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圣人看着林飞，将他未尽之意都说了出来，“所以我后面就改变了计划。”

林飞抿了下嘴唇，嘴角嗫嚅了几下，却没有问出什么。

圣人似乎看懂了，说道：“你是想问，我的计划是什么吧？”

林飞这才点点头，坦诚地说道：“小子确实是很想知道。”

现如今他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那么掩藏内心所想也没有什么必要，相反如果说出来，可能还能获取一点圣人的好感。

孰轻孰重，林飞当然会取舍。

圣人也似乎很欣赏林飞这样直接，笑了笑说道：“好，既然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

沉吟了下，圣人说道：“后面的我想，也许当初的我想对了，却没有做对，既然要在黑暗中彰显正义，那何不如直接破而后立，将所有的一切都给打破再重新建立规则和秩序呢？”

“恰好，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个人联系了我，想要让我颠覆他的国家，我一寻思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就和他一起干了起来。”

说到这里，圣人笑着看了眼林飞，说道：“你知道，我们都干了什么事情吗？”

林飞抿嘴摇头，但其实他已经知道，大概是做了什么了。

果然，随后圣人说道：“我们设计扶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家族，将那个家族生生给托了起来，并且以那个家族为因，慢慢地从啃食那个国家的根基，一步一步使得那个国家逐渐腐朽。”

顿了顿，圣人看着他说道：“如果不是有个人忽然横空出世，恐怕现如今那个国家早就战火连天，一败涂地了。”

“圣人阁下，您是在说我吗？”林飞苦笑了下，指了指自己。

没办法，圣人都这样看着他了，他再想混过去，恐怕还真要给圣人记在小本本上了。

圣人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

林飞苦笑，无奈地点头道：“圣人阁下，我想应该是我没错了。”

“恭喜你，答对了。”圣人笑了下，随后脸色收敛，正色道，“相信你也明白了，我因为你的出现从而导致计划一个个宣告破产，导致我不得不做出改变，才使得组织陷入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说这句话的时候，圣人看着林飞面无表情，仿佛是在怪罪林飞。

但林飞知道，圣人如果真的恼怒于他，恐怕他根本不会听到圣人说这句话，而是会在见到圣人的第一眼就被杀掉。

当然，圣人不生气恐怕是不可能的。

毕竟圣人也是人，既然是人，自然也会有七情六欲，相信无论任何人在一次又一次地发现计划被某个人破坏了的时候不会不生气。

也亏得圣人最后改变了计划，否则林飞恐怕就是死，也不是什么好死的下场。

果不其然，圣人忽然脸色又是一变，笑道：“但也许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在被你破坏计划的同时，我却也渐渐从你身上发现了一个新的希望所在。”

“从我身上？”林飞指了指自己，有些惊讶。

虽然他一向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但是他却也没有自大到可以让上一个时代的光辉看重自己，并且还从自己身上发现什么希望所在。

坦白说，如果自己真的有那么厉害，恐怕林建军当初根本不可能收养它。

为什么？

因为传说当中厉害的人不是都有天助的吗，也许那个时候的他早就应该被什么劳什子的秃鹫啊、老狼啊给救起，享受着万兽饭才对。

“对，从你身上。”圣人颔首笑道，“你一次又一次地破坏了我的计划，让我不禁思考是不是我的计划不对，所以才会被上天不祝福，所以才会一直失败。”

“然后，我就一直观察着你，看着你一步一步地走到内堂，走到黄泉的身边，最后当我看到你走上组织的权利巅峰时，我就明白，也许我和你合作，才能真正实现我的理想。”

林飞有些疑惑，却又好像抓住了什么，但终究还是并不清晰，不由得问道：“您指的是？”

“我想要和你一起帮助帝国，一步一步积蓄帝国的实力以及威望，最后让帝国统一这个世界，实现所有的规矩一统化！”圣人没有二话，直接了当地和林飞吐露了他的这个大胆想法。

林飞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圣人说道：“圣人阁下，您是说，您要开启国战？”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确实是发生过世界各国之间的大战，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从那些资料的只言片语中，人们也能从中窥得冰山一角。

遍地狼烟，尸血千里，万里雪飘，千里冰封。

这些，全都是国战后可能带来的结果，而恰恰是这些，就是当今的人类所无法承受的。

要知道，现如今的国家可已经远远没有曾经的那些国家人口数量多，如果真要开启国战，恐怕人间悲剧将会出现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圣人的反应却让林飞心寒，只见圣人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如果真的有必要，那么国战又如何？”

“世人既然已经苦了那么久了，再苦上一段时间也不会怎么样，你说是吧？”

林飞沉默了。

这次的沉默，并非无话可说，而是有太多的话积蓄在心头，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到底哪一句合适。

圣人的打算他也算是明白了，其实还是要破而后立，只不过以前是想要在帝国这片大地上进行破而后立，拥护某个家族成为帝王，从而实现新的政权。

一旦新的政权成立，所谓的规矩自然也能全新而生，圣人的打算自然也能有所得成。

但是后来他的出现却让圣人看到了一个更好的希望，如果能够借着他的手将帝国迈向统一，那么这个世界必定就会有一个唯一的规矩存在。

无论这规矩是法律也好，是戒条也罢，只要能让黑暗减少，实现基本意义上的世界和平，恐怕就好了。

明白了圣人的打算，林飞不得不说，果然理想主义者要么是天才，要么就是疯子。

如今的圣人，可以称之为天才中的……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