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你这样很不礼貌吗?”
安父的态度很强势,他不让我说一句话,他把我们之间的所有退路都阻断。
他只想让他女儿说出答案。
安歌对我有什么感觉?不用说也知道,她一定对我存在着好感,这份好感可能不是爱,也极有可能是爱。
哪怕这几天我们都极其暧昧,但无论我还是安歌,都坚守着心里的那条底线,没有逾越。
我是因为有着对王梓的那份亏欠,我知道控制,她,大概也是如此吧......
安父静静地等待着答案,眼神直直地盯着安歌,他想知道安歌对我的态度,他想知道自己女儿心中所想。
他很了解自己的女儿,或许,当安歌通过他的关系求助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答案。
我很尴尬,因为安父的否定,但我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因为我没有资格左右他的想法,从安歌这个角度来看,他又是安歌的父亲,我是安歌的朋友,也就意味着他是长辈。
这感觉很特别,也很压抑,有苦难言。
只有不住苦笑,用咖啡来缓解此刻的尴尬,只是纯正的蓝山拿铁,苦涩自知。
安歌没有开口,神色莫名地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我,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乱,也很难以抉择。
这是个难题。
一个我们两个人都无法面对的难题。
钱朵朵是她的闺蜜,她足够了解她,所以她告诉我安歌可能喜欢我。
原来我不信,但通过这两天经历的事情,也由不得我不信。
“呼...”过了不知道多久,安歌长长叹了口气,笑道:“爸,顾灿说的对,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她的笑容很真切,好似她在阐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笑只是个表情,并不能代表心情。
不知怎的,看着还能强颜欢笑的安歌,我心没来由的抽了一下,很疼。
可是,我知道,唯有这样才能给整件事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们,不再可能。
我心中有些庆幸,但更多的是苦涩。
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其他的,什么表现都没有。这也是我当下唯一能够做的事了。
她心里一定也很苦涩的吧......
安父皱着眉头:“你说的是实话?你不喜欢这个小子?”
“这事还能作假?当然是实话。”安歌重复道:“我们只是朋友。”
“你是我的女儿!”安父提高了音量:“我还能不了解你?!”
他不信。
我想的是对的,作为父亲,他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心中所想。
“可是感情这种事,您真的不了解啊,爸。”安歌耸了耸肩,故作无奈地说道。
任谁见安歌如此,都会相信她。
但,我不会,因为接触这么久,我足够了解安歌,安父也是如此。
“你确定?”安父又问了一遍。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安歌喊道:“爸,你够了,乱点鸳鸯谱的习惯能不能改改?”
她很失常,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今天我已经见了两次,这样的安歌让人难过,她,快崩溃了。
眼见着安歌发火,安父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笑了笑,柔声道:“爸这不是担心你吗,好了丫头,别生气了。”
对待安歌,他是柔软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
安歌嘟着嘴,也只有在她最亲切的人面前她才会露出这样一面,小声嘟囔着:“本来好好的一件事,非得把它闹的这样难堪。”
“是爸不好,是爸的错。”安父不断地陪着不是,丝毫没有一个企业家的威严。对于女儿,他是绝对宠溺的。
如果某天,我有了自己的子女,也会如此的吧。
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像王梓多一些。
想到她,嘴角不禁发笑,也只有她,才会让我安宁,让我不再浮躁。这是爱情的力量。
也许,到了此刻,我跟安歌之间会彻底保持一个朋友的身份,我承认的确有些许不甘,但不管怎么说,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那样存在的感情,在我看来是有些畸形的。
过了不知多久,安歌起身:“我去下卫生间,让您气的,妆都花了。”
安父笑了笑,很慈祥:“快去吧。”
现在,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顾灿,她的话你信吗?”见安歌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安父立刻扳着一张脸,质问着我。
我笑了笑:“难道不是吗?我们只是朋友,为什么您就是不相信呢?”
我有些无奈,搞不懂他为什么纠结这事不放。
然而,安父下一句话,就让我明白什么叫: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道:“我的女儿我自己了解,小伙子,她已经被我跟她妈伤过一次了,我不想让她受到第二次伤害,作为你们的父辈,见到你们这样,那心,真是会揪着的。”
他不是什么董事长,他只是个父亲,一个会担心自己女儿会不会受到伤害的父亲。
父爱如斯。
我还能骗他吗?会不会太残忍了一些?
“伯父。”我长叹了一口气,认真道:“也许我们彼此都有好感,但请您相信我,我们之间不再能产生爱情了...呵,我有了新的责任,我也很爱她。”
想了想,我补充道:“安歌这边,我会保持距离,希望您放心。”
安父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你有对象?”
犹豫片刻,我终是点头:“是的。”
“你们年轻人啊......”安父感慨道:“还真是够乱的。”
我不自觉苦笑:“让您担心了,不过,我会保持距离的。现在这样,我也没有想到过。”
“混账!”安父怒道:“你混账啊!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我愣住了,想不通他的态度为什么会转变的如此之快,“伯父您什么意思?”
“哼。”安父冷哼一声:“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让我女儿受到委屈。更何况,你不是还没结婚吗?”
我笑了,很莫名,很无奈。心说我结不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但想到一个父亲为了子女这样,挺不容易,也就强压着不满,淡淡道:“伯父,您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哈哈,你是第一个敢质疑我的年轻人!”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是在那座围城里久居上位的存在,他,有足够的资本,来训斥每一个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