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喝酒,忽然一位庄客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只见,他对柴进拱了拱手说道,“大官人,在下搞到了几匹上好的骏马,比庄中之马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大官人可有兴趣一观?”
柴进哈哈大笑道,“我柴进自认识马无数,即便是皇宫中的御马也有幸见过。这大宋除了御马外,还有哪里的马比得上庄中的塞外良驹?”
旁边的宋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什么,怂恿道,“柴大官人,我等不妨前去一观,见识一下宝马。”
柴进笑着摇了摇头道,“庄客没什么见识,怕是要叫兄弟看笑话了。”
宋江摆手说道,“无妨,就当散散酒,歇息一会。”
柴进点点头说道,“也罢,我们过去瞧瞧吧。”
说完,他便让庄客带着,走向了马厩。 马厩中,那个庄客跑去牵马了。 而柴进则在给宋江介绍着马厩中的马匹,“兄弟且看,这些马都是我托关系从北地弄来的。如何?”
宋江赞叹地点了点头,“果然是好马,比中原的马强多了。”
柴进哈哈笑道,“兄弟不妨挑一匹,算是我送你的。”
接着,他看向一边一直没发声音的健壮汉子说道,“武松兄弟,不妨你也挑一匹去。”
武松勉强一笑,拱了拱手说道,“大官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还是习惯用双腿走。这良驹就不必了。”
柴进也不勉强,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众人正说着话,那庄客已牵着两匹骏马而来,“大官人,如何?确实比庄中的马要好一些吧。”
柴进一眼望去,心中不由一震,哪里是好一些,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他进不禁笑道,“不错,不错。确是两匹宝马。有劳这位兄弟了。”
那庄客闻言,谦虚一笑道,“平日里承蒙柴大官人照拂,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还有三匹同样的,待我一并牵来。”
说完,他留下两匹马转身离开。 柴进面露喜色地打量着两匹马,对宋江说道,“兄弟挑一匹吧,就当我送你的礼物。”
宋江连连摆手,“大官人客气了,如此宝马,若是给在下确实糟蹋了,还是大官人留着吧。”
柴进也是十分中意这几匹马,当即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说道,“走,我们出去试试这宝马如何。”
没多久,那名庄客把剩下的三匹都牵来了。 柴进亲自备马套鞍,准备骑两圈感受一下。 就在这时,武松眼尖,看到了这几匹马身上细小的烙痕。 他没有阻止柴进,只是在旁边说着风凉话,“这马,怕是骑不得。柴大官人还是早些去疏通关系,救你的小命吧。”
宋江连忙拦住武松,“武二兄弟,怎么和大官人说话的。快些给大官人赔罪。”
武松闻言,不情不愿地给柴进唱了个大喏赔罪。 柴进倒也不是太在意,只是随口问了句,“武二兄弟为何这般说法?”
武松冷笑了一声,“你问你那庄客,这些马是从何处得来的?你再看看,这马屁股上可有印记。”
说完,他双手抱胸,往旁边一靠,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柴进闻言,连忙仔细地向马屁股看去。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赫然烙印着一个小小的御字。 柴进顿时大惊失色,颤声问庄客,“这几匹马是从何处得来的?”
那庄客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是之前那几个客人拉车的马,我见此马极其雄壮,便换了下来。”
柴进顿时胸闷不已,他第一次感觉到平时是不是对这些庄客太过纵容了。以至于闯下这般弥天大祸。 于是,他对那庄客说道,“我平日里是短你吃的?还是短你穿的?竟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叫天下英雄耻笑。”
见那人还想解释,柴进根本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若你是靠自己本事得来的马,我敬你是条汉子,自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你靠着坑蒙拐骗的手段,让我如何看你?”
“你看现在出事了,估计我也保不住你了。”
见柴进说得如此严重,宋江连问何事。 柴进一指这几匹马,叹了口气说道,“这些马都是供御之物,此马主人,非富即贵。这可如何是好。”
宋江宽慰了一句,“大官人安心,官人家中既有丹书铁券,大不了也就是赔个礼道个歉的事。无需担心。”
柴进摇头无奈地说道,“我那丹书铁券都是开国之事了,这马明显是本朝之物。况且大宋御马本就不多,能一次拿出五匹御马的,非是常人啊。”
宋江闻言,也感同身受地急了,“那可如何是好?”
柴进一把抓住那庄客的衣襟,大声吼道,“那客人走时还曾说过什么?”
庄客哆哆嗦嗦地答道,“那人说要感谢柴大官人的大恩大德。”
柴进的脸顿时绿了几分,怒道,“直娘贼,你到底跟对方说了什么?”
宋江连忙制止了暴跳如雷的柴进,“大官人无须动怒,此人不是来找在下的吗,不若由我去会他一会。”
柴进摇头道,“不妥,我和那人说你不曾在此。罢了,还是我亲自去道歉吧。”
接着他看向那个庄客问道,“那伙人有没有说去哪了?”
那庄客回道,“他们说,要在沧州府游玩两日,再回汴京。”
柴进闻言,看着傻愣愣的手下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 黄震一行人离了横海镇便向沧州城赶去。 行了半日,便到了沧州城中。 在城中最大的客栈投宿后,几人问清了城中味道最好的酒肆,准备去体验一下当地的美食。 沧州之地已十分靠近宋辽边境,受辽国影响,当地吃食大多都是牛羊肉。 黄震吃着饭,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自己当年的谋划完全没起到作用,反而赵光义又把燕云十六州给丢了。 不过好在,他对后世还是有点影响的,至少在吃食上来说,有了他带来的那些未来作物,在吃的方面,可以说和现代已经很像了。 而且,当年圈地养羊的运动还是有一点成效的,至少零星的抢掠少了很多,只有灾年,才会有大规模的行动。 算了,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他对众人说道,“快些吃,吃好我们早点回去歇息。这些日子辛苦了。”
“我们在此等两天,若是柴进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的话,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