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争吵了!”丁秋娘赶来书房,正好见到这一幕,不由出声制止他们。
这时,徐宏闻也从书房,缓缓步出,手里还牵着一个快三岁的孩童。
“侯爷,这是……”丁秋娘虽然已经是听说了,整件事,可她的神情,仍然掩饰不住惊愕。
“他就是我们侯爵府的孙子,至于名字,等到入了族谱之后,再另起。”
闻言,丁秋娘就知道,徐宏闻这是已经认定了,眼前的孩童,就是他的孙子了。
既然这样,那她肯定不会违背,徐宏闻的意思。
缓缓上前,笑道:“今日见面,我不曾带了见面礼,回头,我再派人送来,我是你的小祖母,你的小名叫什么?”
“齐儿。”
“那我便唤你齐哥儿了。”
澄澈的双眸,透着一股懵懂,还有怯怯,他不安转看徐剑宇和风兰,忍不住小声唤着:“爹爹,小娘……”
徐剑宇温柔笑道:“她便是你的小祖母。”
齐哥儿这才喊了,丁秋娘一声小祖母。
丁秋娘满心欢喜,“侯爷,这齐哥儿可真好看,跟剑宇一个模样。”
“我见到他时,也是这么觉得。”
“侯爷要忙,不如让我带齐哥儿,到底走走,熟悉府里的环境。”
“也行。”
徐宏闻将齐哥儿的小手,转放到了丁秋娘手上。
然后一脸不快看着陈安卉,冷肃道:“身为嫡妻,这般与你家官人争执,无半点规矩,要是外人知晓了,还道是我们侯爵府,无规矩呢!”
闻言,陈安卉低首,恭顺知错的模样。
而内心却恨透了徐宏闻。
每一次,都只会当着家中仆人的面,训斥她。
让她好生没了面子不说,私底下,家里的仆人,还取笑她,这个大娘子,还不如一个妾室。
“从今日起,风兰就留在侯爵府,你如若敢为难她,你便从我徐家,滚出,休书,我自会让剑宇送去陈家。”
说完,徐宏闻面带薄怒,拂袖进了书房。
丁秋娘牵着齐哥儿,经过陈安卉、徐剑宇、风兰三人身边,她步子一顿,目光温婉落到了风兰身上,“你日后也是住进来,我带你走走,顺便选一处,你喜爱的院子的。”
风兰下意识抬首,望向徐剑宇。
后者颔首了,她再道:“多谢丁小娘。”
丁秋娘只是笑了笑,走在前头,随后风兰也跟上。
剩下他们二人,徐剑宇不愿再搭理她,离去时,投了一个嫌弃的眼神,拂袖离去。
陈安卉气咬咬地瞪着,徐剑宇离去的方向。
身边的女使绿梅,弱声道:“大娘子,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再留在这里。
恐怕还会挨骂。
“我的事,何需你过问了?”陈安卉不快瞪了她一眼。
绿梅胆怯低着头。
不敢再吱声。
这些年,她家大娘子的脾气,越来越不好。
如今风兰带着孩子回了侯爵府,想必以后,她家大娘子还会时常发脾气,她的日子更不好了。
……
丁秋娘带着风兰走了一刻钟,温柔性格,也让风兰放下防备,对丁秋娘露出了笑意。
“你啊,无需这般防着我,你要防着的人,是夫人,是你家大娘子。”指的就是江淑莺和陈安卉。
丁秋娘又径自道:“如今府里的事,还是由我管着,可终究是妾室,说不定管家一事,很快就要交回夫人手里了,你在府里,可得要小心谨慎,当然,你有了齐哥儿,也算是有了依靠,好好与剑宇说说,让他多怜惜你们母子。”
风兰在外头待久了,也不是全无心机,不然,当年也不会勾搭徐剑宇,与徐剑宇在一起。
所以,丁秋娘的话,她也听进去了。
一炷香后。
风兰挑到了喜爱的院子后,丁秋娘便离去了。
路上,丁秋娘就随口问了,身边的女使念柳。
“陈大娘子已经去了梅花院。”
“哦!”
这些年江淑莺试图从自己手里,夺回管家之权,都被她化解了。
只是眼下,风兰带着孩子入府。
她必须要抢在江淑莺前头,将风兰拉拢了。
不然,管家之权,恐怕就要被江淑莺夺回了。
“小娘,难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
丁秋娘淡淡一笑,继续走回自己住处。
……
梅花院
“母亲!这次你可要帮帮我。”
陈安卉将事情与江淑莺一说。
江淑莺面无表情地听说她。
“母亲……”
“你不是一直与我走近的吗?这下知道求助于我了?可惜,我不想出手管你的事。”
“母亲,如果你助我,将风兰的孩儿抢了过来,我定会事事听你的。”
“当初,我为了办到了,让剑宇成为嫡子,还将徐瑾坤他们赶出侯爵府,结果呢?你反过来,害怕我会把你当成傀儡,你几次与丁秋娘都针对我……”
“母亲,那都是过去的事,恳求你这次帮我,我再也不会违背你的话了。”
“晚了!”江淑莺冰冷拒绝了她。“现在侯爵府已经有了孙儿,出身极低,放你这个嫡母名下,剑宇和侯爷都不放心,如若放在我名下,他们都会放心!”
闻言,陈安卉当即惊愕。
原来江淑莺打的是这个主意。
可若是能对付得了风兰那个贱人,那个小贱种,养在谁名下,那她都能接受。
“母亲的话,极是,只是,我担心丁小娘也会与你争夺。”
“她一个妾室出身,怎么与我争。”
几日后,徐宏闻挑了一个好日子,将齐哥儿记入族谱,名为徐家齐。
眼下就是寄养在谁名下,着实令人徐宏闻拿不定主意。
毕竟风兰的出身过于低。
日后徐家齐,可是要承袭侯爵府的人,出身过于低,会让人笑话。
这时江淑莺提出要养徐家齐。
徐宏闻暂且不给她答复,但心里,也是觉得,江淑莺来养,会比较合适。
到了晚上。
风兰红着眼,与徐剑宇道:“老夫人与陈大娘子熟得很,要是将齐哥儿,养着她处,恐怕齐哥儿……”
随即低声抽泣。
徐剑宇安慰她几声后,面容凝重,她的话,他也是有想过。
只是,不寄养在江淑莺名下,那就只有养在陈安卉名下了。
他不可能,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入虎口。
“官人,难道就不能如同之前那样吗?我自己养着齐哥儿?”
“这是侯爵府,不是外面的院子,你出身过于低,以后齐哥儿可是要承袭侯爵府的。”
“都是我的错,出身低贱,若不是这般,齐哥儿也不会与我分开了,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我再来想想法子吧!”徐剑宇心里也纠结得很。
如果要是没了陈安卉,让风兰当嫡妻,那儿子就可以养在自己名下了。
什么担忧和顾虑,都没了。
偏偏陈安卉就活得好好的,霸占着位置。
次日,徐剑宇与徐宏闻提,暂时先不将齐哥儿,寄养在江淑莺处,只因太过于小了,离不开亲娘。
等大一些,再送到江淑莺处养着。
徐宏闻思来想去,毕竟是唯一孙子,可不能马虎。
最后,他同意了徐剑宇的话。
……
得知此事后,江淑莺大怒,将茶盏砸碎了几个。
“贱人,也敢与我作对。”
此事,不用查,都知道是风兰和丁秋娘,二人在背后推着。
哼,她现在是拿捏不了丁秋娘,但是,要拿捏风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午时,江淑莺特地让人,去将风兰带来。
又迟迟不见风兰,就让风兰站在烈日之下。
风兰站了一个时辰之后,就晕倒了。
让身边的人吓得不轻,拔腿就跑出梅花院。
江淑莺知晓后,让人将风兰抬入厢房。
又用茶水泼向风兰。
只见风兰仍然不睁眼,江淑莺冷哼一声,“钟妈妈,你去取针线来,我倒要看看,装晕,能装到何时。”
“是。”
钟妈妈手脚麻利,很快就去了针线过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不醒,就给我扎。”
等了一会儿,江淑莺担忧风兰的救兵赶来,于是就让钟妈妈下手。
钟妈妈毫不手软,直接就扎了风兰的腿上。
原本就是假装晕倒的风兰,顿时痛醒了,泪眼婆娑,浑身发抖。
江淑莺居高临下看着她,“贱人,敢与我耍心眼?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老夫人,我不知哪得罪了您,恳求您放过我吧!”
风兰心想,萍儿怎么还没把人请来啊!
再这样下去,她真会被江淑莺,折磨致死。
“收起你的楚楚可怜,你这一招对男子有用,对我而言,无半点用处。”反而还会让她想起,几次三番让她吃瘪的丁秋娘。
这样一来,让她对风兰,更不会手软。
“钟妈妈,再给她扎几针,好让她长长记性,还敢不敢算计我?”
“是!”
风兰凄惨嗷嗷叫。
这时,徐剑宇、丁秋娘等人赶到了梅花院。
当徐剑宇见到风兰,她已是泪如雨下,嚷嚷要离去,“求求官人,让我带着齐哥儿离去吧!呜呜,侯爵府就是吃人的地方……”
江淑莺是嫡妻,又是婆母,她一个小小的妾室,真的不是江淑莺的对手。
“母亲你到底对风兰做了什么?”徐剑宇见她这般,着实恼怒,不禁质问江淑莺。
“徐剑宇!你的修养到哪去了?为了一个妾室,敢如此顶撞,质问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