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城卫军在武松的指引下来到了黄震的车驾前。 一个年轻将领越众而出,抱拳对黄震行礼道,“属下,永安城城卫军都统制张俊,见过国师大人。”
黄震向这人望去,只见此人身长六尺,面色青白,双臂不仅强壮而且还比常人要长上不少。 此人应该就是南宋中兴四将之一的张俊了。不过不知道为何,他怎么跑到这里守门来了。应该是红玉有什么安排吧。 于是,黄震向他点了点头,“有劳张将军了。”
张俊连忙抱拳回道,“为国师大人效力,乃是末将的荣幸。”
说完,他便指挥着士卒,为黄震的车驾开路。 武松坐回了御者的位置,见张俊走远,他转头小声地对黄震说道,“国师大人真是好眼光,此人乃是治军能手,射术也是新军中的翘楚。”
黄震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心中则暗自道,“他还有另一面没有显露出来,若是让你知道了,怕是就不会说我眼光好了。”
很快在张俊带领士卒的开路下,黄震的马车终于进入了城中。 辞别此人后,武松驾着车直奔城主府而去。 一回到城主府后,黄震便命令府中下人不要打扰自己。 随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蒙头补觉去了。 直到下午的时候,他才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 黄震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何人在外敲门,有何事?”
外面传来了吴用的声音,“主公啊,起来吃些东西吧!您都睡了一个白天了,眼见都快夜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马上就起来,你先在厅中等我。”
说完,黄震便起身换了一身衣服。 推开门之后,他就看到吴用此时正在门边等候。 见到黄震出来,他连忙说道,“主公,饭食已经准备好了,您请用餐。”
黄震看了眼日头,问道,“现在是何时辰了?”
吴用抱拳回道,“差不多是申时半了。”
“那走吧,我们去吃饭去。”
接着,他转身对一旁的一名小厮说道,“去把武松叫过来一起吃饭。”
那个小厮答应了一声,然后朝客房跑去。 黄震和吴用来到前厅后,武松已经在厅中候着了。 几人见礼之后,黄震便坐到了上首,然后对两人说道,“都是自己人不要拘谨,一起吃吧。”
二人答应了一声后便坐到了黄震的下首。 没过多久,小厮便端上了晚餐,一共是五菜一汤,都是些家常小炒。 “吃啊,别客气。”
黄震端起了碗,夹了一筷子菜,然后示意二人动筷子。 武松唱了个喏后,便伸筷子吃了起来。 而吴用踌躇了半天后,开口说道,“主公可知当今官家已命主母整军待命了?”
黄震点了点头,“我就是为此事而来。”
接着,摆摆手说道,“子曰,食不语,寝不言。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后我们去书房再商议。”
吴用答应了一声,然后端起了饭碗,大口吃了起来。 三人吃完饭后,便来到了书房之中。 刚一落座,吴用就迫不及待地说道,“主公,城中军容整肃,随时可出兵。”
武松闻言,也立马叫道,“不错,我等不及要上战场了。”
黄震摆摆手,“不急,正式的命令还未到来。等命令下达之后,再说不迟。”
吴用无奈地点了点头,口中吐槽了一句,“什么事都要上头的命令,他们难道不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吗?”
黄震笑着说道,“你要怪就去怪五代的那些节度使,老赵家想必是怕和当年的大唐一样吧。”
吴用啧啧两声,便不再言语了。 随后,黄震转头对武松说道,“你也别什么战场不战场了,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去办?”
武松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明日我就去问红玉嫂嫂要几个斥候。这几日,我亲自指导他们拍摄技巧。”
黄震答应了一声,然后问吴用,“军中现在有多少火器了?”
吴用沉吟了一会后回道,“启禀主公,军中现有各式火炮五百门,火绳枪也已经装备了一千人。”
黄震惊讶地问道,“火绳枪竟然有如此之多了?我记得来的路上那些工匠告知我,此物才发明出来没多久啊。”
吴用闻言,笑道,“主公有所不知,火绳枪制作并不复杂。现如今一日之内能生产出二三百支。若是加班加点,一日之中,做出三五百支不在话下。”
黄震闻言,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 石勇部队有一万人的规模。一门大炮估计需要十人才能操作得过来,那就是五千人的炮兵部队。 剩下的五千人,一千人已经有了火绳枪。还剩下四千人,按照吴用所说的,十日之内便能列装。 于是,黄震对吴用说道,“国侨,让工匠全力制造火绳枪,争取十日之内能列装部队。”
吴用拱手答应了一声。 黄震接着问道,“军粮筹措得如何了?”
“启禀主公,城中现有粮草够全军用一月有余。”
黄震摇头道,“不够,此地去往西夏就要一月之久,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粮草,会不会有人从中捣鬼。所以我们还是需要多备一些。”
吴用闻言,点了点头道,“主公说的是,粮草乃军中大事。我明日再向周边州府筹措一些粮草。”
“嗯。”
黄震答应了一声,“我等会儿写份奏折给赵佶,让他再调集一些粮草过来。由我跟随大军前往,不用担心辎重的事情。”
在场的两人是知道黄震的能耐的,少了辎重的拖累,行军速度能加快不少。 接着,黄震对一旁的武松说道,“也不知道军中现在如何了。武二哥,明日我随你一起去新军看一看。”
这时,门外传来了红玉的声音,“官人,你若想知道军中之事,问我便行了。”
说话间,只见红玉穿着一身戎装,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走到黄震的面前,抱拳行了一礼,“官人,奴家回来了。”
说完,她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黄震。 黄震见状,连忙扶起了她,“夫人辛苦了。”
吴用见状,连忙向黄震告退,“主公,我这就去安排粮草的事情了,属下告退。”
而武松则没有眼力见儿的,还想向红玉讨要军士,被眼疾手快的吴用给拉住了。 “武松兄弟,你我二人许久未见,不如一同吃酒去,如何?”
说完,吴用向武松挤了挤眼睛。 武松见状,连忙说道,“正巧,黄震兄弟送了我一些好酒。走,去我屋里,今晚不醉不归。”
说完,两人同时向黄震抱拳告辞。 黄震好笑地看着两人,然后点头道,“去吧,记得少喝点,莫要贪杯。”
两人答应了一声,随即走了出去,把书房留给两个许久未见的小两口。 两人走后,黄震看着满脸通红的红玉,心疼地说道,“娘子,辛苦了。”
红玉红着脸,局促地搓弄着自己的双手,轻轻地嗯了一声。 黄震好笑地看着她,都老夫老妻了,还那么局促不安。 “吃饭了没有?”
他温柔地小声问道。 红玉摇了摇头,小声回道,“奴家处理完军中之事就直接赶了回来,还未曾吃饭。”
黄震闻言,不满地责怪道,“你怎么能不吃饭呢,你等着。”
说完,他叫来了小厮,让他准备一些吃食。 接着,他对红玉说道,“我们去后宅等着吧。”
说完,他拉着红玉的手,就走向了后宅。 花园的暗处,吴用小声对武松说道,“看,我说得没错吧。主公果然拉着主母去后宅了。”
武松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好你个吴国侨,胆敢非议主公,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便伸手去抓吴用的脖颈。 吴用哈哈一笑,躲了开去,“武二郎,我刚才说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对。可见你也是存着我一般的心思。别装了,我们吃酒去。”
武松闻言哈哈一笑,改抓为搂,一把搂住了吴用的肩膀,“走,去我屋中,今日不醉不归。”
吴用哈哈笑道,“走,正好城中农户今日摔死头牛,此时应该已经下锅了,我让小厮去买几斤牛肉来下酒。”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地走向武松的住处去了。 第二天一早,黄震便被红玉起床的动作给弄醒了。 “抱歉官人,把你给吵醒了”红玉歉意地说道。 黄震抬头向窗外望去,只见天色未明,“现在什么时辰了?”
红玉回道,“应该是寅时末卯时初吧。”
黄震惊讶地说道,“你那么早起来干嘛?”
红玉一边着甲,一边回道,“奴家要回军中去了,早上还要操演呢。”
黄震略带疑问地问道。“军中不是尚有将领在,为何你要亲自去。”
红玉拿着头盔,摇头道,“官人有所不知,家父曾言,为帅者,当与将士同甘苦,故才能为吾死战。昨日回家已是犯错了,若早上未回,让众将士如何看待我。”
说完,她把头盔戴在了头上,系上了系带。 黄震闻言,从床上坐了起来,“等我起床,我和你一同前去。”
红玉把宝剑系到了腰间,然后摇头说道,“不妥,奴家还是独自回去。”
说完,她便转身朝门外走去。临出门时,她转头对黄震说道,“官人还是多睡一会儿,等午后再来军中吧。”
黄震见状,只能无奈地答应了一声,红玉此举必有深意。 所以,他也不再多问,继续躺了回去,闭上眼,继续睡了起来。 睡了没多久,他便被窗外的鸟鸣声给吵醒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叫来了侍女,伺候自己洗漱起床。 吃完早饭后,他便走到武松的住处。 “武二哥,起来了。我们要去军营了。”
黄震在门口喊了一句。 等了一会,也不见屋内有动静。 见状,黄震推开了大门,只见屋中的桌子上堆满了酒瓶,而武松和吴用两个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黄震无语地摇了摇头,退出了门外,顺手带上了门。 这两人,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昨天刚让他们不要贪杯,今天就给自己来个一醉不起。 还好现在不是打仗的时候,要不然自己一定捆了这两人,每人给他们个二十大板。 随即,黄震让小厮等两人醒了之后告诉他们,自己去城外的军营了。 接着,他命人备了马,独自前往城外的军营。 城外的军营,已经搬过一次了,所以黄震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红玉大营的位置。 好在他在路上听到了,一阵密集的枪声。想来应该是石勇的火器军。 见状,他便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前进。 很快,他便来到了一处军营前,只听军营中又传来了一阵火枪发射的轰鸣声,然后一缕淡淡的火药味便飘了过来。 门外的士卒看到骑着过来的黄震,立马举起手中的长枪,“来者何人,军营重地,闲人免进。”
黄震闻言,骑在马上拱手笑道,“劳烦通传石勇将军一声,就说故人来访。”
那个士卒闻言,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见到此人骑的马神俊异常,便知他不是常人。 于是,那个士卒放下手中的枪问道,“若是故人,可有信物?”
黄震点了点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发步枪子弹,扔给了那个士卒。 他接过之后,看了一眼,然后对旁边另外的一人说道,“你看着他,我去通报将军。”
说完,他便跑进了军营之中。 黄震见状,翻身下了马,然后牵着马站在营门外。 等了没多久,乌泱泱地跑来一群人。 为首那人便是石勇了。 只见他快步跑到自己面前,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一边拜一边还说道,“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石勇了。”
黄震看着石勇身后那些目瞪口呆的将领,连忙伸手扶起了石勇,“石勇,你这是干嘛,别让人看笑话了。”
石勇尴尬地站起身来,然后挠了挠头,“抱歉公子,一时激动。”
接着,他转身对身后的众人说道,“此乃当今国师黄震大人,尔等还不来拜。”
听他那么一说,众人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随后,都学着他的样,大礼参拜起了黄震。 无奈,黄震只能挥了挥手说道,“大伙儿都起来吧。”
等众人起来后,他对石勇说道,“我在营外听到里面火器的声响,你这是在操练军队?”
石勇点了点头,“没错公子,我正在训练他们的装填速度。”
黄震好奇地问道,“可否带我去看看。”
“公子能来指导,那是再好不过了。”
石勇说完,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