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轶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在那个小屋子里看见他的那一刻她才彻底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在里面熬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后怕。
“顾执川……”白轶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吓的他立刻冲出去找医生。
医护人员急匆匆的进来,一通检查之后才松了口气。
“顾总,夫人只是太累了,让她多休息休息。”一席话让顾执川松了口气。
床上的人儿睡得安稳,可他的心似滚油在烧,刚才若是她问起孩子,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病床前坐了半个小时顾执川才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特意叫来了白栗洋。
在她失踪的时间里白家也派出去不少人寻找,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白栗洋才松了口气。
从家里匆忙赶来医院,白栗洋一眼就看见走廊凳子上失魂落魄坐在那里的顾执川。
“姐夫,我姐没事吧。”他站在那里担心的道,怎么觉得这氛围有些怪怪的。
顾执川缓缓站起身,眼底深邃的看着他,“栗洋,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白栗洋眼里写满了震惊,不是说平安回来了吗?怎么会这样?
“姐夫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姐那么在乎这个孩子。”白栗洋勾起嘴角,一副全然不相信这个事情的样子。
顾执川眼底充斥着明晃晃的失落,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怪自己,自己无法面对待会醒来的她。
“栗洋,好好照顾她。”说完这句话顾执川就带着顾毅离开,留下一群保镖在这里守着。
望着人群中高大的背影,白栗洋觉得嘴里的话似乎被什么给堵住。
微微低头长叹口气,这件事情是大家都不愿意看见的。
守在病床边等着床上的人醒来,白栗洋露出笑意,“姐,你醒了?饿了吗?想吃什么?”一阵关切的嘘寒问暖。
白轶眼神迷茫的看着他,随后又在整个病房扫视了一圈,眼底露出失落。
顾执川不在这里,他没有守在自己身边。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白轶抬起手抚在肚子上,“孩子怎么样?”
白栗洋瞳孔骤然缩小,原来姐还不知道这件事情,那自己又该怎么开口。
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可是姐这么虚弱,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无疑会是天大的打击。
“栗洋,孩子怎么样了?”白轶把他的神情看在眼底,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
难怪自己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难怪顾执川不在自己的身边。
猛然间眼眶充盈泪水,白轶眼睛通红,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姐,孩子没了。”白栗洋不忍心见她这个样子只好把事实说了出来。
短短几个字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白轶不停的抽噎,眼泪打湿了枕头和被子。
一旁的白栗洋胡乱的给她擦眼泪,被她这副样子给整无措。
“姐,孩子会有的,等身体养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也忍不住红了眼。
从小到大都是自己躲在姐姐的身后哭泣,什么时候见姐姐哭得这么伤心过。
病房里面的人号啕大哭,门外的保镖忍不住皱眉,立刻把这边的情况汇报过去。
果不其然媒体已经等在顾氏的门口,大家纷纷对顾氏总裁肇事逃逸想问个说法。
还没从车上下来就已经被外面的人给围得严严实实,顾执川拿起墨镜戴在脸上,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颚角。
“顾总?顾总?”
“请问您对新闻有什么看法?”
媒体不断的拿着话筒凑仔他的身旁,顾执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在保镖的簇拥下面直接进了顾氏。
公司不少股东这才松了口气,当家做主的人来了就不必提心吊胆的担心。
“驱散外面的媒体。”顾执川淡淡的道,聚众在外面对顾氏的影响也不好。
顾毅在他身边犹犹豫豫的,“顾总,驱散媒体的话可能对顾氏造成的影响更大。”
这种暴力的形势会让大家更多的去猜测,众口难调,到时候怎么都压不下来。
“什么时候我做决定也要你多嘴了。”顾执川冷漠的声音响起,绝对不会让那些隔岸看热闹的人得逞。
男人迈开步子走进办公室,顾毅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紧蹙,顾总似乎越来越偏执了,比以前更甚。
外面的媒体很快就被驱散,一放出消息大家就自行离开了,毕竟大家都不想跟顾氏作对。
医院的消息传来,顾执川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底露出无尽的伤心。
她醒了,自己却不在她的身边,她哭得那么伤心都得不到自己的安慰。
心如刀绞的滋味不好受,可他依旧坚持处理手上的文件,一颗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顾执川埋头在文件里面,一个劲的疯狂工作,殊不知是因为内心的愧疚,无颜去见她。
“栗洋,顾执川呢?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保护好孩子?”一阵痛哭之后白轶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姐,公司出事了,姐夫不会不要你的,他是最爱你的人。”白栗洋急忙替顾执川解释。
爱?
可自己却没能保护好这个孩子,他那么重视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孩子。”白轶伤心的道,在屋子里面不知道度过了多久,每次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是这个孩子给自己的力量,可是还是没能留住孩子。
白栗洋心疼的看着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姐,你相信姐夫,他一定会帮这个孩子找回公道的。”白栗洋安慰道,一个劲的给她擦眼泪。
上次毕笙说自己身体不好不好怀孕,可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就这样没了,那自己岂不是更难怀孕了?
还没来得及听这个孩子叫自己妈妈,所有美好的幻想全部破碎。
“姐,有我在,有姐夫在,白家和顾家永远是你的靠山。”白栗洋一脸认真的道,不管发生什么,她永远都是白家的大小姐,所有的殊荣都是她的。
“栗洋,我想回家。”白轶咬着嘴唇看着他,脸色煞白,没有丝毫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