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条下肚，李仁川才和她谈起投资会的事情。他不停地追问细节，追问失败的原因，直到章楚楚没好气地跳起来，“他摸我大腿！”

吼完，悻悻地看着他，“不管你怎么想，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会付出一些代价，可是我就不愿意！”她非常心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人家在业界有头有脸，而我，只是生活在最底层，除了直接走，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章楚楚声音越来越低，“这件事是我办砸了，是我没能力，你想怪就怪我吧。”

“章楚楚！”李仁川真的生气了。

章楚楚努努嘴，看吧，她就知道他会生气！不就是没谈成合作，这么生气做什么？是她的生意，又不是他的！

“知道那个男人心怀不轨不会早点撤？把手放你腿上才知道？下次把你带回酒店才知道跑？蠢女人！”

“喂，你！”章楚楚明白了他是在生气自己被欺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别人身攻击好吗？所以，我那样选择没错的？”

李仁川气得不想和她说话，摆摆手，缓了好久，才道，“以你的智商，以后最好和女投资人谈。”

被逼视智商低，还被臭骂，章楚楚气得冲回了家。

回到房间，她把自己收集的名片拿出来，一张一张地摆开，选了几个看起来靠谱的，第二天挨个给他们打电话，可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有人甚至都没听她将第一句话讲完，就挂了电话。

她也才知道，和这些投资人爸爸比起来，李仁川当初挑剔她的方案时，可算是非常友善。

陷入绝望时，她在名片夹的最后找到一张名片，想起了一个她已经忘记了的人。

“秦总，你好，我是朝晖的章楚楚，您还记得我吗？”

“是楚楚呀，好久不见。”秦韵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楚楚找我有什么事？”

“秦总，是这样的，我现在已经从朝晖离职准备创业……”

“哦，是有什么好项目带我一块发财吗？”秦韵笑问。

“是一个服装行业的新模式，秦总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详细为您介绍。”

“我非常有兴趣想听听，不过我现在国外，待我回国之后联系你，我们再详细聊可以吗？”

“好的好的，那我静候佳音，不打扰秦总了。”

挂了电话，章楚楚强笑，回国之后联系，也不过是措辞，委婉的拒绝，她懂。她终于明白李仁川的话，资本，真的是创业者最爱的。

之后的几天，她和芭比又跑了十来个投资公司，上门推销创业方案，她们也接到了好几个回电，不过对方只是问了她们很多细节，全然不谈投资的事情。

还好李仁川早给章楚楚打过预防针，很多投资公司会借着投资的名头，打听商业秘密，因此她并没有多说。

“楚楚，要是真找不到投资，咱们就从小干起吧？”跑了半个月，芭比有点失去信心了。

“没事，我们只是联系了杭州的投资商而已，全国那么多，世界那么大，只要有一个人对我们的方案有兴趣就够了。这里不行，我就去上海，去北京，去香港，去美国！”

跑了一天，饿着肚子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吃口饭，章楚楚又收到李仁川的消息，让她去隔壁。

李仁川面前放着一张银行卡。

“章楚楚，拟份合作合同，我投资200万。”

“什……什么？”章楚楚差点给他跪了，合同，200万？“李总，你说真的？”

“好好经营，别让我亏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投资，章楚楚反而害怕了，“亏了怎么办？”

“怎么办？”李仁川挑了挑眉，想了片刻，“给我做一辈子的饭！”

还好！章楚楚松了口气，“你说的是真的吧？不会反悔吧？”

“看你合同怎么出了。”

“我尽快！卡放这里，你别收回去了！”

欣喜若狂地回到家，章楚楚召开第一届股东大会，芭比和张萌出席，三个法盲，查了一晚上法律法规，合计出了一份合同。

“200万，给了？”酒吧，凯文听说李仁川给章楚楚投了200万，露出早就看穿你狐狸尾巴的神情，“早就准备投了，偏要让她出去找投资，受委屈，受欺负，你不矛盾么？”

李仁川笑笑，“你不懂。”

“我不懂？你是想锻炼打磨她，用心良苦啊。”

章楚楚的合同很快就准备好，拿到了来自李仁川的第一笔投资，注册了杭州楚楚动人服装有限公司，她出任法人，李仁川是股东之一，芭比和张萌也都是合伙人。

因为要组建团队，便不能在家办公了，几人租了近郊的一处房租不高的办公室办公。

芭比负责营销推广，张萌负责产品和技术，当前的紧急任务是开发app，张萌一人难以承受，只能去招聘会招聘人才。

杭州作为互联网城市，从不缺乏互联网人才，招聘会上找工作的程序员很多。

冤家路窄，旁边的位置，竟然是老东家的，而负责招聘的，是林哲和林丽雅，他们两个都是小团队的负责人，来招人也不奇怪。

“你是……张萌？”见到张萌，林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从来没想过，瘦下来的张萌简直脱胎换骨，她画着淡妆，脸庞精致，双腿纤细笔直，细腰盈盈一握，白嫩的脖子修长，一头长发干练地扎成马尾辫，一身黑色的小西装，低跟小皮鞋，简直是职业美女的范本，“你瘦了。”

“谢谢。”张萌客气地道，再次见到林哲，心中无一丝波澜，感谢章楚楚的帮助，她忙于公司的事情，早把这个人从心里驱逐出去了，人生很长，也很繁忙，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事可做。之前她将重心都放在他身上，迷失了自己，下场惨淡。

“林哲，你干嘛？快过来啊！”

林丽雅朝这边看来，发现了张萌，张萌的变化在她眼中是不可思议的，她警惕地一把拉过林哲，像一只护着白菜的猪，“张萌，你今天是来找工作的吧？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吗？”

“萌萌，要不我和老板说一下，你还是回公司吧？”林哲道。

“林哲你疯了！”林丽雅在林哲手臂上掐了一下，“张萌这样的人才，怎么会屈居在我们这样的小公司呢？怎么也要bat，对吧？”面前的张萌让她疯狂，也让她的嫉妒赤裸裸地表现出来，“祝你找到心仪的工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