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谢宿渊冷眼看着观看台上一片混乱。
那个娇贵的仙姬似乎晕倒了。
不过晕倒罢了,却急的一群人蜂拥而上的关心她。
他本想在心中嘲讽一句小题大做,但看到那人被宗主抱在怀中的身影,又觉得这样似乎也理所应当。
临烟仙姬,似乎生下来就该被千娇百宠。
宗主和宗主夫人将洛临烟背回了她的院子中,而弟子大会由纪月沉和其余长老坐镇,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着。
演武场上,这一场轮到他上场。
对阵的是一名和他实力“相差”不多的弟子。
那弟子看着他,脸上有几分为难之色,随即对他行了个礼,道:“见过谢师兄,此次比赛对我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意味……因此,如有冒犯之处,请谢师兄和仙姬见谅。”
显然,那名弟子是知道这几日的传闻。
也多亏了洛临烟,前几日的弟子大会,许多知晓打不过自己的弟子,看到自己便直接投降了。
省了他不少力气。
眼前的这名弟子显然是有些实力的,甚至可以与那日刺了他一剑的李舒期相比较。
谢宿渊看着那名弟子拔剑出鞘,下一刻眼前剑光一闪,他拿着手中的剑刃半分未曾犹豫,便向着她刺了过来。
这名弟子的剑招干净利落,虽看上去没有多少的欣赏性,但出剑确实狠辣精准。
少了那么多花哨的招式,直直的向着他刺来。
谢宿渊敛眸,侧身躲过。
其实门中的弟子水平他心中多少都有数,只是弟子大会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他的藏拙。
所以前几日,他故意让着李舒期。
任由他刺了自己一剑。
但这几日,所幸出场的弟子修为一个比一个高,他也不必藏拙藏得那么辛苦。
刀光剑影之际,对面的小弟子显然卯足了力气想和他分个高下。
在他拔剑注入灵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剑,手感似乎有些不对。
剑对于剑修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宛如自己的第二条性命。
便是这么一稍稍的分神,眼前的小弟子拿着剑,险些划烂了他的袍子。
他的余光看着自己的剑尖,皱了眉头。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把相思剑是他亲自从焚天业海取出来的,定然不可能有什么隐患。
而这两日唯一碰过他剑的,只有洛临烟。
眼前的小弟子再度出剑,这次剑刃离他的肩膀只差三指。
他欲回剑刺去,但在给相思剑注入灵力的时候,剑身虽然亮了亮,但一瞬间那些注入的灵力又消失不见。
谢宿渊的动作迟缓几分,显然是没有适应过来。
他手腕翻转,一剑刺去,但相思剑的灵力明显比小弟子手中的灵剑灵力弱了不少。
小弟子的剑将相思剑压制的死死的。
台下传来议论声:“你们看,那名弟子的剑似乎比谢师兄高超不少!”
“是啊,方才谢师兄似乎就没抗住那一击。”
谢宿渊见状,并不恋战,闪身向后退了几步,让相思剑有一个喘息的机会。
但眼前的小弟子在这两件之后,斗志被激起,追着谢宿渊又出几剑,只想早点结束这场战斗进去下一场。
他扬了扬眉,语气中势在必得:“谢师兄,承让了。”
接着,又猛地向他刺来一剑。
这一剑又狠又准,显然是超出了他平常的水平。
谢宿渊看着他,眸中多了几许冷意,他又在相思剑中注入灵力,与其正面对上。
只是这一次与方才一样,灵剑中注入的灵力尽数消失。
小弟子的这一剑,落在了谢宿渊袖口的位置,劈出了一道口子。
而看到这一幕的小弟子,宛如嗅到蜂蜜的熊,越发想要乘胜追击。
挥出的剑竟是一道比一道猛!
谢宿渊心知此刻不能再指望相思剑,任剑意劈向自己。
随即经脉中涌起灵力,谢宿渊将其打出,化作掌风,劈向小弟子。
即使眼前的小弟子剑术和修为比前几日的李舒期更好,但论起实战的经验,怕是无人能比起谢宿渊。
他在各种秘境中磨练的时候,这些小弟子还在门中学习基础剑法。
光是这些经验,谢宿渊便能碾压这一堆小弟子。
虽然这一次还是赢了,但是谢宿渊只觉得心紧。
他的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洛临烟到底对他的剑做了什么?
他眸中冷意更甚。
那日她翻窗而来,似乎想查看自己肩上的伤口。
想来怕是怀疑自己的伤口有诈。
他本以为她是慌乱之中无意将自己的剑给拿走了,但如今看来,拿走他的剑才是她的有意为之。
她是嫌自己的根基毁的不够快么?
所以连自己的剑也不放过?
还有她究竟为何会突然晕倒,这其中她又部署了什么?
谢宿渊定下心来,决定这几日定要查探一番。
房中,洛临烟依然昏睡不醒。
周遭的侍女都被屏退,房中只剩洛铮海和魏清灵夫妻二人。
“若不是那日你罚烟儿去剑冢,烟儿如今也不会中毒!你瞧瞧,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魏清灵抹了抹眼角的泪,眼中竟是心疼。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演武场那么多弟子盯着,我总不好徇私枉法……”洛铮海语气中竟是自责。
“曾经我们哪让烟儿吃过这种苦,她如今这样昏迷不醒,我真是恨不得替她承受。”即使她明白洛铮海所言皆是事实,但看见昏迷不醒的洛临烟,她心疼的都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这都是我的错,只是烟儿这体内的毒究竟是如何来的?”洛铮海查探过她的脉象,这种毒在修真界都未曾听闻过,倒真是棘手。
“她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体内的毒若是压制不住,怕是难以醒来。”魏清灵心疼的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又道:“你现在就去把护山大阵打开,我们把烟儿送到后山的冷泉去养伤。'”
“这……倒也不至于吧……”洛铮海愣了愣。
清幽宗虽有一座疗伤冷泉,但却藏于后山之中,外面有护山大阵,鲜少有人知晓。
因此,即使此地疗伤甚有奇效,但也鲜少为人所用。
只因护山大阵在此,旁人不可擅闯此地。
而因冷泉藏于后山,唯有掌门和长老们才能进入。
只因开阵极为麻烦,即使是各位长老,也只在生命垂危之时会想起这座冷泉。
“如今烟儿重伤,身中奇毒,我们束手无策,自然是要一试的。”魏清灵没有洛铮海那般心粗,她自然看的出洛临烟身上中的毒并非一般的毒。
剑冢之中本就有成千上万把剑在那里,洛铮海最初将洛临烟吩咐至那里面壁思过也只是因为那里罡风四起,对女儿来说可能更有威慑力一点。
只是没有想到,洛临烟竟在剑冢中受了如此之严重的毒。
“不过说到底,烟儿如今这般,总也有一些她自己的原因在的。”洛铮海叹了口气,“若不是为了渊儿,她何至于此?”
“烟儿她背着我们到底为渊儿做了哪些事,这孩子如今竟然是连命也不要了吗?”魏清灵皱眉,但却竟是担忧。
“光是我知道的便有百生草,心头血,更遑论其他呢?”洛铮海面对妻子的疑问,显然心中一紧,“还有前些日子我赠她的妖丹,估摸着也是进了渊儿的体内,想必她取心头血的时候,就已经将兽丹喂给了渊儿。“
二人走在后山的林中,洛铮海将洛临烟背在怀里,一边跟妻子说道。
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女儿即使如今出落得高挑大方,好像一转眼,她就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长大了。
亭亭玉立,有当年妻子的美貌。
但体重比起多年前那点重量,似乎也未曾改变。
她依旧瘦的和一只猫儿似的。
这般想着,洛铮海只觉得鼻子一酸,心口被名叫心疼的情绪沾满。
他还记着在九岁那年,得知女儿不能修行的时候,他心中满是心酸。
不是因为女儿来日不能修仙仙途坎坷,而是因为,他们这种叱咤修仙界一方的大能,更加知晓修仙界的残忍。
他担心自己有朝一日护不住女儿,往后她没有了他们的庇护过得格外艰难。
那时他险些留下一行老泪。
但他记得女儿那时笨手笨脚的安慰自己,那么小一个孩子,就知道安慰自己了。
怕自己难过。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好像是将女儿扛过了肩膀,对她说:“无妨,以后爹爹养烟儿一辈子,烟儿一辈子不能修行,那爹爹就当烟儿一辈子的天,为烟儿遮风挡雨。:”
即使小女娃笑着咿咿呀呀的说好,但却也掩饰不住她眼中的失望。
他知道她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练剑,查阅心法古籍。
更知道她在自己的灵力无数次没有回应后的奔溃大哭。
他知道她在夜里的失声痛哭。
所以他把她的侍女都换了一波,换成了凡人。这样骗骗她,她的心里总会好受些的吧。
他把所有的天材地宝都往她的屋中送,他看着她不知道喝下多少天材地宝只为了能让经脉产生灵气。
女儿从未放弃,这让他们很欣慰,但更多的是心疼。
如今女儿夙愿终究成真,结丹成功,却也小心翼翼的不曾告诉自己,只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
但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女儿,竟还是个情种。
为了谢宿渊,劈开了半壁侧峰,只为捕捉百生草。
更是亲手以剑剖取心头血,只为了能让妖丹与其融合,为了能让修补谢宿渊的根基。
少年感情,最是难得痴狂。
他摇了摇头,不知不觉,已是泪湿了脸颊。
后山的山路上,夫妻二人一前一后,相顾无言。
等今日弟子大会结束之时,谢宿渊回到院中,却发现只剩下守在院中的连翘。
连翘见到谢宿渊时,皱着的眉头松开几分:“谢公子,你可知仙姬如何了?”
“她人呢?”凭着这一句话,谢宿渊便知晓洛临烟怕是不在院中。
“今日宗主和宗主夫人将仙姬送回来后又带着仙姬去了旁的地方,嘱咐我守在院中,方才见谢公子回来,便想问问仙姬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他本想借此机会试探一番洛临烟到底是真伤假伤,但见连翘这般说,心下了然几分。
她竟是真伤了?
谢宿渊皱了皱眉,如果是洛铮海和魏清灵将她带走,那一定带去疗伤了。
她怕是此刻还昏迷不醒,否则不会连她的侍女都不知晓她究竟去了何处。
看来,她是真的受伤了,似乎还不轻。
谢宿渊敛眸,片刻之间,便想明白了洛铮海和魏清灵将她带到了何处。
这个地方,唯有后山冷泉。
那年他根基半毁,奄奄一息之际,他醒来之际身处冷泉。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后山之中还藏着一座供人疗伤的冷泉。
只是,她究竟受的是什么伤,竟然已经到了要送去冷泉的地步?
两个时辰后,谢宿渊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根据护山大阵的阵法走向找到了后山冷泉。
冷泉藏在后山之中,四处皆是密林,树影婆娑。
谢宿渊看着洛铮海和魏清灵在冷泉周遭为洛临烟布下的结界,弯了弯唇。
如果不是这个结界,他还真的没有那么快能够找到洛临烟所在的位置。
他一共去过两次焚天业海。
第一次自焚天业海归来,根基被毁,那时根基被毁,本就从天之骄子坠入泥土之中的他,更是如坠深渊。
第二次去焚天业海,则是为了给洛临烟取沧海绸。
但那一次,对他而言,却是一个转机。
他在焚天业海学到了许多术法,就像是无师自通。
那又是一个转折。
他在手中注入灵力,将结界撕开了一个口子,进入其中。
冷泉中的泉水虽然冰凉彻骨,但冷泉之上依旧氤氲着一层缭绕的烟雾,泉水泠泠作响,清澈如风铃。
冷泉中有个人影,背对着他。
湿漉漉的发丝如锦缎一般紧紧贴在中衣之上,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纤细白腻。
她无力的依靠在冷泉的石壁之上,依旧昏迷不醒。
就像是一朵娇弱的白花,在狂风暴雨中被压弯了花枝。
柔软的不堪一击,似乎随时都会凋零。
他看着她被泉水浸的湿透的衣裳,紧紧地贴在她的肌肤上,露出了她的肩颈线条,不由呼吸一滞。
她的侧脸对着他,泉水从她紧闭的眼睫滴下,划过她的唇瓣和脸颊,在她纤细的脖颈处留下一道水痕,落入水中。
她湿透的中衣紧紧的贴着她的衣裳,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少女的馨香在冷泉之外混杂着清澈的草木气息,直至的往谢宿渊的鼻腔中钻。
让他不合时宜的想起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气。
他别过视线,看到了冷泉边她的外袍。
想来应该是洛铮海和魏清灵将她带到此地后,魏清灵将她的外裳脱了放在一旁,便于她醒来时穿到身上的吧。
只是这身衣服并不是沧海绸,只是寻常的衣裳。
他看着泉边叠的整整齐齐的外裳,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外裳想来应当是魏清灵叠的,因此并不是特别的整齐,还有几层褶皱。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将她的外裳握在手中。
布料柔软丝滑,上面似乎还有洛临烟的余温在,一下就变的有些烫手。
谢宿渊拽过她的外裳,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将她的外裳抛入水中。
白色的外裳宛若蝴蝶一般,展开了巨大的翅膀,沉入水面,将水下洛临烟浸泡在温泉中的身子遮住了。
只露出她水面外的脖颈以上的地方。
谢宿渊这才注意到她并未绾发,乌发散下,露出了一张俏丽清秀的容颜。
纵然此刻她双眼紧闭,但多了几分安静。
这与平日里的她并不一样。
她脸上还有明显的水痕,让他猛然想起在梵音谷的时候,她身中问心草,眼中对他如幼兽一般依赖,牵着自己袖子不放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倒是听话极了,不像清醒的她,只会给自己找麻烦,心里想的都是除掉自己。
想到这,他的手缓缓下移,掐住了她的脖子。
风雨中的小白花不堪一折,却细腻柔和。
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见到她的时候,杀意肆虐,但似乎每次最后都因自己的优柔寡断让她继续蹦跶。
杀她轻而易举,似乎没有什么必要。
这个女人无论在或不在,都对他造不成威胁。
他松开了手,但手下滑腻的肌肤让他鬼使神差的向上移了移,抚在她的脸颊之上。
他的眼中突然浮现起她的眼,清澈透亮,如同熠熠生辉的宝石一般。
这样好的颜色,若是就此枯萎,倒也可惜了。
只是眼前的人依然昏迷着,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他收回了手,却看到他方才扔下去的白色衣裳在水中浸泡之时,赫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似乎是血迹?
只是这分明是冷泉,专供人疗伤之用,怎么会有血?
除非是……她身上有伤。
但那又怎么可能?
清幽宗众星拱月的小仙姬,纵然百般疏忽身上也不可能出现伤痕。
谢宿渊自嘲,但潜意识里,却又觉得,自己这般猜测,并没有错。
他敛了敛眸,垂头盯着她胸前那片衣裳。
方才血是从这个地方将他扔下去的外裳染红的,若她身上真的有伤口,定然也是在此处。
少女的胸口微微起伏,里衣即使紧贴着肌肤却也被泉水荡的松松垮垮,只是堪堪批在身上罢了。露出了胸前大片白嫩细腻的肌肤,宛如上好的羊脂玉,冰凉醇厚。
如果……她的身上有伤口那么一定在此处。
即使这么想着,但谢宿渊始终没有伸手去扯她的衣襟。
他知道,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纵然他为达目的可不顾一切,但……
谢宿渊想了想,又从水中捞起了那件外裳,将她胸前裹的严严实实。
思量再三,他准备抽身离去。
但下一刻,冷泉中的人猛地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的双眼不知为何,染上了一层水光,视线也有几分涣散。
在看到他的时候,眼中显然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在里面。
她轻轻开口:“谢宿渊。”
她的声音如清冽的果酒,里面浸泡着的果子带着一股子的青涩,但又夹杂着酒香的醇厚甘甜,令人沉醉。
她的眼中倒映着他为她披上衣裳的身影,莞尔一笑。
接着,少女纤细柔软的手臂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入水中。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晃神,竟被她拽入了冷泉之中。
刺骨寒凉的泉水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打了个寒颤。
她的手臂宛如菟丝花一般,勾住了他的脖子。
见他落入水中,她嘴边的笑意更甚,双腿缠在了他的腰间,让他几乎不能动弹。
她湿漉漉的身子贴了上来,让他一怔,僵在原地,险些栽倒泉水最底端。
他看着眼前的洛临烟,只一眼便明白了她不对劲。
平日的她,并不是如此。
她恐怕不止是受了伤,看她此番模样,怕是还中了毒。
眼前的人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颈侧,那张俏丽清秀的少女脸上,多了一丝酡红,还有……媚色。
她缠着谢宿渊不放,即使身在冷泉,但谢宿渊感受到,她的手,在冰冷之下还带着几分滚烫。
措不及防落入水中的他挣扎了一下,此刻身上就多了一只紧紧缠住自己的八爪鱼。
他等着她再度开口说些什么,也好判断她到底中了什么毒。
但没想到,除了方才她唤他的名讳之外,便没有再开口。
她看着他,笑了笑,眸光微动,环住他脖颈的一只手臂向下,缓缓的从他的喉结划过,似羽毛一般。
接着,她扯开了他的衣裳,伸手探入其中。
他看到她的眼底并无半点,即使她的手停留在他的胸膛上,但那副表情,更像是夏日里摸到了一块可以让自己解暑的冰块。
但她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又将自己的脸颊贴了过来。
他看她这般,想要将其推开,却没想到她越缠越紧。
“为什么要推开我……渊哥哥。”她眸光潋滟,少女的羞赫和撩人恰到好处的融化在了一起。
谢宿渊的喉结滚了滚。
下一刻,她的指尖拂上他的唇,在他唇畔轻点,宛如蜻蜓点水。
接着,环住他脖颈的手陡然用力,将他吻住。
谢宿渊想说些什么,但在此等情形之下,只余几分吐息。
水中的冷泉在浸泡久了之后似乎也温热了不少,谢宿渊逐渐习惯了冷泉的温度。
冷泉柔柔的拂过二人的身躯,像是世间最柔软的锦缎。
二人推搡挣扎之际,彼此的衣裳都已经散落开来,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下一刻,谢宿渊眼中的迷离尽数退散,化做清明。
因为
谢宿渊看到……她的心口上,有一道未曾痊愈的伤疤。
或者说是,新添的伤疤。
伤口很深,皮肉似乎将将才长好,上面长着一道厚厚的痂,但是又从中间裂开来,渗出丝丝殷红的血液。
这一道暗红的痂,四指长的伤疤触目惊心。与她细腻如雪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就像是冬日银装素裹的大地猛然裂开一道深渊。
方才衣裳上沾染的血液,就来自于此。
光是看到这四指长的伤疤,谢宿渊仿佛就看到了她哭着闹着喊疼的样子。
以临烟仙姬的娇贵……怎么可能忍受的住这般疼痛。
究竟是谁?
又是什么时候,让她的心口多了这么大一道伤。
洛铮海和魏清灵显然是知道此事的,否则不会将她送到后山的冷泉之中疗伤。
这个冷泉,本就是为了重伤至极的弟子准备的。
她……心上的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