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庄氏养生小铺还是照往常一般开门,果然,头前排队的都是那些个地痞溜子,一脸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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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每样来两份。”
打头男子歪嘴笑了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陆清淑心里来气,如何都不想做这些人的生意,可之前她也拒绝过,结果被这帮人一阵奚落,又是跑到外头说些怪话,引得一些不明就里的客人误解,还当是她们铺子欺了客的。
她忍着气打包了,男子又将手上银钱甩到柜台上,打发乞儿似的。
“你!”
一旁庄可卿面容冷肃,压了压陆清淑的手,示意她不要与那人争执。
男子见了,以为她们拿自己没办法,更是得意至极,出门的时候还冲后头等着的兄弟们挑了挑眉。
果然他出门去后,后头又进来的几人,都是与他相同,只要新品每样两份的,显然都是一伙的。
留陆嫂与人打包,庄可卿走到铺子门边,视线往外搜寻了一圈,果真,便在蒋家包子铺斜对面的一个角落里,看见了刚刚那个男子。
他正揽着另外一人,两人背对着街道外口,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只是将手中刚刚买来的糕点甩来甩去,颇让人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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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是那人!
庄可卿心底蹿了些火气上来,只回头说了句“陆嫂,我有事出门一趟。”人就离开了。
陆清淑还没来及应上声,抬头一看,庄可卿都是不见人影,霎时心焦不已。
那姑娘,不会真就一个人寻去了吧?可要出事的!
但她被一众地痞缠着买糕,也是脱不开身,都是急的额头出汗。
另边庄可卿穿过甜水巷外街的街道,不过四五十步的距离,就来到了那个不甚引人注意的拐角。
“两位是在聊什么,可否与我听听?”
她语尾上扬,声音清脆,旁人听来都觉清爽甜美,可这两人却是无端一抖,具是一脸惊诧的回过头来。
歪嘴男子便是刚刚来买糕点的那个,而另外一个,却是给庄可卿留下十足阴影的老熟人。
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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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庄可卿面色一变,心中无端升起股混杂这怒意的恐惧,好似又回到那日,被他逼至村后那条小河之时的无措与绝望。
王三被她看见,心中暗暗叫苦。
如何被这贱人瞧见了?要是她再大叫的,引了人来捉自己去见官如何是好?
他躬腰掩面瑟缩不已,但一旁的歪嘴男子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说道:“怎的,还惧了这小娘子不成?”
“你这脑子能出了这来钱的好主意,如何一被瞧见就这副窝囊样子,就这般,以后还如何跟我在这州府混了。”
歪嘴男子说完这句话,又是斜了庄可卿一眼,轻佻不已:“庄老板是要知道我兄弟二人聊些什么,那不如就与我俩找个地方好好说说话。”
要是平常,庄可卿一口伶牙俐齿定会教他做人,可现在,因为王三,以及那段称的上是恐怖的回忆,她的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只是面色煞白,神不思蜀。
歪嘴男子以为自己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人吓住了,更是嘚瑟,他冲庄可卿撇了撇嘴,嗤了声。
“还当是什么厉害角色,竟这样寻我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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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拍了拍王三弓着的背,嘲笑道:“兄弟,可学着点,对付这种小娘子可不消花什么心思,随便调戏两句,她自就无脸见人了。”
王三被这样一说,又再细细瞧了眼庄可卿,果然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丝压抑的恐惧,顿时背上一轻,浑身的怒意和愤恨都有了发泄的出口。
他自抢了老娘压箱底的银钱连日逃跑之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最开始还能凭着那点钱喝壶酒,吃口肉的,可钱很快花光,自己身无分文,都是连买馒头的钱都凑不出。
可他又不愿意卖苦力,只好凭着还算周正的模样,给人做了小白脸。
做小白脸也有做小白脸的好,至少不用干活,还能吃香喝辣,对他来说实在合适不过,但坏就坏在自己被庄可卿踢了一脚,那物事不顶用了,就算长的再好,那些个银浪妇人也不愿要个软头货的绣花枕头,弄的他是连软饭都吃不上了。
最后日子过不下去,还是偷了前头相好的银子,这才辗转来到州府,打算谋个生意做做。
谁想一进州府,就见了这大街小巷的都是卖豆腐的铺子,又听闻百姓口中夸赞的庄家娘子,心中就觉不对,果然寻了地方一瞧,就是那毁了他好日子的贱人!
这新仇旧恨的,他哪咽的下这口气,便就日日偷摸跑来,在暗处琢磨法子,就想给庄可卿点厉害瞧瞧。
正好的头前就碰到因为限购,骂骂咧咧出了铺子的康流子,两人一拍即合,一个出主意,一个出人力,一个想搅黄了庄家的生意,一个想无事赚些轻松钱,很快称兄道弟起来。
庄可卿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王三挺直了胸背,冲着自己龇牙阴笑,口中污言秽语,甚至伸手过来堪堪就要摸到她的脸颊,心中只一个声音不停的喊“跑、快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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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脚却跟定在地上似的,动也动不了。
她无助的闭上眼睛,仿佛又一次陷入上次那般被动的恐惧中。
“哎哟!”
谁知,明明只在咫尺的脏手却是迟迟没有碰上自己,甚至她还听到对方一声惨叫,就跟被打断了腿似的。
“你!又是你!”
王三又嚎了一句,声音颤抖,明显带着畏惧之意。
庄可卿只感觉自己瞬间落入一处温暖又坚实的胸膛,而那胸膛鼓动的是她最熟悉的坚韧又沉稳的心跳声。
她睁开眼睛,入目不是王三嫌恶至极的嘴脸,而是沈凌漆黑如夜的双眸,此时那平常只带着淡然与清冷的眼底,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好似要烧尽青年的理智一般。
“阿凌……”
庄可卿喃喃一句,心中惧意顿消,只觉安然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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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阿凌救了自己。
一旁康流子被这变故惊的一跳。
这人从哪冒出来的,自己怎么一点没发现了?
而且对方看着身材欣长不甚健壮的模样,可手上倒是有劲,一把捏住王三的腕子,好像都没怎么用力,只轻轻一别,都叫他那兄弟嚎的跟杀猪一样。
“你、你谁啊你!”
他也是个外厉内苒的,光是气势就输了沈凌一截,好容易攒出个劲头抖抖索索的怒斥一声,尾音都有点个发颤。
可青年的眼神只往他身上一飘,登时就让康流子一阵腿软,不敢丝毫妄动。
这人、这人好生恐怖,夹杂了怒意的视线又淬着冰寒之意,只这一眼,就扎的自己心口一阵紧缩。
“闭嘴。”
沈凌冷冷一声,捉着王三腕子的手好像又用力了些,只将对方疼的弓成个虾米,他却是一个正眼都无,只是对着康流子又再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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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康流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听这话,心里丁点愤怒和恼火的感觉都没有,反是如蒙大赦,恨不得再长了两条腿来跑才够。
他这时候哪还有心思好管他新认的好兄弟王三了,屁都没放一个,连店里头还在买糕的小弟都不顾了,掉头就溜。
康流子跑的快的很,转眼消失在街角,只留了王三,还握这自己被沈凌捏着的手腕,惨嚎不已。
他们这边动静不小,已是引了不少街坊邻里的注意,大家都是认得沈相公和庄娘子的,沈相公虽是面冷,可心地不错,也没什么读书人的架子,就过年前还帮着大伙写门对子,庄娘子更不要说,平日里谁家有个难题,只要开口,她定是能想了法子帮的。
可如今这沈相公却是冷着一张脸将另外一个男子牢牢抓住,而庄娘子呢,更是从未有过的虚弱与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