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包打听愣了愣，伸出手呆呆地指了指林飞，“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圣人要你适可而止吗？”

“对啊。”林飞点头，示意包打听没有说错，也没有听错。

“那你是？”包打听感觉自己的小脑袋瓜子有些不好用了，既然他没有听错也没有说错，那为什么他刚才还听到林飞说继续打？

林飞看着包打听，认真地反问道：“可是，凭什么圣人说什么，我就要听呢？”

“呃……”包打听眨了眨眼睛，忽闪忽闪的，“因为他是圣人啊！”

在杀手界，圣人的地位虽然不能说与古代那些醒掌天下权的君王相提并论，可是互相媲美，却还是游刃有余的。八壹中文網

基本上来说，只要是圣人的意思，哪怕他并没有说，但是猜到的杀手，都全部会下意识地遵守他的意思，根本不会去想着违背。

所以包打听一开始，完全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林飞嘴角一勾，骄矜地笑道：“圣人，又怎么了呢？”

“圣人，说到底，还不就是一个人？”

“而只要是人，就可以被违背，就可以被超越。”

包打听呆呆地看着说出这句话的林飞，心里头不禁也是跟着林飞的思路去想，是啊，圣人又怎么了呢？

正如林飞所说，圣人是很厉害，也是很伟大，可是这只能说让他们钦佩，让他们去尊重，但是，这不代表他们要唯命是从，做牛做马呀！

“我明白了。”包打听忽地点点头，看着林飞认真地说道，“我这就下去吩咐他们，让他们尽快攻下中枢堂。”

“嗯。”林飞微笑颔首，默默注视着似乎解放了什么束缚的包打听快步离去，眼神亦是微微开始闪烁。

坦白说，他没有骗包打听。

于他而言，他确实觉得圣人只是值得尊敬，值得敬畏，却并不值得他去畏惧，去害怕，去唯命是从，俯首称臣。

但是，这也只是他之所以继续攻打的其中一点原因而已。

最主要的，其实是他，想要借着这难得的时机一战成名，彻底将他的名气给打响，让所有听到这件事的杀手都能重新认识到他。

一旦如此，那么他的名望和声名就会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这对于他在今后和圣人的谈判中，亦或是和黄泉的博弈中，都能占据有利位置。

而且，假若他拿下了中枢堂，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从圣人手中谋取一些利益，从而换取一些筹码，无论如何，对于他今后的日子，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至于得罪了底下的广大杀手，成就了他的恶名，恶了黄泉，可能让圣人不开心这之类的，他都觉得不算什么缺点。

杀手们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只要圣人不动他，其他人能怎么样？

还能杀了他不成？

至于恶名，则更是一个纯粹的笑话了。

古代的曹操名字恶不恶，可人家照样夺了天下，哪怕最终没有成帝，却也只是碍于某些特殊原因而已。

这证明了一个道理，无论是恶名还是好名，只要有名，都是有好处的。

况且说了，他又不是要在杀手界混，在杀手界有恶名，有什么关系？

至于黄泉和圣人的好感，嗯……他们好似也不是女的，也不是他要追求的，他要他们的好感干什么？

做菜吗？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既然如此，那就应该让那些注定不喜欢你的人在不喜欢你前谋取一些利益，这才是王道。

也许这个道理并不是在所有人，所有地方都行得通，但至少在林飞看来，这样做才是对的。

想着想着，天边也渐渐闪现出了一点点细碎的光芒，丝丝缕缕地照耀在林飞的额头和发丝之间，让他的面容也显得飘忽不定了起来。

眯了眯眼睛，林飞缓缓注视着地平线上的太阳缓缓升起，看着照射在海面上逐渐波光粼粼的景色，嘴角亦是渐渐有了些许笑意滋生而出。

黑暗终将过去，希望总在前方，新的一天，也一定会有新的盼望。

当然，如曾经所说，在这个世界上，同一个场景，可放在不同的人身上，却会演变成不同的情绪。

于林飞而言，新的一天是盼望，可于其他人而言，却并非如此了。

比如此刻正在全力赶往凌云崖的黄泉和快剑他们来说，太阳的升起，就昭示着他们哪怕回到了夜幕组织，恐怕黄花菜也已经凉了，林飞他们，恐怕早就已经攻下了应该攻下的了。

“行了。”跟在黄泉身后的圣人忽地喊了句，对他们说道，“现在赶过去也是迟了，我们还是想想回去后该怎么做吧。”

“那圣人阁下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做？”黄泉压着火气，转头看向圣人看似虚心的问道。

林飞想得到的，他也想得到，稍稍一推敲，黄泉就知道圣人的人手恐怕眼下才刚刚离开他的行动队驻地，这也才是他之所以要那样紧赶慢赶的原因。

毕竟，他很可能是唯一一个，会对林飞的部队进行正面打击的人。

可是当圣人忽然喊停的那一刻，黄泉就知道，林飞他们的攻击已经结束了，他们哪怕再赶回去，也彻底来不及了。

不由得，黄泉才会对圣人的态度如此不好。

快剑和快男他们几个在一边停下，看了看黄泉，又看了看圣人，没有掺和进去。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此刻的林飞很可能已经攻下中枢堂了，但是他们知道，黄泉和圣人的心情很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惹祸上身了比较好。

圣人看了黄泉一眼，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很简单，有求必应的同时，保持底线就好。”

“有求必应？”黄泉听了若有所思，反倒是一边的快男忍不住质疑道，“圣人阁下，您不是开玩笑吧，我们还要给那小子满足要求？”

快男实在无法理解，现在是林飞攻击了夜幕组织，为什么反倒还要他们几个去满足他的要求？

难道，这个世道已经沦落为受伤者还要去满足加害者的愿望了？

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