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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6 章 第 4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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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了万兴隆大饭店,缓缓停下。艾登推开车门刚走了出去,就看到了熟人,凯文逊殿下的贴身护卫修穆和阮淇。

“爵爷,请。”二人躬身行礼。

艾登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听到后面说话的声音。

“不去,”袁真说,“你们吃饭我去干什么啊?”

艾兰道:“新兵营团建,谁都得去!赶紧给我下车。”

“新兵营有三千多人呢,都来团建啊?”袁真说,“这饭店搁不下。”

“啧,废什么话,”艾兰拉开了驾驶位车门,抓着袁真的肩膀往下拽,“再不下车,我就打你!”

“还有你!狐狸精往哪儿跑,进去吃饭!”

章楠道:“我就更不用了啊……”

“新兵营团建,王子买单,谁都得去,不去就犯法了!”艾兰吼道,“刚刚在外面站着听判,是没给你们教训是吗?”

接着是凶狠地捶打声,袁真与章楠连声惨叫。

艾登心中叹了口气,艾大王跟个土匪和法盲似的,又开始搞逼良为娼那一套了,上回的受害者是梁文君,这回是……

可他并不想伸出援手,还对受害人充耳不闻。

王室的人一路恭恭敬敬地导引,艾登跟着走了进去,万兴隆大饭店是国宴的设置地点,标准的金壁荆花毯,红色大圆桌,铮亮的白瓷盘,方方正正的门厅。

艾兰所言非虚,这是真的新兵营团建,不过,来的都是三支队伍中有头有脸、有名有姓,即将在春季点兵典礼上得到加封和晋升的将士们。

以前在新兵营里,大家都是小兵,一个宿舍住着、一个澡堂里洗澡、一个食堂里吃着大锅饭、一个训练房里练枪,一个操场上跑步,无论是王子殿下、世家少爷、名门之子、寒门子弟,大家都是一个起跑线,可出师两年后再看,士兵和士兵们坐在一起,军长和军长们勾肩搭背,少将也只和少将坐在一张桌子上。

凯文逊和王俊,早已经在最里面坐着了,王俊把红丝绒包面的菜单,递给凯文逊过目,艾登和于浩海等人都还没到。

“这菜的水平……”凯文逊瞅着上面的菜名,炒冬瓜片、蒸大馒头、土豆丝炒肉丝,青椒炒蘑菇,“这也不是国宴水平啊,咱们是来让艾登办事的,就这么招待,他不会把桌子掀了吧?”

王俊说:“放心吧,就这样的,艾哥才能坐下来吃饭。”

荆露在一旁道:“王妃说得没错!”

“你又知道没错了,”凯文逊瞟了他一眼,问道,“步副将通知到了吗?”

“都通知了。”龙俊杰说,“住得远的也派车去接了,大多数人在法院外面,一块儿就过来了。”

凯文逊点了点头。

战士们陆陆续续地都进来了,远远地看到凯文逊,都是一怔,行了个礼,凯文逊笑道:“今天咱们是战友聚会,礼就免了罢。”

大伙儿这才轻松些,都找地方坐下了。这大厅放了二十几桌,都坐满了有200多人,都是这届新兵营的骨干。

“哟,老孙来了!”

其中一人回头看见孙信厚和高鸿飞一前一后进来了,带头叫起好来,接着,大厅里一阵又一阵的鼓掌和起哄,以及调笑的口哨声,此起彼伏地喊着:“孙少将!孙少将!”

孙信厚摆了摆手,笑着道:“行了!没完了还?”

原来,孙信厚刚在边界立下了战功,斩杀了敌方主将李翃博,这才从昶洲军区回来,在大伙儿面前露面。战士们有的羡慕他,有的敬佩他,都向他祝贺,兴致勃勃地问起了他和高鸿飞,昶洲的战况。

“老孙,过来!”凯文逊朝他招了招手。

“殿下。”孙信厚走了过去,荆露自动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位置来。

不是谁都能坐在凯文逊这桌的,副将当然够格。

孙信厚一坐下,凯文逊就迫不及待地问:“李翃博是怎么死的?这家伙比泥鳅还滑溜,我堵了他好几次。”

“刘赢策划我实施,具体的军报快写出来了。”孙信厚道。

凯文逊:“简单点儿说呢?是用了什么计谋?”

“没什么计谋,凌晨坐渔船横渡安江,刘赢指挥,高鸿飞放哨,我进去杀人,把他逮住了就给刺了。”孙信厚道。

“……你牛。”凯文逊点了点头,真朴素,这打法。

可也就只能这样,才能把老奸巨猾的李翃博彻底干掉。

凯文逊在昶洲边界跟他交手,来回来去能有好几次了,损兵折将不少,一直没拿下他,这回孙信厚单刀赴会,将他就地斩杀,全身而退,凯文逊得知消息后,只觉得大快人心。

于是端起酒杯,和孙信厚碰了碰,两人仰头喝了一杯。

艾登进来了,在座的战士们集体起立,恭恭敬敬地叫道:“艾检!”

艾登笑道:“都坐下,在昶洲的时候跟你们也都混得挺熟了,咱们又不是上下级,各位好汉,不用拘礼,快坐下吧。”

凯文逊和王俊也都站着,等艾登过来坐下,才互相行了礼,道了安。

艾登道:“殿下这规格,我都不敢进来了,公务员因公在外就餐,不能超过400,超了我可就得走了啊。”

“没超,放心吧艾哥,”王俊道,“每桌都在400元以下,包含了酒水,我算过了。”

“好。”艾登点了点头,将黑色法袍脱下,坐到了主桌。

凯文逊这才知道原来艾登这样穿着制服出来吃饭,是有讲究的,为了公正廉明,每顿饭都有指标。不由得暗叹,幸亏听了王俊的安排。

艾登要让倾弹、倾炮实名制化,这事该他提,提的也没问题,只是战事紧张,凯文逊和于浩海都想先稳住了艾登,宽限一段时间,再让倾弹和倾炮走上正轨。

所以,这顿饭是鸿门宴。

艾兰进了会场,左手把章楠扔到一桌子旁,右手提溜着袁真,拽着他的白大褂,走到凯文逊桌子旁,硬是要将袁真往艾登边上的位置推。

艾登皱起了眉头,不得不叫住他:“艾兰,不许胡闹。”

艾兰看了看莫名其妙的凯文逊和王俊,才就地把袁真放到艾登附近的桌子旁,也不去他哥那里坐着了,而是就地坐到袁真旁边,低头跟他说话。

“袁真,这段时间我一直跟梁队办事,没空好好跟你谈谈。”艾兰说。

袁真点了点头,手里握住了盘子上叠成小天鹅的白色餐巾。

“我哥他……”

“我知道。”

“你知道个啥?”艾兰凑近他道,“你可能误会了,他不是渣男,我这个能跟你打包票,而且,我告诉你……”

门外陆陆续续走进来了很多人,越发热闹起来,声音嘈杂,于浩海和方倾也来了,步睿诚紧随其后,好多人都几个月没见着步睿诚了,纷纷起来跟他打招呼,方倾跑在前面,捂着小肚子,皱着眉,一路喊着“饿、饿,饭呢,快点儿开饭”,坐到了王俊的旁边。

于浩海把他从王俊身上拽了起来:“不管几点进手术室,先肚子里垫吧点儿东西不行吗?”

“吃多了,大脑血液往胃里跑,影响大脑思考,”方倾说,“殿下,快开饭啊!”

凯文逊道:“开饭!”

他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准备祝酒词,大伙儿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别看他们,看我,我给你打包票,说正经的,”艾兰抓着袁真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过来,根本没注意到大厅里已经渐渐安静下来了,而是义正严词地告诉袁真。

“我哥他还是处男!”

这一声陡然炸起,落地有声,凯文逊端着杯子怔在原地,全场都寂静了,随即,一声爆笑,打开了头儿,大伙儿全都笑了起来。

艾登:“……”

他其实很想穿衣服走人了。

艾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圆了眼睛。

“那个……艾军长为了给咱们开场,先透露了个秘密,哈哈,”凯文逊笑道,“咱们未成婚的战士们,也都该效仿艾检,那个……守身如玉,洁身自好!来,先干一杯,为艾检察官打赢了官司,为我们新兵营、我们军队、我们国家铲除了败类而干杯!”

“干杯!”众战士们和艾登一起举杯,痛快地喝了这一杯。

“这第二杯,为了祭奠出师两年来,我们新兵营一共牺牲的208名战士。让我们在此,祭奠他们死去的亡灵能够得到安息,也希望我们能尽快打赢蜥蜴叛军,迈过昶洲,收复失地!干杯!”

“干杯!”这一杯酒自饮半杯,倒地半杯,意味着和同袍们同饮,艾登入乡随俗,也跟大家一起。

这杯酒喝得沉重。

“这第三杯,为了庆祝远道而来的孙信厚孙少将,拿下李翃博的人头,大胜归来,为我们a军增添士气!千淘万漉虽辛苦,千锤百炼石成金!待到明年春天,希望我们都能齐聚在这里,为和平干杯!”

“干杯!”战士们几乎把杯子撞碎,齐齐仰头喝光了酒,兴奋地以杯脚叩桌,终于坐了下来。

饭菜齐刷刷地端上来了,方倾开始低头刨饭,几口白灼生菜、土豆丝、米饭下了肚,压过了最初那阵饥饿,开始伸着脖子往桌子上的菜看去。

“殿下,没有白灼大虾吗?”方倾纳闷道,“半个多月没见,你怎么开始抠门了?!是养家糊口知道节省了吗?”

说完气愤地踢了踢桌子腿儿,开始示威。

“……没想到要掀桌的是你,”凯文逊道,“医院都没有饭吃吗?”

“本人空腹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了!”方倾气道。

艾登笑道:“抱歉了,因为我吃不着了,我看别桌的菜还挺好的,要不你去拿点儿吧。”

“袁真!”方倾立刻朝邻桌喊道,“你端一盘虾过来!”

艾登:“……”

他有些不自然地闭上了嘴。其实以前在昶洲的时候,他还挺愿意到处去找袁真在哪里,因为他好奇,总想去看袁真。

袁真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劲劲儿的感觉,很奇妙。艾登总被他那沉默的表情和逆来顺受的模样所吸引,想知道他沉默的表面下,内心是否火热。

后来,他去探了,也被伤了,倒把他内心的火热浇了个全灭。

现在,他几乎不敢去看袁真了。

袁真以很快的速度,低着头给他端来了一盘虾,转身又以很快的速度要走的时候,被方倾突然抬腿给绊住了,想把他往艾登身边空着的座位上推,袁真差点儿被绊倒,艾登抬手驮了一下他的手腕,袁真站稳了,没转身,低着头回去了。

艾登只觉得手腕一阵发麻,却也神态自若地收回了手,低头吃饭。

王俊微微歪着头,看着方倾和袁真,又看了看邻桌的艾兰,觉出不对来了。

“咱这桌空了好几个位置呢,”方倾说,“叫他过来吃不行吗?”

“不行,这桌还要来个贵客,”凯文逊说,“那不过是个做饭的。”

艾登拿着叉子的手一顿。

“那是咱们的医疗兵袁真,不是炊事兵,”王俊忽然很认真地纠正了凯文逊,“不是做饭的,在昶洲他也是义务帮忙,每天都很辛苦。”

凯文逊有些莫名其妙王俊在这种场合,突然用这种严肃的语气纠正他,但他已经懂了王俊的脾性,眼珠转了转,便重复了一遍:“哦,是医疗兵,不是炊事兵。王妃说的是,是我说错了。”

艾登有些欣慰地看着王俊,微微一笑。

于浩海和方倾对视一眼,都低头吃饭,这次是凯文逊做东,他要出面解决倾弹、倾炮实名制的事,方倾叮嘱于浩海,全程缄默就是了。

“艾检,今天请您来呢,一个是卜奕和谏中震,都是我们新兵营的人,确切地说,还都是我anger军队的人,”凯文逊道,“我很感谢你帮我清除了这些东西,我知道这个过程很不容易。”

艾登道:“这是为国为民的事,只是顺道看起来像是帮了殿下,殿下不必在意。”

“不能不在意,”凯文逊道,“我这支队伍看起来是皇家军,但凭战斗实力的话,远不如angel和aha神勇,要不是方副将的发明保护了我的战士们,这刚刚第二杯酒,说出来的人数,可能就更多了。”

艾登听出他往要问的事上引了,点头道:“知道你们有困难,但眼前的困难,只是经济和时间上的问题,如若不及时解决,未来可能还要克服更大、更多的困难。”

凯文逊沉默了,看向对面的于浩海,于浩海出声道:“艾检,其实两种重火力武器在问世前,军方和医学界也探讨过实名制的可行性,可倾弹的优点就在于它的轻便、好用,再往上加重它的重量或是工艺,恐怕就影响了它的效果,而我们当兵的人,在对敌过程中,首先在乎的就是己方彼方的存活率。”

存活率。

艾登忽然想起袁真跟他说的话,如果是于浩海坐上了那辆车,即便坠入江中,他的存活率也会更高。

“……我这边严格恪守倾弹和倾炮的使用法则,谨慎示警部下,不让它们流落人间,为敌人所用,”于浩海道,“这一点你可以先信任我……”

“为什么信任你,因为你是兵王?”艾登忽然问道。

这一句话很有针对性,甚至可以说……很有敌意。

于浩海被问得一怔:“不,不是说我是兵王,就值得信任……”

艾登从兜里掏出一颗透明倾弹来,说道:“这么个小小的东西,能让自认是圣人的……某些人,都会产生种种不堪的犯罪念头,何况是芸芸众生、普罗大众。卜奕和谏中震在白城和萍乡时,都因为使用不当,而被敌人缴获并反杀,酿下1500名士兵命丧的结果。至于晖阳岛……我不用说了吧?”

凯文逊和于浩海以及远在红霜镇的尹瀚洋,都不愿听到“晖阳岛”的事,他们差一点就被丁一劭全歼了,用的东西,就是从他们手中夺去的倾弹和倾炮。

于浩海道:“艾检,实在是因为大敌在前,不得不用,安全隐患我们也都知道,只是用它们的获胜率是很高的,战损率也很低,我们才舍不得放弃。我和殿下,以及尹少将,作为有权限使用它们的主将们,都会竭尽全力控制它的波及范围,将它的伤害降到最低。”

“等议会的决案吧,”艾登皱了皱眉,“我负责测评它的全部性能,议会结果决定它的去留。这事,真不是我们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覆盖面实在是太广、太大了。”

于浩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知道艾登所言不假,他走的程序,也都是正确的、符合人民利益的,只是……军队有军队的行事目的,主将们都想打胜仗。

“先别说得这么死,事在人为,”凯文逊怕他们说僵了,出来打圆场,“艾检,你作为爵爷,也是晚婚晚育的代表了,既然你弟弟都坐不住了,当众说了你的……个人情况,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艾登看着他,倏地笑了:“怎么,殿下还要给我发一个夫人?”

凯文逊笑道:“这要是三十年前的ao结契制度,我还真就能代替国家给你发一个老婆了,只是最近,听到了一件趣闻,挺有意思……趁这个机会,也想跟你说,年龄不是距离,勇于面对自己的内心,不要有顾虑,大胆去追爱吧,这也是我们这些已婚的人,对你的祝福。”

艾登:“???”

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荆露和龙俊杰已经出了大厅,带回来了一个小个子的白皙少年,穿着白衣蓝色牛仔裤,清清爽爽的,头上戴着一个小帽子,按照之前王俊说的,艾哥可能会喜欢的风格,穿得很朴素清新,低着头,快步走进了宴会厅,径直往凯文逊那里去。

“是谁啊?”

“不认识,细皮嫩肉的,是个美貌的omega,”战士们议论纷纷,“往那桌去了,估计是殿下的亲戚。”

“殿下的亲戚,那不就是皇亲国戚,公主王子?”

这少年走到主桌来,帽子摘了下来,看到凯文逊和王妃,叫了声:“表哥,表嫂。”

又看了一眼艾登,忸怩地低下了头来:“艾检。”

艾登看到他,心里一阵不妙,行了颔首礼:“伊利安郡主。”

“亏你认得出我。”伊利安转过身,坐到了艾登的身旁。

凯文逊笑道:“别看我在王宫里住着,有些消息还真是滞后了,才刚听说我这表弟和你的事,艾检也有些保守了,差11岁就算大吗?不算啊,伊利安郡主也已成年,作为你的未婚……”

“殿下,”王俊突然拦住了他的话头,“伊利安郡主来吃饭的,快让他先吃几口饭再说。”

凯文逊莫名其妙被打断,看向王俊,王俊却一直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了。

等他看向方倾时,方倾也朝他眨了下眼,毕竟是做过他的副将的人,凯文逊及时收住了话头。

“我吃完了,”艾登拿着餐巾,低头擦了擦嘴,将杯子里的茶喝了,“殿下,您这新兵营的聚会,我就不在这儿凑热闹了,害得你们也没吃好,我这边先告辞了。”

他说完,站了起来,伊利安却也跟着起身,差点儿撞他身上,仰头看着他,又迅速低下了头。

“这……”艾登没法说不送,只好点了点头,他侧过身时,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袁真。

只见400度近视眼的袁真,此时已经掏出他的眼镜戴上了,厚厚的玻璃镜片被他扶住,认真地看着前面妙龄的18岁少年,伊利安郡主。

真漂亮啊,恐怕,宁检都不是对手了。

艾登看着他这认真吃瓜的样子,竟都快被气笑了,伸手把大衣穿上就要赶紧走了。

“浩海,这次你回来,我一直没抽出空来给你汇报一件事,”艾兰突然对邻桌的于浩海说,“我哥办谏奕辰这案子时,可没少受到迫害,是袁真一直保护着他,上下班都接他送他。”

“是吗?这可是大功一件,袁真,你该主动跟我汇报才是。”于浩海温和地对袁真说。

“啊,没什么。”袁真突然被于浩海点了名,几乎是本能反应,就站起来回答了。

就像一个……忠诚的小兵。

那种不甘和愤怒,又充盈了艾登的心,他一直觉得,嫉妒,这种情绪,会让自己像个长绿毛的怪物。

而此刻,他的绿毛肯定是迎风飘舞。

“袁真,既然你之前就负责护送了艾检,”于浩海道,“接下来艾检要办的案子,恐怕更是危机重重,险象环生,你可以继续保护他。”

参议院之后就是财务司了,财务司耍起狠来,可比参议院要狠毒得多,所以,于浩海当即下了这道命令。

袁真仰着头,幽怨地看着于浩海,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艾登。

艾登知道,他不想去,很不想去,可他还是行了个军礼,对于浩海道:“是。”

“看你这么为难的样子,”艾登对袁真说,“就只能……继续为难你好了。”

他明明是笑着对袁真说的,一如他一贯嬉皮笑脸的样子,可眼中,却含着无人可察的些微恨意。

艾登走在前面,温柔地问伊利安是否饿了,要不要顺道找个地方吃饭,袁真沉默地跟在后面,当他们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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