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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8 章 第 7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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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煜岛秘密驻军基地。

坚若磐石的城池,重兵把守的监狱,无论安保程序再怎么高级、精密设备如何先进,再怎么固若金汤……凯文逊设下的这天罗地网,仍旧由alpha士兵组成的一列列禁军队伍守卫着。

浓得呛人的橘烟散尽,所有禁卫军一个传一个,仿佛接连感染上了瘟疫,身子像烂泥一样瘫软,全部倒在了地上。

“丁总。”埋伏在基地周围的also部下们用望远镜看到了那边的惨状,声音犹豫不决。

丁一劭扬手,停下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换omega战士们前去探路。”

三个小时后,熟悉精确的工程学与建筑学的丁一劭,通过绕圈搭建起来的基地堡垒,终于找到了凯文逊设下的通关秘道,并从方倾制毒、施毒的设计角度,想清楚了新型毒剂的破解方法。

从未去过前线的also战士们师从李茉莉,对被派上前迎敌既好奇又兴奋,全程在丁一劭对讲机中的指挥下,冲进了堡垒中去,夺得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丁一劭目标明确,转身指挥部下悄悄撤退,从前方哭天喊地人声嘈杂的校场中离开,隐藏于暗夜之中,转过三道湾,向文煜岛码头奔逃。

逐渐升腾到空中的烟雾,不断倒下的alpha尸体,基地中传来的震破声,丁一劭全都置之不理,坚决撤离这是非之地。

also战舰就停在前方,丁一劭没有下车,往前张望,约定一起行动的索大豹迟迟不见踪影,好在自己也顺利完成了目标,他挥手示意部下将东西一一搬到战舰上,可走在前面的士兵们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前方。

“怎么了?”丁一劭微微蹙眉。

甲板上站着一个人,长身玉立,风姿绰约,清晨熹微的光,照在那人白皙光洁的脸上,美得犹如天神一般,降临在人间。

丁一劭下了车,缓步走了过去,将黑色墨镜摘下,脸上不自觉地漾出一抹笑意来。

“夫人早上好。”

李茉莉抱着双臂,头发在风中翻飞,由上至下,冷冷地看着他。

“你不说你不来吗?”

“啊,是,”丁一劭快步上了船,“但我听说你来了,我就不得不来了。”

又是“听说”。

李茉莉对他仿佛没有秘密,他的部下到底是他的还是丁一劭的,这些年谁也分不清。

“你来干什么了?”

丁一劭回答:“凑热闹。”

李茉莉哼了一声,往丁一劭身后看去。只见丁一劭的左右手稍一踟蹰,便将劫来的货物都搬到了李茉莉的身前。

丁一劭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同样的,also部下是听从李茉莉还是他,丁一劭也分不清。

根据李茉莉的示意,一一掀开了棺盖。

只见为首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相传“逝世”已久的前统帅巴克达!他脸色苍白,紧闭双目,双手被捆缚于棺木之中,已经昏迷许久。

后面的棺木被一一掀开,都是些昏迷不醒的老人。

“丁一劭!”李茉莉厉声叫道。

“这是大豹干的!”丁一劭连忙推诿,“他说趁乱抢一些好货让我帮忙运走,我也没想到是统帅!”

啪的一声,李茉莉甩了他一巴掌。

“这巴克达被凯文逊藏匿,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他!我们找了很久很久,都不知道他的藏身地点,是方倾说我们不用忙活,你一定能办到,”李茉莉寒着脸靠近他,伸手推搡着他的肩膀,“结果你不负众望,就真的这么做了!”

“莉莉,我是知道于总还有咱爸都想找他,我才以身犯险来这里找的,本来,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啪,又一巴掌。

“撒谎!”李茉莉喝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凯文逊有了核武器,你和索大豹都很眼馋,对吧?那些老头子也都不是别人,而是核武器的研发者,凯文逊请的军火专家,我说的没错吧?!”

丁一劭的眼珠叽里咕噜转着,百口莫辩,抿了抿唇,最终只得叹了口气:“莉莉,我错了!”

咚的一声,他跪在李茉莉身前。

李茉莉扬手狠狠地锤了他的头:“你要继承你爸未完成的事业,是吗?!竟然还要把统帅掳走,你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是狗!”丁一劭叫道,“只是我怕于浩海和凯文逊用核武器互相投掷,咱们到时候躲都没地方躲,就算方倾弄得什么毒让他们两边平息了,我怕将来,我们的孩子受欺负……”

“你和凯文逊还有索大豹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太护孩子了,”李茉莉叹道,“何必为他们的将来筹谋?!将来他们有没有出息,全靠他们自己挣去,你们何必给他们准备这个那个甚至还要准备核武器?你看浩海准备了吗?”

丁一劭有些想笑:“他不用准备,因为他都有。”

“不是这样的!唉,说也说不清楚,你们的格局也就在这儿了,”李茉莉质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统帅,逼他们给你和索大豹也造几颗原子弹?!丁一劭,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是我的错,夫人别生气,”丁一劭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到怀里,急忙解释,“我是想把这些老头抓起来,问问怎么拆除核武器。”

“拆除?”

“是啊,既然已经造出来了,又不能丢到宇宙中让它们爆炸,不如还让他们想办法,将凯文逊造的东西都拆了,”丁一劭道,“顺便把于浩海他们的61区也拆了,那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李茉莉狐疑地看着丁一劭,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我只向着你和我们的孩子,”丁一劭抚了抚李茉莉的脸颊,“我绝无不臣之心。”

“不相信你,”李茉莉说,“要拆也等浩海去拆。”

“莉莉!”

“别吵!”李茉莉从兜里掏出了一管橘色的毒剂,“你已经被我抓到了,人赃并获,现在我就要把你交出去。”

丁一劭看着他手里那橘色液体,不禁往后退去。

“你敢走?!”

“……不敢,”丁一劭停下了脚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要把我毒倒上交。”

“是又怎么样?!”

“好。”

李茉莉甩开了盖子,又迅速盖上了。

“这个不对,差点儿忘了,方倾说你需要口服。”

“……莉莉!”丁一劭委屈地叫了起来,“你就给我个倾炮行了吧,我不想尝试方倾弄的这新的毒液……”

“别吵!为医学事业做点儿贡献吧你!”李茉莉甩了甩手里的试管,掰开了丁一劭的嘴,给他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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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alpha也被集装箱装好,送回了驻地医院太平间里,“杀死那个alpha”行动到此为止,大获全胜,可所有参战的人们,此刻却都笑不出来。

手术室外面,墨菲和索明月相依偎着哭泣,章楠扶着大着肚子的塞西莉不住低声安慰,两人的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

李茉莉把丁一劭送进去后走了过来,见塞西莉脸色惨白,额头满是汗珠,低头一看,连声叫道:“公主,公主!快去楼下,你流血了!”

章楠这才掀开她的裙摆,发现了那斑斑点点的血污。

“公主!”

“我不走,不走,”塞西莉握着李茉莉和章楠的手,“我要等王俊出来,我要等他好好出来……”

李茉莉弯腰将塞西莉抱了起来,和章楠一起匆匆忙忙地往楼下跑去。

手术室里,袁真和五六个助理医师们一起手忙脚乱地给王俊急救,方倾转过他的头,看到那狰狞的伤口和子弹,不禁嘶声叫道:“王俊,王俊,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说好了,只可以用性命威慑凯文逊、吓唬凯文逊,逼他就犯,而不是真的自戕。

“呼吸机、电击准备!”袁真嘴唇哆嗦着,手里却丝毫不停,“血氧机准备!方倾,方倾!你快准备开颅手术!”

“王俊……”方倾已经崩溃了,数年临床经验告诉他,王俊已处在弥留之际,救不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孩子怎么办,王宇行怎么办?!”

“瀚洋会怪我的,明月也会怪我,还有桐桐爸爸,你的爸爸们……”方倾抓着他的衣服,泪水一滴滴掉落在他的身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指挥!”

一滴泪珠,缓缓地从王俊的眼角滑落。

他心中明镜似的,从中枪之后,能听到凯文逊的呼喊,能感知凯文逊的抽搐和昏厥,也能听到方倾此刻对他的不舍和埋怨。

对不起,方倾,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小星星,……

“我答应过你,会让他活着,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去死?!王俊!王俊!”方倾抓着他的衣领,哭得不能自已。

“我说过,我要彻底赢过于浩海,你死了,我还怎么赢……”

方倾凄厉的哭嚎声,让王俊既伤心又抱歉,他也曾抱着跟方倾合作,最后也许能饶文逊一死的念头,只是后来,他逐渐悲凉地意识到,凯文逊犯的罪太大了,昶州之难,必须要他来承担一切罪过。

这种惶惶不安,太煎熬了,也许,自己死了以后……

袁真狠狠地捶打着方倾:“你振作起来!他还有救!方倾!”

外面忽然有人开门,砰的一声,一个人闯了进来。

“师父。”方倾泪眼婆娑,转过了头来。

一身白大褂的闻夕言面色冷峻,快步走了过来,拿过了方倾的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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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的葬礼于三日后正式举行,举国震惊,民众陷入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哀戚之中。

凯文逊悲伤过度,数日昏迷不醒,可笑的是他根本没有被方倾的毒液毒倒,也没有被任何人制服,王俊在他怀里没有声息时,他就因为哮喘发作而抽搐晕厥。

其妹塞西莉公主,代为认证王俊的尸身,护送他的灵柩从文煜岛启程,去往驻地圣尼托大教堂。

在他的灵柩旁边,人们自发捧着一束束蓝紫色的满天星走上街头,跟随着缓慢行驶的灵车,将他送到了王室墓地安息。

已经被拔除许久的王室旗帜,最后一次飘扬在人民广场之上,为了寄托哀思,通通降下半旗,向这位年仅27岁的小王妃致哀。

王俊的灵柩上,覆盖着水星蓝色国旗,王俊位同上将军衔的将军,享受着的是最大的国葬礼仪。

前线对垒的战士们亲眼所见,是在水星命运的最后一秒,在凯文逊试图挥下杠杆,指挥望空塔向瀛洲发射原子弹之际,王俊自绝于两军阵前,以死明志,以身殉国,停止了凯文逊的核武攻击,制止了这场原本无法停下的水星浩劫。

他付出了他的生命,丢下了他的幼子,舍弃了他或许还深爱着的丈夫,永远离开了人世。

越来越多的媒体发声,将王俊和维多利亚王妃相提并论,认为就算凯文逊血统不纯,是个私生子,他们不要这个殿下,也要尊崇和纪念小王妃。

葬礼过后,越来越多的人悼念王俊并举行大规模的游行,呼吁恢复王室统治,恢复王宇行小殿下的继承权,甚至提议于浩海做摄政王,恢复王室统治,这样的呼声越来越高涨,几乎难以停止。

塞西莉在这时走上了演讲台,站在了民众面前,表明了她的立场。

“我亲爱的国民们,这是我最后一次以公主的身份,向你们问好。

“王妃的逝世,令我们无限悲痛,近一年来的双a之战,昶州核难,也深刻地警醒了我们,历史的车轮,不进则退,不公平的政权,必会带来数不尽的流血和牺牲,在这之中,数百万军人英魂飘荡,牵连在内无处可躲的百姓们,又何其无辜。我们这样多战争、多事端的水星国家,什么时候才能拥有真正的和平,一切,都要从政权变革作为起点,在此,我郑重宣布,王室统治从此时开始,正式结束。

“我们的王妃,从继任以来,宣扬与信奉和平,他宽以待人,认为生命无价,生命平等,他也为他的理念,付出了极其宝贵的生命……我将继承他的遗志,暂代统帅一职,惩戒我的父兄巴克达、凯文逊,并坚决拥护新修版宪法,推翻所有王室统治政权,改革为民主自治、公平公正的新社会……

“凡事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我们水星如同一颗趴着不敢动的蛹,如果想变成美丽的蝴蝶,就必须要脱离它那古老的、破旧的、似乎安全又落后的巢穴,虽然改革必定伴有阵痛,人们会感到不安,但脱离这个安适的环境,促进新的阶级流动,会有更多积极的意义,对水星而言,是获得了新生……”

塞西莉不愧是民众看着长大的女儿,在大众的心中,仍然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她的对外宣言平静温暖而有着坚韧的力量,既说明了推翻王室政权的必要性,又安慰了广大水星民众,由她来暂代统帅一职,完成这个神圣的历史交接。

与此同时,方倾坐在于凯峰和方匀面前,将所有事情经过,都复述了一遍。

“他们现在都在医院里,”方倾低着头,“太平间里。”

于凯峰放于膝盖上的手微微颤动。

“差不多今晚就醒了。”方倾道。

于凯峰和方匀都暗暗松了口气。

“这次行动,我是主谋,是我自作主张,将他们全部放倒……”

“不,”于凯峰打断了方倾的话,“是你保护了所有alpha幸免于难,保护了我的儿子们。”

方倾抬眸,看向于凯峰,眼睛不禁红了起来。

“方中将,将军们在外,历来行军打仗……牺牲都在所难免,只要这个牺牲有价值,我们做的事就有意义。”于凯峰出言安慰,却只说了这么两句,便说不下去了。

王俊之死对他们来说,都是沉痛的打击,何况王俊是于凯峰的义子,从小抱在膝上哄着吃饭的孩子,于凯峰和方匀即便对眼前这个战果非常满意,但只要想起王俊,都心痛至极。

“我爸,还有我桐桐爸爸……”

“在瀛洲带孩子了,还好瀛洲没网,他们还不知道,”方匀道,“凯文逊谁来审?我听说抽搐昏迷了好几天,一直打着镇定剂。”

“我来。”方倾道。

“他未必会一五一十交待核武器的停放地点和制动系统,你只能智取,”方匀道,“他的部下一部分被我们制住,还有外逃的,都不好对付。”

方倾:“是。”

“走吧老方,巴克达醒了,”于凯峰道,“咱们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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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达睁着眼睛,看着进来的人,伸手将呼吸机摘掉,扔在了一旁。

于凯峰和方匀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方匀将他输液的吊针拿起来看了看,放回了原地。

巴克达失踪已有数月,可病情却没丝毫恶化,想来凯文逊到底对他这名义上的舅舅实际上的哥哥还是顾念了几分亲情。

“王俊没了,”于凯峰虎目圆瞪,握紧了拳头,阴沉着脸看向巴克达,“我干儿子没了!”

他一拳砸向巴克达胸脯,半道被方匀握住:“行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巴克达脸色惨白,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方匀扶住他的上半身,拍了拍他的后背,巴克达接过他递过去的纸,吐出了一口鲜血。

却从容地将纸团握在一起,扔到了一边。

“……核武器,是我找人造的。”巴克达敛起眼眸,看着床单,说了这么句话。

于凯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偏过头,有些想笑地看着方匀。

方匀一如既往料事如神。

“昶州的原子弹,也是我命人发射的……”巴克达道,“一切,都跟凯文逊无关。”

“你要不要跟你妹妹先对一下口供,”于凯峰拿出两张纸来,扔给了巴克达,“她说核武器是她做的,她放的,难不成是你们兄妹俩合谋?”

“是我,是我一个人!文逊也只是听从我的命令!”巴克达又咳嗽了起来,捂着胸口,“她一个女的,又懂什么?!”

方匀叹了口气:“是,你们是都不如塞西莉公主,一个女的。”

巴克达嗤笑了一声:“我有一个好女儿,我也有一个好弟弟,文逊,他只是行差踏错,只是形势所逼……是我们的教育出了问题,他才走错了路……我们王室,就这么一根独苗,能在军队里做出一番事业……”

他有些乞求地看着于凯峰和方匀:“事到如今,王妃已经没了,我和玛格列特,都会付出代价……但是,但是文逊他还有机会……”

于凯峰冷声道:“昶州无辜死去的老百姓却没机会了。”

他起身和方匀一起,走出了病房。

当天晚上,巴克达将呼吸机拔掉,一代统帅,在位二十多年,悄无声息,死于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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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格在乔薇死去的三年才疯掉,凯文逊却撑不过王俊离开的三天。

这三天他只要恢复意识,就开始打砸所有东西,怒骂王俊“背信弃义”,胆敢将他弃之不顾,他好像忘了王宇行,也忘了他是谁,所有意识都存在于对王俊的怒意中。

一针又一针的镇定剂打下去,他陷入的半睡半醒之中。梦中他刚去新兵营,因为受欺负又爱挑衅于氏兄弟,不得不坐在轮椅上装作病号,省得被揍。

那是下午跑圈的间隙,他在乒乓球和篮球场间隙,好端端地坐在轮椅上,圆圆胖胖的王俊搓着小手,贼忒兮兮地笑着走近他。

“干什么?”他充满戒备地看向这个小胖。

王俊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轮椅。

“去小卖部!”

“放开我,放开我的轮椅!”

凯文逊抗议无效,硬是被王俊推着轮椅去到了omega堆里,听他们叽叽喳喳,还被王俊不停投喂各种零食。

好漂亮的王子,长得像女孩一样好看。

但很凶,也很傲,眼中仿佛射出毒液似的,戒备又高傲地看着别人。omega们都离他很远,不敢跟他说话,连进新兵营之前对他向往很久的章楠,都乖觉地不敢靠近他。

只有王俊敢动他。

不但给他整理衣领系领结,还趁机摸了摸他金色的头发。

“吃爆米花!”王俊还敢用手捂住他的嘴。

莫名其妙吃了几颗金黄色甜兮兮的爆米花,凯文逊故意狠狠咬他手心,却闻到了一阵满天星的花香味儿。

王俊被咬疼了却不生气,低头看了看手心的牙印,笑了起来。

凯文逊在他的笑声中醒了过来,抹了一把脸,却是满手心的泪。

那种失去王俊的恐惧与惊厥瞬间揪起了他的心,他一脚踹翻床边的吊针立柱:“方倾!方倾你给我死过来!我要杀你全家!”

方倾才不出现找不痛快,而是远程操控,打开了他病房中的电视机。

他像一个普通水星民众一样,在电视上看到了王俊的葬礼,瞻仰了王妃的遗容,那个缀满了钻石的王冠,甚至还戴在闭着眼睛的王俊的头上。

“不——!”凯文逊不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从床上掉了下来,浑身抽搐,却爬到了墙边,用力以头撞墙。

终究不是个omega,怎么撞都撞不死,他的手因为激动抽搐而萎缩成一个鸡爪似的,却抓不住任何东西。

三天后,塞西莉红着眼睛走进了凯文逊的病房。

“他死了,”塞西莉哭道,“我给他穿上的衣服,化了妆。”

“你,你真是咱们王室的好女儿!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站到我这一边!……”凯文逊还要继续说,低下头,却发现塞西莉的肚子平了。

“我的小猴子,掉了……”塞西莉扶着床尾,浑身哆嗦着,“我爸去世了,那天太着急了,一不小心……孩子掉了……”

凯文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闭着眼睛,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眼泪一滴滴掉落了下来。

“我爸和我姑姑,都把核武器的罪责揽到了身上,王妃又是那样的方式死去……现在民众把他等同于维多利亚王妃,认为星星还有王室血脉,他们商量,恢复他小殿下的头衔,只不过是没有实权……”

“我要见王宇行。”

塞西莉把王宇行领进去了,显然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跑进去,就抱住了凯文逊。

“爸爸,你为什么哭啊,”小小的孩子抚摸着凯文逊的眼睛,“是因为星星病了吗?”

凯文逊摇了摇头:“你都好了吗?”

“好了,明月爸爸和瀚洋爸爸给了我好多吃的,”王宇行挺起小肚子,“你看,圆滚滚的!”

凯文逊微笑着抚摸着孩子的头:“星星,你喜欢姑姑还是喜欢明月和瀚洋爸爸?”

王宇行认真想了想:“最喜欢你和我俊俊爸爸。”

凯文逊将孩子抱到了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同时状若不经意地擦干自己的泪。

“孩子,你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外星球吗?”

“记得,”王宇行点点头,“地球。”

“是,我要和你俊俊爸爸……去地球走一趟。”

“我也要去!”

“你还太小了,”凯文逊捏了捏王宇行的脸蛋,“等你十八岁的时候再带你去。”

“那还好久好久啊!”王宇行撅起了嘴巴。

“是,要你解开那道数独的题目,才能明白我送你的成人礼物。”

“可是它好难啊,我现在还看不懂。”王宇行睁着一双乌黑溜溜的大眼睛说道。

“你跟我一样聪明,这世上除了我,只有你能解开,”凯文逊凑近他的耳边,“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明月瀚洋爸爸。”

王宇行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龙俊杰混进了医院当中,一进门,就跪了下来。

“殿下!”

“来了。”凯文逊转过脸来说道。

“是属下无能!着了夫人的道,被下了毒,坏了殿下的大事!”龙俊杰跪在地上身子发抖。

“有夫人护佑,是你的福气,”凯文逊自嘲地道,“东西带了吗?”

“是。”龙俊杰起身,将腰间佩戴的那把长剑,双手递给了凯文逊。

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等着凯文逊向他施刑。

“还不走?”凯文逊问道。

龙俊杰踟蹰片刻,跪下磕了一个响头,转身走了出去。

谁都认为凯文逊是个事业大于一切的人,龙俊杰这么认为,连凯文逊自己,都标榜绝不是个恋爱脑。

他甚至趾高气昂,三番五次告诉王俊:“我不爱你了,我现在只爱我儿子,休想以死来挟持我。”

他不想软肋掐在别人手上,是因为他知道王俊对他的意义,生为其生,死为其死。这软肋即使掐在王俊手里,也不行。

“你赢了。”

凯文逊站在窗边,看向漫天星空,双手高高地举起这把利剑,狠狠地插向自己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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