手臂很长,可以直接伸到她面前。
“把手给我!”
看夏云晚犹犹豫豫,男人低吼,“我他妈让你把手给我!”
夏云晚被这一声震得不禁打了个激灵。
一咬牙,她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有温度,顺着她的血管直窜四肢百骸。
掌心那种熟悉的粗粝感,磨得她心头又酥又痒痒,跟过了电似的。
洛凉川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一鼓作气,使了一个巧劲将人提到了自己前面。
她那匹马还在抽了疯似的狂奔,不知道会在哪一秒停下。
洛凉川两手臂穿过夏云晚的腰控制着缰绳,接近于一个环抱的姿势。
暧昧意味很浓。
他扯了扯缰绳,使马的速度降下。
耳光的疾风也小了,只剩下热气喷洒在脖颈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