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通道,为我和杨山提供了优势,毕竟以寡敌众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利。
莱塔手底下的士兵,并没有机会分散开来,将我们包围。
他们也没有机会拉开距离,利用手里的枪支来对我们产生威胁。
作为地牢的守卫,其实他们的守备力量和建筑设计,更多的是针对地牢的内部,防止囚犯的越狱,而不是外人的进攻,毕竟没有谁会来进攻这隐藏在地下的牢房。
更何况,这座地牢的上方,想必也有守卫力量,即使外面是一座军营,我都丝毫不会感到意外。
比如地牢内部的那一侧,小房间的窗口中,甚至摆着一架黑漆漆的机枪。
无论地牢中有多少穷凶极恶的囚徒,他们都不可能强闯出地牢。
他们手里的长枪,此时却好像有些不太好用。
离我们太近的,长枪根本发挥不出来作用。
离我们太远的,枪口对着的方向,更是被他们自己人的后背,堵的严严实实,不敢轻易开枪。
我和杨山穿梭在人群中,就好像饿狼扑进羊群,迅猛,血腥。
莱塔手下的士兵,在我们眼中,此时仿佛变成了温驯的绵羊,惶恐的往后面败退着,毫无抵抗之力。
莱塔手下的士兵节节败退,已经退到了他的眼前,他此时也反应过来,挥舞着手臂,放声喊道: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莱塔声嘶力竭的驱使着手下的士兵,想要拦住我们。
他脸上的激动之色已经无影无踪,此时的眼神中,反而透露出一股恐惧的神色。
莱塔的手臂向身后的摸索着,似乎是想要退到身后的小房间里,只要铁门一关,我们短时间内绝对抓不到他。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自然不能让他得逞,我喊了一声:
“山哥!”
杨山转头看向我,只一个眼神,他似乎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只见他奋不顾身的向前冲去,一点都不带周旋和躲闪的意思,每次出手时的狠辣程度,也更胜一筹。
原本这些士兵的实力,对我们来说,都毫无技巧,但我和杨山还是尽量的躲闪他们的攻击,避免无意中吃到流弹,或是遭到偷袭,与我们交手的士兵,经常也只是闷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此时凡是和杨山交手的士兵,每次被击中,无不叫喊连天。
看他们苍白的脸色,和眼神中深切的恐惧,我就知道这不是装的,而是杨山用了什么手段,恐怕他们身上的痛苦,一般人无法想象。
原本经过杨山手下的士兵,只是闷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此时杨山的每次下手,却是招式狠辣,招招见血,让人看了,无不为之胆寒。
杨山这样狠辣的打法,和倒在地上的士兵凄惨的叫喊声,也一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就连要往后退的莱塔都顿住了,看向杨山的神色中,更是带着深深的难以置信。
趁着众人被杨山吸引了注意力,我手上迅猛的力道一收,身子一矮,整个人往地上一蹲,钻过对方的腋下,在人群中穿梭,直奔莱塔。
小房间门口的莱塔还在为杨山的打法而震惊,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我欺身上前,擒住衣领。
我一把扯住莱塔的衣领,将他往小房间外面拖,高喊道:
“都别打了,莱塔在我手里!”
通道里,莱塔手底下的士兵,本就士气不足,在杨山换用更狠辣的打法之后,更是横生惧意,要不是没地方跑,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毕竟这些人只是穿上军装的痞子,和国内的军人不一样,那是一群有信仰,有理想,值得尊敬的人。
这些人听见我的喊声,迫不及待的放下手里的枪支,恨不得将身上的狗皮都脱下来。
我没有为难他们。
杨山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气喘吁吁的看着我。
我揪住莱塔的衣领,将他往前面拖。
莱塔的神色有些慌乱,似乎没想到这么快的就落到了我手里,他哭喊着说道:
“你们别杀我!别杀我!!你们要走是吧,快走快走,我绝对不拦你们!”
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像一个两百斤的孩子。
我看着莱塔,有些无语,要不是杨山下手够狠,想必他这样一副悔恨的样子。
我冷哼一声说道:
“赶紧走!别墨迹,磨磨唧唧,我虽然不会杀了你,但是少不了你吃的苦头!”
莱塔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点点头。
我回想起见过莱塔的几次,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真实的模样,甚至也不觉得他可恨了,反而有些可爱。
我拖着莱塔,走到杨山身旁。
杨山也松了一口气。
此时,原本癫狂的奈瑞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安静了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看着他安静的样子,似乎早就已经恢复了正常,不禁心里有些欣慰,毕竟我们现在的情况,如果要照顾一个发作的人,实在有些麻烦。
奈瑞金这个时候发作,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可能是在莱塔或者是沈高林的授意下,对奈瑞金进行了特殊的照顾。
毕竟我们的时间,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我和杨山没有发作,奈瑞金的戒断反应却如此强烈,他肯定是和我们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
走过奈瑞金的身旁,我拍拍他的肩膀。
奈瑞金抬头看向我,眼球中密密麻麻的都是血丝。
他瞳孔的扩大,有些呆滞的望着我,似乎有些“单纯”。
我看着他的样子,大概理解了,他现在是处于发作完毕的“贤者时间”。
我推了奈瑞金一把,他回过神来,似乎想起了什么,跟着我向前走去。
沈高林此时不在这里,而莱塔和蒲沙都在我们手里,我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我想了一下,拍了一下莱塔的头,问道:
“沈高林到哪里去了?”
莱塔的声音有些畏惧,说道:
“我也不知道,出去好几天了,好像短时间内都回不来。”
莱塔的神色,不像说谎,再说,沈高林也从来不会将自己的老底泄露给不信任的人。
他这种狠辣无情的人,永远只会信任自己,毕竟他是一个能将手足兄弟当做工具的人。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却听见蒲沙惊慌失措的声音:
“哈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