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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3 章 第 2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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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夕言对着电脑屏幕上连绵起伏、红绿相间的心电图,打了声哈欠,说道:“我渴了。”

半晌,没人理他。

他回头一看,对上了方倾带着黑眼圈、目光呆滞的眼睛。

“步睿诚不在啊,”闻夕言喃喃自语,起身去到冷冻室前,“可乐?啤酒?”

“啤酒,”方倾答道,他从闻夕言手中接过冰镇的大麦啤,打开喝了一大口,只觉得非常凉爽,“你怎么总指使步睿诚,让他给你干这干那的。”

“没有,只是习惯了,”闻夕言笑道,“上回我们一起去前线的时候,他不让我轻举妄动,说有什么要求都告诉他,他代劳,生怕我弄出声音来,或是碰到敌人的什么机关。”

“然后你就告诉他你渴了饿了要睡了,让他伺候你?”

“啊,那我有什么办法。”闻夕言仰头喝着可乐。

“……无语,”方倾说,“我还是希望他在外面,能跟浩海玩会儿球、爬个山什么的,多运动运动。”

省得于浩海每天精力无处发泄,晚上总来折腾我。

闻夕言莞尔一笑,想起跟尹瀚洋从长津岛回程的路上,索明月也非常希望他或者是孙信厚、韦渤、高鸿飞他们,能在晚上的时候把尹瀚洋叫出去打球或是喝酒。

他尽管没说什么,可是这一笑,却明明白白地说明他懂了,方倾立刻不自然起来,猜想是不是早上扶着腰走进来时,被闻夕言看到了。

方倾从来是以攻为守的人,连忙反戈一击,问道:“哎对了,我那玫瑰方巾,你给五月试了吗?”

“试了,”闻夕言说,“所以步睿诚现在应该是在修五月的铁笼子。”

“啊,五月把笼子踹坏了?”方倾惊讶道。

“嗯,我绑着那玫瑰方巾站在他面前大概五秒,他就冲过来晃笼子了,”闻夕言道,“掰折了两个铁杆。”

“天呐,”方倾道,“那还好步睿诚去的及时,不然你很危险啊!”

“他就在门外站着。”

“五月……师父,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方倾道。

“……收起你那猥琐的笑容,”闻夕言斜了一眼方倾,“我知道五月把我当成了omega。”

方倾捂嘴噗呲一笑:“为什么会这样?五月看见我、王俊,还有明月,都没什么反应,就对你……”

“我把他抓回来的,他思维乱套了也很正常。”

“……不正常啊师父,把他抓回来的还有老步啊!”

“……五月不会傻到把步睿诚那大块头当omega。”

“那他为什么偏偏对你……”

闻夕言把可乐瓶往桌子上咣的一放:“我柔弱,我长得像个omega,行了吧?”

方倾噗的一声又笑了:“师父,你不是柔弱,而是太斯文了,老步跟你混久了,我都担心除了五月,连他都把你当成omega了。”

方倾和闻夕言都是望闻问切的医生,察言观色的聪明人,闻夕言隐隐约约感觉到的,方倾怎么会看不出来。

闻夕言咬了咬唇,习惯了祸水东引,笑道:“不会,步睿诚最喜欢于浩海了,你不知道吧?步睿诚的‘一指禅’都是于浩海教的。”

“一指禅?那是什么?”方倾问。

“上回看直播的时候,我看步睿诚用电脑打字很不流畅,一个一个字母敲,我问他时他才说,他的电脑知识是于浩海教的,”闻夕言挑了挑眉,“零基础,从键盘打字开始。”

“啊,难怪他们俩总在一起,”方倾感叹道,“步睿诚是不是没念过书?”

“是个放牛的孩子,说话总拿牛当参照物。”闻夕言说。

“浩海竟然一点点教他……”方倾不自觉地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闻夕言笑道:“刚还说希望他们在一块儿玩,这又羡慕了。”

“……我也说不清楚,”方倾自嘲地笑了笑,“我有时……独占欲很可怕,几乎是无差别地嫉妒,有时看到他跟瀚洋头对着头,不知道在那说什么,我都嫉妒,可是,他很多事都不爱跟我分享。”

“有些大男子主义,也跟家庭环境有关吧,”闻夕言说,“你没发现于夫人是完全被隔绝在外吗?也许这对他们来说,是对omega的一种保护。”

“也许吧,”方倾伸了个懒腰,从抽屉里拿出两条白色缎带来,递给闻夕言,“这味道你闻着怎么样?”

闻夕言低头闻了闻:“目眩神迷……变异人闻到了应该都会发狂,普通alpha如果自制力不好,应该也会被诱惑。”

“那就不枉我薅了桐桐爸爸那么多玫瑰花了,”方倾笑道,“今晚就能试试了。”

“王俊同意了?”闻夕言有些担忧,“还是挺危险的。”

“他弟和他老公都在场,放心吧。”方倾说道。

下午八点多,于浩海接了尹瀚洋的班去边界处执勤,anger和aha的人都回到了军区,方倾把自己的实验计划,向凯文逊和尹瀚洋托盘而出。

“你是说,把这个布系到王俊手腕上,让二十个alpha去追他?”凯文逊不可思议道。

“是啊,你闻闻。”方倾给凯文逊和尹瀚洋一人一条。

“玫瑰花腐烂了的味道,”凯文逊皱了皱眉,“就这,能诱惑变异人?”

“五月都把笼子晃得震天响,”方倾道,“真的有用,我是按照一定科学对比做的实验。”

“难闻,”尹瀚洋把布条扔还给方倾,“这还能诱惑得了普通的alpha吗?扯淡吧。”

这时候凯文逊和尹瀚洋倒是意见统一了起来,都觉得离谱。

“你们已经心有所属的肯定不受诱惑,”方倾往四处看了看,招呼道,“韦渤,你过来一下。”

韦渤走过来,接过方巾闻了闻,还给了方倾,脸上浮现一抹异色。

凯文逊和尹瀚洋都愣了,尹瀚洋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怕韦渤的肩膀,凯文逊则摇头道:“不行!这实验有危险,为什么让王俊去?好你个方倾,不是用我试药就是拿王俊试药,我们这王子和王妃在你眼里都是小白鼠吗?!”

“不是啊,”方倾道,“我本来想自己试,但是我师父说要用‘一般个体omega’来试……”

“你师父?”凯文逊对上了方倾斜后方站着的闻夕言,“他能有什么好主意?该不会是那二十个追的人里,有他在里面吧?”

闻夕言不屑地转过了头。

“好了文逊,”王俊抓着他的手肘往后拉了拉,“我都准备好了,你看。”

凯文逊回头看向王俊,王俊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白鞋,手腕上缠着会散发玫瑰香味的方巾,脸上戴着白色口罩,装备齐全的样子。

“你在这儿,瀚洋也在这儿,谁敢把我怎么样,”王俊说,“我就绕着山坡跑一圈儿而已。”

“你是什么身份,用得着你……”

“好啦,”王俊连忙捂了下凯文逊的嘴,“我是王妃,就更要亲自试药了,如果有效的话,对omega来说是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凯文逊不再说什么了,他也明白,作为王子,很多事上他要一马当先,领军作战,而作为王妃,王俊也需要起到表率的作用,这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必须要尽的义务。

这边凯文逊勉强同意了,那边尹瀚洋已经按照闻夕言的要求,挑了二十个跟王俊不熟的alpha,越是对王俊不熟、不了解,像陌生人一样,实验结果越是具有参考意义。

他们要实验的地方在一座山坡下,有树林、有溪水、有草丛也有嶙峋如山的大石头,方巾的香味有效散发时间在45分钟左右,这段时间内,王俊需要把所有地形都跑一遍,二十个alpha准备就绪,离王俊有5公里左右。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看到这一幕。”凯文逊说这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他与尹瀚洋一样,都拿着望远镜往前面的山坡处看去。

方倾在一旁讪笑道:“殿下,您与王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滚。”凯文逊道。

一声哨响,王俊开始拼命往前跑,穿过草丛,跳过潺潺溪水,alpha们在后面开始追逐王俊,由于起始距离有5公里远,所以要想追上王俊起码要七八分钟左右,第一个alpha跑得快如闪电,已经快追上王俊了,他伸长胳膊要去拍王俊的肩膀,王俊往左边一闪,突然听到一声巨响。

他回头一看,那最先要抓到他的alpha,竟然晕倒了,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

他霎时僵住了,抬起手看向手腕,没想到这香香的方巾竟还有这样的用处,简直是诱敌利器。

“快跑!”方倾朝他猛喊,“王俊!快跑!”

王俊转过身连忙开始跑,随着运动量加大,方巾释放的香气浓度也越来越高,他跑得心砰砰跳,汗水浸湿了刘海,只听耳边的风刮着树叶,呼啦呼啦作响。

他矮着腰,穿过灌木丛里,又跳过了一个又一个小山坡,心中谨记着方倾的话,尽量往多个地方跑,考验方巾在不同的自然环境里的成效,只听后面接二连三的alpha摔倒的声音。

他明白了,此刻他作为香气的源头,离他越近的人,吸到的方巾毒气越多、越容易被迷晕。

“是不是差不多了?”凯文逊问道,“这倒了有十七八个了。”

尹瀚洋说:“还剩两个在追……倒了一个,又倒了一个。”

“可以了,”方倾说,“实验结果方巾是有效的,即使是普通alpha也能无差别迷晕,更别说是变异人,到这里就行了,王俊跑了快半个多小时……”

凯文逊刚要说话,望远镜里的画面却有些奇怪,只见剩下的那一个alpha还在不远不近地追着王俊,这人非但没有被方巾释放的香气毒倒,还非常有毅力地跟在王俊后面一直跑,甚至还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王俊!”凯文逊大吼一声,望远镜往边上荆露怀里一扔,摸了下腰部,“我枪呢?!”

尹瀚洋已经动身往那山坡里跑去。

刚过来的时候凯文逊没配枪,只抓了一把剑过来,此刻在龙俊杰手里。凯文逊从龙俊杰手中剑靶里刷的一声,把剑抽出来,急忙追了过去。

“这、这怎么回事?”方倾捡起望远镜,只见那alpha已经逼近了王俊,王俊转身看着他一步步后退着。

“你、你怎么不晕?”王俊呼哧带喘的,被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来,他转身向后退着,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那个alpha。

“……百亿王妃?”那alpha面带讥讽,阴恻恻地笑着,目光贪婪,“给我香一口。”

王俊往后退时踩到了石块,被绊倒在地,他往后退着,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凶残可怕的alpha:“你别过来!”

王俊把手腕上的丝带解了下来,往边上一扔,试图让这个alpha到那边去:“去闻那个丝带吧!”

这alpha不屑地笑道:“你他妈当我傻?!”

他一把揪住王俊的衣领往前拽,王俊左手朝他胸前狠力一划,一道长长的口子迸开了,鲜血淋漓!

那是王俊当兵入伍前,尹桐给他的带细刀刃的银色手镯,是用来防身的。

这alpha没想到能吃这样的亏,啊的一声捂住了胸前,看了看手心上的血,唾了一口,更是目光森然地朝王俊扑了过去。

“妈呀!”王俊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要起来,那alpha一把握住了他的脚腕往山脚下的阴影里拖去。

另一边尹瀚洋跑得飞快,可起步晚的凯文逊手里握着二十多斤重的剑,竟跑得超过了尹瀚洋,几乎是同一时刻,闻夕言见那里有变化便追了过去,步睿诚则嗖嗖地超过了闻夕言,并把闻夕言往后面扯了一把:“不用你!”

闻夕言几乎被他拽倒,仍然义无反顾地往王俊那里跑去。

凯文逊先到,见到的就是满地乱滚的王俊,正不停地抓地上的石头、沙子袭击那个alpha,那红了眼的alpha则不停地往前拱,胸口上是被刀化开的露着肉的长长的口子,正在沁着鲜红的血。

凯文逊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眼前都泛起了白光,他两步过去举起了剑就要刺向那个alpha,步睿诚连忙抢了过去握住凯文逊的剑靶,同时右手抬起朝那alpha后脑勺猛拍了一掌!

“殿下!”步睿诚喊道。

那发狂的alpha啪的一声被步睿诚拍到了地上,再起来时脑门都是血,后面赶来的尹瀚洋抓起他的衣领左右开弓,给了他好几个大巴掌:“你干什么?!你他妈疯了?!”

凯文逊瞥了一眼地上的王俊知道他没事,把步睿诚推到一边,面无表情地举起剑又去刺那alpha,把尹瀚洋和王俊都惊了一跳。

“你冷静点儿!”尹瀚洋喊道。

王俊:“文逊!”

“别拦我。”凯文逊又把尹瀚洋推到一边,剑尖对准那alpha。

“我说,你个殿下就要在这儿就地处决还有没有王法……”

“王俊!王俊!”闻夕言跑了过来,将王俊扶了起来,“你怎么样了?”

“没事……”

闻夕言道:“我看你手心。”

王俊张开手,手心里全是在地上挣扎和爬,抓石头、石块磨破的小伤口。

“……你头疼吗?”闻夕言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是不是很热?”

“热?”王俊的脸红红的,抬起手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尹瀚洋和步睿诚正一起抱着发疯要捅人的凯文逊,他听到闻夕言这话突然明白了什么,朝凯文逊后背狠狠给了一拳:“你他妈的别疯了!赶紧把王俊带走!他发情了!”

凯文逊一愣,手中的剑咣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回头跑到王俊身前,拽着他两只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扛到了肩膀上,头也不回地往楼里跑去。

“你怎么样?”凯文逊一边跑一边着急忙慌地问。

“我……唔……”王俊想说肚子卡在他的肩上挺不好受的,却唔了一声说不出来了,这次发情来势汹汹的,只一会儿,王俊全身便都热了起来,呼吸之间,满天星的香气弥漫开来,洒遍了凯文逊全身。

凯文逊一脚踢开房间的门,把王俊放到床上,一手把门关好,另一手扯着自己的领带,扔到了地上,接着,压到了王俊的身上。

他追逐着王俊的唇要亲吻,王俊却左右摇头,像是躲着他,凯文逊有些不耐烦地用力摁了摁他的手腕,施以惩戒,再吻上去的时候,王俊的眼睛却红了起来。

“啧,怎么回事儿,”凯文逊从他身上下来,把他搂到怀里掂了掂,“你现在需要我,怎么哭了?”

王俊抽抽搭搭地说:“我刚才在地上滚了,头上还有沙子,脸是脏的,也没洗澡……也没穿上我之前准备好的衣服……呜……”

“行行,那你先洗澡,再穿衣服,”凯文逊哄着他,“能起来吗?难受吗?”

“不难受,就是有点儿热,”王俊伏在凯文逊的肩上待了一会儿,就扶着墙要去洗澡了。

凯文逊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听着里面哗啦啦的热水声,只觉得口干舌燥的,他既因为那个胆大包天的alpha而怒不可歇,又因为王俊差点儿出事而后怕不已,他不明白洗不洗澡穿个什么衣服有什么重要的,反正一会儿也是脱了,但王俊是个很有仪式感的omega,连标记,都希望凯文逊能给他咬出一个心型的,更别说是对两个人来说,都非常期待的第一次。

好不容易,王俊终于洗完了澡,还在里面给自己的头发吹了几缕小卷卷,浑身香喷喷的,穿着早就为浪漫初.夜买好的淡紫色丝缎睡衣,脸红扑扑的走出来了。

“好看吗?”王俊腼腆又害羞地问,清澈的眼眸天真又无邪地看着凯文逊。

凯文逊不禁笑了:“好看,好看。”

他的手伸过去要环住王俊的腰,王俊却走向桌子,拿起了手机:“那我自拍一下。”

凯文逊:“……”

发情是初期,就跟发烧的初期似的,王俊只觉得头有点儿热,精神还好,他对着手机甜甜地笑着,拍了一张又一张,低头在那儿挑滤镜。

“王俊,”凯文逊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你今天是不是吓着了?”

“还好,”王俊说,“你们来得很及时,我没怎么样,你也别动那个alpha了,你还想杀他,唉,真是的……想一想,他应该是闻到了我的味道,被我的信息素干扰了吧。”

凯文逊的目光忽明忽暗,那他更该死了。

王俊坐在椅子上,后背靠着化妆台,在手机里挑着好看的滤镜,给照片一一换上。

这算是omega某种意义上“成人”的前一夜了,王俊想问凯文逊能不能合影一张,可抬起头来时,却看到了凯文逊几乎要狼化一般无比凶狠的眼神,像是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弄完了没有?”凯文逊出声问道。

“嗯嗯。”王俊眼巴巴地望着凯文逊,手机被一把夺过去,扔到了桌子上。

他俯身把王俊抱了起来,推倒在床上。

…………

又是在一阵猛烈的剧痛中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天似乎亮了,屋里是清晨的日光,凯文逊站在门口,拿着个什么东西,正在打人。

“这他妈是满天星?!”凯文逊拿着一捧花,一下下打着荆露的头,“这是蒲公英!你个脑残!”

“我、我不知道啊!”荆露苦着脸说。

“文逊……”王俊按着床,努力地挺起上半身来往门口看。

凯文逊把荆露关到了门外面去,拿着一捧白色的蒲公英,生无可恋地走了过来:“那脑残,让他去给我买一捧满天星,他说不认识,我说是很小的花,一抖落就能掉一地,他给我整了一把蒲公英。”

王俊看他因为拿花打荆露,头上和眉梢上都是蒲公英的白毛毛,忍不住笑了起来。

凯文逊看他笑了,也忍不住勾起唇角,叹道:“等你好了,出去给你买满天星。”

王俊伸手接过了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蒲公英,笑道:“这个就挺好,毕竟是你送我的第一束花,谢谢,亲爱的殿下。”

凯文逊笑着捏起他的下巴,吻了吻他的唇,刚要加深这个吻,嘴边又吃到了蒲公英的白毛,不由得呸、呸了两声。

王俊哈哈地笑了起来:“扶我起来,咱们把它吹了吧。”

凯文逊开了窗,把王俊搂在身前,下巴抵着王俊的头,王俊就着风,把蒲公英吹散在空中,嘴里念叨着:“去吧,去吧,找个好地方,生根发芽吧……”

凯文逊痴迷地看着王俊的侧脸,忍不住一而再地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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