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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6 章 第 4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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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丁一劭在汍澜岛的所作所为,李茉莉当然不能只看媒体的报道,而是认真地听父亲与两个哥哥李可和李艾的分析。刘博文所率angency三十万大军盘踞在汍澜岛,已经足足有七八年未调动过,这显然是个不好的信号。

期间统帅和于总几次令刘博文班师回朝,都被他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大有占山为王、施行自治的意思,水星的地理环境导致,每个大岛似乎都大到像一个国,岛与岛之间要不相隔过远、要不就信息不通,没有网络,有的岛与岛之间,甚至连语言都不通。

“冲出去是就是条龙,冲不出去就打回原形变为虫。”这是李传光对阿诺德派丁一劭去汍澜岛打这惊险一仗的评价。丁一劭带的20万兵去到那并未捅破那层名叫“造反”的窗户纸的刘博文军队所在地,其实是岌岌可危、险象环生的,双方无论是拥兵人数、对敌经验还是地缘优势,刘博文都可谓是占尽了,丁一劭作为这一届新兵营第一名出师、相当于武状元的身份到那里去,想必刘博文也没把他放到眼里去,也许是看丁一劭太年轻了,也许是“阿家三子”的名号他有所耳闻,以为这个也是阿诺德的空降兵儿子,所以没往心里去。

总之,事实证明,丁一劭是龙不是虫,狠狠地重击了刘博文。

“那他的兵损失多少?”李茉莉开口问道。

“这就难说了,”李可道,“现在丁一劭对外宣称的是also坐拥40万大军,想来是双方各拼掉了五万人,最后集结的结果。”

“我看媒体说,这是黑吃黑的一仗……”

“这么说也行,本来阿诺德的兵要去吞并刘博文,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们当时的预判,是丁一劭必败,但能重重挫伤刘博文也是好事,起码把刘博文造反的名头坐实了,”李艾告诉他,“于总和咱们李总的后援兵都准备好了在珲阳登陆,支援丁一劭,没想到丁一劭成功了。”

李茉莉脸上现出一抹欣喜的笑意:“他本来就很厉害。”

“不过这小子后面的所作所为,也挺让人玩味儿的,”李可道,“他回来受封,提出把汍澜岛改名,改为丸南,这大有要统帅给封地的意思,统帅可能觉得他年纪小,说话直爽,就给他了。”

“可是在古代的话,他打下汍澜岛这么大的地方,就算要封地也没什么吧?”李茉莉辩解道,“在古代这样的功劳都可以称王拜相了。”

“可是莉莉,这不是在古代,”李艾道,“这小子倒真是阿诺德的儿子,那野心……”

“我不准你这么说他,”李茉莉皱了皱眉头,不愿意听了,“他跟阿诺德的儿子们一点儿都不一样。”

李可和李艾听了这话有些奇怪,看向了坐在李茉莉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徐辰,有询问的意思。

徐辰苦笑道:“在军营里莉莉就护着丁一劭,这到现在了,还是护着。”

“不是,你们想这一仗有多凶险,你们都派援兵在临岛等着了,丁一劭随时都可能大败而归啊,这要不是阿诺德最不受宠的儿子,能派给他这种活儿?”李茉莉道。

“莉莉,”徐辰看着他,“这是丁一劭主动请缨的,是他坚持要去的,现如今丁一劭有40万大军,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大半个air了。”

李茉莉不再说什么了,也许在他心里,丁一劭受家人迫害、让他心疼的形象太印象深刻了,导致他不能把丁一劭和哥哥们以及徐辰说的那个人对上,甚至跟报纸上的照片相比,都有种奇异的陌生感。

回到家里重新拿到了手机,李茉莉翻看通话记录,才知道丁一劭回驻地受封的时候,给他打过两次电话的,还发了两条信息。

——莉莉,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听说你去进修了,加油。

李茉莉的副将梨圆杏告诉他,丁一劭找来air军营里了,他不听徐辰说话,只问了自己。

“太吓人了,他的人好多,都站在咱们军营外面的两条大街上,一辆跟着一辆停着的黑色军车,他们also的军装还都是黑色的……”梨圆杏吐了吐舌头,“看起来像、像……”

“斧头帮似的,他像个黑/道老大,是吧?劭爷,”李茉莉忍不住好笑,“这奇葩的审美,今年就他自己立了军队番号,挑了颜色做军服,结果他就挑黑色。”

“是啊,咱们air的人对这突然驾到的黑衣帮吓得差点儿抄家伙了,”梨圆杏说,“还是咱们新兵营的人说这是我们同学和战友。”

李茉莉听到后想象着那个场面,笑得不行。

“来两次呢,第一次我跟他说,你跟莱斯利长官去进修了,他走了,”梨圆杏道,“四五天后又来了,估计是他要离开驻地了,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徐辰让我告诉他起码两年……徐辰说不能告诉他你真正的去向,那里是保密的。”

李茉莉黯然地点了点头,殷玫还在世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他去的地方连卫星都跟踪不到,确实是保密的。

“他坐了很长时间,喝了两杯茶,”梨圆杏道,“走的时候……还要走了你的一样东西。”

“啥?”李茉莉环顾着自己这简朴又简单的单人宿舍,没看出来少了什么东西。

“半包茉莉花茶叶,”梨圆杏道,“他说咱给他沏的茉莉花茶很好喝。”

李茉莉一怔,随即又抱着枕头笑得满床打滚:“有没有搞错啊大将军,到人家里做客还带要走半包茶叶的?真丢人!”

梨圆杏看他笑眯眯地把脸捂在绵软的枕头里,不论说到丁一劭的什么,说到有关他的任何一个小细节,李茉莉都笑得东倒西歪、一脸幸福的样子,梨圆杏忍不住心里打了个突,问道:“莉莉,我们……不是,是你接下来要做那样的任务,他要是知道了……恐怕会介意吧?”

“介意什么?”

“毕竟,他是你的alpha……”

李茉莉抱着枕头整个人呆掉了,望着梨圆杏,机械地重复了一遍:“我的……alpha?”

“是啊,咱们新兵营的人都知道,”梨圆杏说,“你们是一对儿。”

你们是一对儿。

是一对儿什么?可敬又可靠的对手?战友?盟友?朋友?李茉莉这个马大哈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去问问别人的看法。他在新兵营时期说是沉迷于精进武艺、提高单兵作战能力都不为过,除了带兵训练,就是天天和丁一劭在一起单练,这才头一次听说别人是这么看他们二人的关系。

“那你们都这么想,小丁听到了会不高兴吧?”李茉莉急忙问,“他是喜欢女孩的啊,他难道没告诉你们,我只是他的战友吗?”

“喜欢女孩?那是扯淡吧,反正别人说你是他的omega,他可从没有否认过,”梨圆杏道,“而且力王看你的时候,那眼神根本藏不住,他对别人多冷淡啊,特别是乔雅那件事发生之后,别说跟omega说话了,他连看都不愿看了,可是对你是不一样的。”

李茉莉懵懵懂懂的,又想去相信这件事,又不大敢相信,傻呆呆地坐在床上想了很久,最后只生气梨圆杏第一次跟他说这个,暴躁地问:“你怎么不早说啊!”

梨圆杏委屈道:“在营里你一直让我们以事业为重,最好不要恋爱,我们以为……以为你们是秘密交往,后来阿思新死了,你为他作证,说是在山洞里俩人一夜没睡觉……我们就当你们是官宣了啊!”

李茉莉:“……”

这个晚上,李茉莉很少有地失眠了,满脑子都是他和丁一劭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有梨圆杏所说的话。他拿到手机后就给丁一劭拨过去了,电话那边是冰冷的回答,说“此用户不在服务区”,又不知道去哪个岛了。

可与这些说不清、理还乱的情愫对应着的,更是殷玫殷大将对自己给予的殷切希望,以及即将去往的没有硝烟的战场。

李茉莉思来想去,还是充满怀疑,假设丁一劭喜欢自己,会一次次申明他喜欢女孩,会对自己说“谁恋爱了谁是狗”这样的话吗?李茉莉不想当汪汪,所以,还是要以事业为重。

一周之后,一个名叫“李诗丽”的新晋女明星,逐渐走进了大众的视野里。此人以口香糖广告走红,镜头直怼着脸,状若悠闲地嚼了一分钟的口香糖,却让每个看到此广告的人,都忍不住驻足细看。

这人脸上画着浓妆,长得有些男生女相,性别模糊,卷发及肩,美得十分抢眼。跟一众omega小花相比,偏偏有股说不出的英气来,可谓是媚而不俗,妖而不艳,行为举止,举手投足,似乎每个动作,都经过细心的设计过。

他以画报和广告明星入行,美得如此耀眼,很快就把娱乐圈大佬万成江吸引了过来,邀他小酌一杯。

李茉莉坐在灯光昏暗、高高的吧台椅子上,雪白的手晃动着鸡尾酒杯里的小细管,不经意地亮出手腕内侧淡淡的青色血管,透出了一抹形容不出的脆弱来。他的酒量不好,第二杯酒,脸上就呈现出了一抹微醺之意,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头发往一边拢着,露出细弱洁白、干净无暇的脖颈来,似乎一用力就可以把它轻易折断。

情场老手万成江也受不了这样的诱惑,见他醉得闭上了眼睛,就挥挥手,令手下退开,将“李诗丽”妖娆多姿的身体抱在怀里,从无人的吧台往楼上的包间走去。

这一路李茉莉在别人的手中晃晃荡荡的,心里想的却是凤鸣山的那个小小的山洞。他有些庆幸那一晚,丁一劭见过的是最洁白的小茉莉,可又有些埋怨丁一劭,做都做了,何不做个彻底。

他假装醉晕了,身子一动不动,心里这么想着,一滴泪从眼角流到了腮边,滑落到地上。

万成江伏到了他的身上,没等宽衣解带,忽地趴到了他的身上,人事不知了。李茉莉惊讶地睁开眼睛时,只见次卧闯出来几个人来,是徐辰、梨圆杏和他的一干手下。

李茉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刚要说话,徐辰却把手指堵在嘴上,示意他别出声,藏于次卧后,徐辰令一个身高体重和李茉莉相似的人,进到了万成江的卧室里去,代替了他。

“这跟我们提前说的不一样,徐辰,”李茉莉指着床上正在服侍万成江的那个年轻人,“这个人是愿意的吗?”

“是小倌儿,我给了他一大笔钱,他十分乐意。”徐辰道。

“可会不会败露?好不容易万成江上钩了,他明天会发现不是我吗?”李茉莉担心道,“是我也没关系,我做好准备了。”

徐辰的脸色发青,没有说什么。

梨圆杏道:“乔雅走时留下了一种东西,类似催/情/散,他说‘我们主将太漂亮了,将来难免会用上’,没想到真用上了,你还不相信他的本事吗?”

“原来乔雅在研究的,是这种东西?催/情/散?”李茉莉几乎是喜极而泣,眼里闪着劫后余生般晶莹的泪花,“……乔雅、乔雅真是好样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发着抖,表面假装豁出了一切,什么都不在乎,可实际上他是多么害怕,多么不甘心,又是多么可怜。

徐辰和梨圆杏都不忍心地转过了脸去。

第二天清晨,万成江醒来时,床脚就是一个美人蜷缩在那里静静地流泪。

万成江只觉得头晕目眩,脑子有些胀痛,却只记得自己做得很好,也很舒服,见“李诗丽”在那儿哭,连忙过去搂着他又是心肝又是宝贝地哄着,看着李诗丽后颈那处纹身贴制造的假咬痕也浑然不知,还在那儿温声细语地劝着,只问他想要什么资源,是电影还是电视剧还是什么东西。

李诗丽说他想要一把枪。

对付军工厂老大哥范德彪没那么容易了,范德彪喜欢纯情的少男,所以,他忽而在雨夜看到一个穿着运动装抱着书,从他车窗前经过的男孩;忽而看到一个从超市出来、提着一大兜橙子慢慢往家走的男孩。

虽是素面朝天,但惊鸿一瞥,美得令他印象深刻,难以忘怀。查来查去,是附近勤工俭学的学生,他刚要去追求一番,就在和自己的好友万成江的饭局上,看到了那个人。

“给我小情儿一把枪,”万成江拍了拍挽着他的李诗丽的手背,“要小一点儿的,可爱点儿的,omega用的。”

“哦,”范德彪轻笑一声,问道,“你要做什么用啊?”

“防身用的,”李诗丽道,“晚上放学晚,回家路上害怕。”

两个alpha都笑了起来。

李茉莉很快去到了范德彪的地下兵工厂,在拿到范德彪给他精心准备、世上独一无二的那把玉石小枪时,高兴地原地蹦了起来,欢天喜地在范德彪的手背上,留下了一记香吻,又惊慌和害羞地逃走了。

万成江和范德彪两个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终于产生了龃龉,首先是万成江要范德彪赶制枪/支给克鲁格亲王备用时,范德彪拒不配合。

在嘉丽夜大赌场,范德彪说道:“劭爷最近征兵买马,去古蔺三城急用一批军火,你让克鲁格往后稍稍。”

万成江旁边坐着的李茉莉陡然听到了“劭爷”,微微一怔。

“德彪,你以为我这笔单子是怎么来的,也是因为他丁一劭啊,”万成江道,“克鲁格现在是怕得夜不能寐,没有这批货他不踏实啊。”

“他天天蜗居在驻地,又不出去打仗,有什么不踏实的,”范德彪不屑道,“他上一笔款子还没结呢,又要赊账,丁一劭这边钱老早就打给我了。”

李茉莉又是一愣,丁一劭是军人,怎么也从范德彪这里私买军火?

是他爹阿诺德不给他武器吗?还是……

“我不管,老范,我跟克鲁格的交情你是知道的,”万成江有些不耐烦,“你看看后面这根柱子上,插着的那张扑克牌,你知道是哪来的吗?”

范德彪和李茉莉等人都抬头去看那里,只见一张纯金质地的扑克牌红心a,金光闪闪地插进了这屋里四根大红漆圆柱的上方,此人的力气绝对是非常大,竟把扑克牌使出了一叶飞刀的感觉,深深地插进了那柱子上。

“那是克鲁格跟丁一劭赌牌的时候,丁一劭抓到了他作弊的一张牌,随手一扔,就插到那里面去了,拔都拔不出来,”万成江道,“克鲁格都快吓死了,他跟丁一劭据说有私仇,丁一劭现在风头正盛,谁都不敢惹,他把克鲁格的筹码都赢了过去,有两三百亿的现金,还有克鲁格最近的新宠儿,一个小人妖,也被丁一劭搂着带出了这赌场。你说克鲁格为什么着急要军火,他是想保命啊!”

“想保命就交钱来!老万,我是做生意的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江湖规矩。”范德彪道。

“我刚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他的钱都被丁一劭赢走了!包括他的小情儿!”

两人这就要杠起来了,李茉莉却被万成江话里巨大的信息量给震惊了,顿在原地好久,都反应不过来。

“莉莉,莉莉!”蓝色耳钉里,传出了徐辰焦急地询问。

“lily,你说应该怎么办?这批军火应该先给谁呀?”万成江偏过了脸,问李茉莉。

李茉莉站了起来,去到圆柱底下,抬头望去,那张扑克牌,千真万确,是只有丁一劭这力王能扔得进去。

“我想问,”李茉莉道,“他带走的那位、克鲁格的小情儿,小人妖,比我漂亮吗?”

万成江和范德彪对视一眼,都无奈又宠溺地笑了起来。

“没你漂亮!”

“跟你比差远了!”

李茉莉回到了万成江的身边,依偎在他身上,喃喃地道:“可他看起来力气好大呀,我很喜欢,我觉得……应该给他。”

“你啊,就是喜欢力气大的少年!”万成江气得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又忍不住吻他的脸,“我满足不了你吗?!”

范德彪阴森森地望着他,眼里饱含了嫉妒和恶毒,他只觉得自己跟lily才更有戏。

没过多久,“凯旋门之战”正式打响了,李茉莉在两个男人之间挑拨离间、跳来跳去,终于东窗事发,打破了他们二十多年的所谓友谊和信任,alpha的妒火燃起,烧得整个凯旋门火光一片,万成江与范德彪当场火拼,他们的兄弟们眼见着事态失控,都提议把“李诗丽”放到二人中间,就地处决,一干二净,万事大吉。

“李诗丽”作为罪人被押到了中间,跪在了地上,他一会儿往左看看万成江,一会儿往右看看范德彪,忐忑又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杀我啊?难道我不漂亮吗?”

这话一出,撒娇中带着天真,迷惘中又让人暗暗恨他,恨他的美丽,又恨他的无辜。他紧接着泫然欲泣,两方人马都立时不动,几乎握不住枪了,万成江和范德彪同时喝令他退下,退到安全的地方去。

双方交战了,足足打了三天两夜,李茉莉坐在air军车里跟看热闹似的看着他们厮杀的激烈画面,军方和警方都接到了通知,按兵不动,狗咬狗才是最好看的,上头的意思,就是要他们损兵折将,大败而亡。

梨圆杏忍不住问李茉莉,更希望谁能活下来,他这一路跟随李茉莉看了全程,只觉得万成江虽然疼他、宠他,但范德彪更像是爱上了他。

李茉莉的眼中却带着兴奋,看着前面的战场,只笑道:“我希望他们通通都去死。”

最后时刻,等到双方兵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统帅下令开始清缴和抓人了,罪行累累的黑恶势力头把交椅万成江,供出范德彪200多条利益军火输送线,范德彪则毫不退让,把万成江联合各个亲王做出的滔天罪行都一一交代清楚,至此,水星提倡多年的“禁枪”政令,终于得到了有效施行。

李茉莉升星了。

“哎呀,这‘光头少将’时期终于结束了!”李茉莉抚摸着肩膀上第一颗来之不易的星星,感叹道,“有星星的少将才是少将啊!”

他的哥哥李可和李艾只对他说恭喜,并告知他李传光给他增兵了,拨来了两个团,增加了3000人,一星少将李茉莉,现在麾下有6000人了。

“谢谢李总!”李茉莉接过荣誉,顺道就把徐辰点了副将,无论是信息源、作战计划的定制、以及勘察现场、缴获人头,徐辰都是当之无愧、可当他副将的人。

他把乔雅的功劳记在心里,多次派人去找,都一无所获,令他心里隐隐地担心。

李茉莉人生的第一次庆功宴,头头脑脑只有200人不到,都是他实打实的身边亲信,宴会在air军营食堂里,前后左右都挂着恭贺他升星的条幅,以及鲜花和掌声。

也许是这大半年过去,忧思过重,精神紧张,也许是万成江和范德彪终于被绳之以法,令他心中快慰,没了忧愁。

总之,他在座位上只喝了不到一瓶酒,就趴在那儿醉了似的,昏睡了过去。

“莉莉,莉莉……”梨圆杏在喊着他,徐辰却道不用,说是他累了很久了,终于可以歇歇,就让他睡吧。

李茉莉做的梦是分散的、杂乱无章的,一会儿是新兵营训练,一会儿是万成江的酒宴,一会儿是练功房里踢腿,一会儿是巷子里的描眉画眼,故作风情,可这些画面的背后,都是丁一劭虚晃的影子。

他走了,搂着一个小人妖走了。驻地上东区关于他的风流韵事可不少,据说力王一夜要四五个人轮番伺候才能歇下,又有的说劭爷一掷千金只为美人一笑,比他哥哥阿班德和阿齐诺都有排场,丁一劭回驻地受封仅仅一周,江湖上却都是他的传说,李茉莉在万成江和范德彪那里听到了不少,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谁知道呢。

只是他隐隐地感觉到了,丁一劭离他越来越远,再也不是初见的那个人了。

就在这样悲戚的梦里半睡半醒时,他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惊天动地的打砸和摔东西的声音,他猛得惊醒过来,问一旁的梨圆杏:“有敌情?”

梨圆杏摇了摇头,吞吞吐吐道:“……他、他来了。”

李茉莉站起身,从小包厢里推开了门,往宴会大厅看去,只见丁一劭来了,身上是一件扯得歪歪斜斜的白衬衫,衣扣掉了两三个,下面是also的黑色军裤,手里正抓着徐辰的脖领子,把他往桌子上猛摔,地上是一片狼藉,18张桌子,被他掀翻了17张。

在场的人都被他打懵了、打怕了,几乎都委顿在地,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你们这帮畜生!”丁一劭怒气冲冲地喊道,“怎么不让你们的爹、你们的老婆、你们的儿子去做那种事!”

徐辰被他丢在地上,呕出了一滩血来。

丁一劭一脚踢歪了他的头:“踩着李茉莉的身体上位,你徐辰真他妈有出息!”

他又一抬脚往下猛跺,可就是要人命的节奏了,李茉莉惊慌地大喊:“丁一劭!”

丁一劭犹如喝醉了似的,身子一顿,转过了头来,看着李茉莉。

那一刻地上爬着的人、包括梨圆杏,都紧紧地挡在李茉莉身前。

“你他妈的傻比吗?!”丁一劭血红的眼睛瞪着他,指着他大骂道,“我费劲巴力地让你出师,让你当上将军,你就是这么当的吗?!你有没有脑子!”

李茉莉的嘴唇颤抖着,从没被人这么辱骂过,何况,这个人还是丁一劭。他心里又急又怒,眼泪先在眼睛里打转儿,猛得大喊道:“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丁一劭冲了过来,被几个人牢牢地挡住,“你是为了军功什么都不顾了,莱斯利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还是将军吗?你是将军还是军/妓?!你说!”

“我、我、我,”李茉莉被他这么劈头盖脸地骂竟不知道怎么回嘴,半天才说道,“莱斯利也同意啊,我不愧于心!”

丁一劭一怔,反应了一会儿,重复道:“他同意,你说他同意……”

他像个疯子似的原地转了半圈,突然吼道:“我被骗了,我上当了,他妈的,他们骗了你!也骗了我!”

李茉莉被他这癫狂的状态吓得缩了缩脖子,泪花挂在脸上,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见丁一劭又气又怒,又失魂落魄地冷笑,最后指着李茉莉:“你别当将军了!什么omega将军,原来是要干这个!简直是骗局!我去他妈的,你别干了!”

李茉莉僵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丁一劭如此的暴怒,只眼泪哗哗地往下淌,喃喃道:“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

“你别干了!”丁一劭随手抓起一个椅子往地上一砸,摔了个粉碎。

外面涌进来了四五十个黑衣军人,对丁一劭说了什么,像是催促他快走,不能再待下去了。

丁一劭把袖子撸了起来,充满恨意地看着李茉莉,喝令他道:“马上给我退了!不然,我把你们air给铲了!”

他转身往门口走去,顺手把那剩下的唯一一张立着的桌子抬起,像扔手帕一样摔到了地上,砸了个稀碎,然后风一般带着他的人,离开了一片狼藉的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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