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笨吗？

他不笨。

那林飞傻吗？

他也不傻。

那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会在今天，有那么多的疑惑呢？

很简单，装的。

难道他不知道用这段感情来威胁程雨墨是不好的吗？

不，他知道。

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要这样做呢？

也许林飞可以给出一个比较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说服别人，比如他这是为了帝国，这是为了夜幕组织，这是为了不让杀手们产生暴动，但他却无法说服他自己。

因为他曾经本身，也是一个非常重情的人，是一个非常不喜欢在感情这个东西上加一点其他东西的人。

可以说他是理想主义化，也可以说他是不现实，可是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度过的，无论是和印丽雅，亦或是和韩纤云，哪怕是和梅十三，他都是这样全心全意地去对待，不曾去考虑过什么其他的东西。

所以对于他而言，其实他也是知道在感情这回事上，最好不要添加太多的东西，纯粹才是最好的。

可问题在于，这很难。

尤其，还是别人的感情。

“难道，我变了吗？”林飞不由地呢喃出声，面上的神情有那么些迷茫。

他对程雨墨所说的话，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这只能说是程雨墨涉世未深，对爱情看得很重，很喜欢包打听而已。

但如果换做是一个涉世已深的女子，当林飞拿她和包打听的感情威胁的时候，她会妥协吗？

恐怕是不会的。

那样的话，包打听的爱情，很可能就要因为他的一念之差，从而付诸东流，以后都可能很难再有任何的起伏。

这对于一向渴望摆脱单身狗现状的包打听来说，绝对是一大重大的打击，也无怪包打听会在他说完那句话后闭口不言，最后也是趁着他好不容易说完的功夫用话语迫使程雨墨离开，恐怕也是不想要让他继续下去。

这些对于林飞而言，其实并不是很难想通的，也并不是他很难去理解的。

可是当他在与程雨墨述说的时候，却根本没有去看过包打听，也许是当时顾不上来，可也许也是因为他怕去看包打听的眼神。

可能是矫情，也可能是最近操劳太多事情后一招爆发有些神游天外，总而言之现在的林飞确实是感觉心底有些失落和无助。

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院外的天空，心里不禁思想起伏，想到了许多许多，想到了印丽雅，想到了韩纤云，也想到了梅十三。

他在想，如果是那个时候的他，他会怎么去面对现在的事情？

房间不算暗，光线也不算迷离，可林飞却仿佛将自身置入了一个既暗也迷离的地方，仔仔细细地去观察着自身，设想着他一路走来的行事作风。

而也就在他设想的这一工夫中，程雨墨也来到了擂台边上的观景台上，来到了林秀英的面前。

林秀英甫一见到程雨墨，难看的脸上还是不由绽放出一抹笑容，问道：“你去哪了？”

“去四处看了看。”程雨墨随意应答了一下，而后嘴角嗫嚅着，却还是显得有些犹豫不定。

林秀英蹙眉，一旁的岂曰也是不由问道：“师姐，你是想要对秀云姐说什么吗？”

“嗯。”程雨墨迟疑了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岂曰眸光微闪，继续问道：“那要我们离开吗？”

“不，不用。”程雨墨连忙摆了摆手，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对林秀英说道，“秀英姐，我想请您同意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林秀英早就想问了，闻言也是立刻问道，她现在是非常好奇，这个一向在无殇总舵都不怎么主动去找她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来找她。

“如果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就答应她吧！”林秀英心底也是不由这样想着，面容也不禁将笑意扩大。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程雨墨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我想请您，帮一帮夜幕组织。”

林秀英定定地看着程雨墨，淡淡地说道：“雨墨，你再说一遍。”

程雨墨深吸口气，也是定定地看向林秀英，一眨也不眨地说道：“我想请秀英姐您，帮一帮无殇总舵。”

场面，一时凝滞。

无衣本就在一旁，此刻也不禁拉了拉岂曰，低声问道：“岂曰，你说这师姐是不是傻，居然还要我们去帮夜幕组织？现在夜幕组织这样，对我们以后可是有好处的呀！”

无衣虽然笨，却也不傻，他也是知道虽然他们现在和夜幕组织合作，可是说到底他们也不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不可能做到你帮我我帮你，而现在夜幕组织正在受到广大的杀手埋怨，就相当于间接地在帮助他们，那他们之后合作的时候地位说不定也能高一点。

毕竟支持的人，有时候也很重要的。

岂曰却没有看他，而是直接对程雨墨问道：“师姐，我能问一下，你是怎么会想到让我们帮助夜幕组织的呢？”

林秀英听了，看了岂曰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也是对程雨墨问道：“是啊，雨墨你说说，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帮助夜幕组织的？”

程雨墨抿嘴，迟疑了一下后，终究还是将他和包打听的关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此前和林飞他们相处的一切。

林秀英听了，十分不高兴：“雨墨，你是傻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夜幕组织是不可能将他们的杀手交出去与其他势力的人结婚的，你这是白费心思。”

程雨墨面色有些白，却还是僵硬地说道：“他说他有办法的。”

“他有个屁的……”林秀英气恼，刚想继续说，岂曰就径直插话道，“秀英姐，这件事咱们待会再说，现在我们先说一说师姐刚才说的那个问题，您看怎么样？”

林秀英一愣，蹙着眉头看了眼岂曰后，到底还是按捺下怒火，点头应道：“好，你说。”

岂曰闻言微笑点头，而后对程雨墨问道：“师姐，你刚才说，那个嗯，小石头是让你对师姐说，这件事对我们也会有好处，是吗？”

“嗯。”程雨墨点了点头，而后迟疑了一下，还是充满了一些希冀地看向岂曰问道，“真的会有好处吗？”

岂曰笑，点了点头：“有，而且，还不止一点半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