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确定要跟我呲牙么?”
看到林灿拎着把菜刀,两兄弟稍微一愣神,却是笑了。
狗绳下的巨型比特察觉到敌意,开始炸毛了,脖子上的一圈短毛根根直立,有点爆冲的姿势,只要狗绳一冲,林灿毫不怀疑……
它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
钟二猛的一拽狗绳,将巨比控制在脚边。
一点都没有怕的意思,反而笑呵呵的看着林灿。
“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林老板,咱们兄弟过来找你唠嗑,你拿菜刀出来啥意思啊,吓唬我?”
“是不是吓唬你,试试就知道了,你他妈耀武扬武的,找到我门上了,还想咋地?还想让我给你端茶倒手?”
“做你妈的春秋大梦。”
林灿仍是刀头指着他:“别特么废话,有种的放马过来。”
钟二也火了,拉着狗绳往前走了两步:“我曰恁姐,你小子嘴巴放干净一点,他妈他妈的,你他妈有种再说一次?”
“操你妈的,我说又怎么了?”
林灿火了,两步跨出院子,顺手将铁门砰的一声关上,一手提刀一手铁锹,浑然没有半点惧色,手中的菜刀对准了钟二。
又转向了钟三。
刀口虽钝,但一抹雪亮还是有点威慑力的,竟让两兄弟退后了两步。
“来,你他妈的三个一起上。”
“你不是会抹喉么,朝我这儿割,你他妈吓唬谁啊?”
“谁他妈不是烂命一条?”
林灿反而又上前了两步,他180公分的大个头,在荒山野岭搞了两年的项目,早就锻炼出一副铁打的身材,再加上常年健身,胸口像装了两块门板一样,块头比两兄弟大出几圈儿。
要不是仗着巨比那口獠牙,林灿很自信菜刀都不提,仅凭徒手一对二,也能打得两兄弟满地找牙。
“你……好啊你哥小砸,你确定要跟钟二哥干仗?”
“吼,汪汪汪!”
巨比开始咆哮,爆冲狗绳,钟二也是个暴戾之徒,激动之下脖子都涨红了,不得用两只手才能稳住巨比,咬着牙齿仍在威胁。
可怎么看都有点色厉内茬。
“老子劝你考虑清楚了,好好跟你说话不听,要跟我呲牙是呀?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办了你,从此这世上就没你这号人儿。”
钟三一看吓坏了,扯淡的是,他竟然开着直播。
原本想着过来耍耍威风,一个小崽子很好对付,仅凭气质就拿捏了,却没想到这小子脾气这么暴躁,要当真干起来那可得出大事。
打嘴炮没什么。
巨比要是挣脱绳索,今天非得出人命不可!
钟三脸都白了,喊了一声二哥别闹,将手机往裤兜里揣了,赶紧上前一脚踹在巨比的肚子上,这点伤害被巨比直接免疫。
钟三扬起二指,两根指头训犬搞习惯了的,往下猛的一挥……
朝着狗子的鼻梁骨砸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
“呜……”
巨比当时就蔫了。
鼻梁骨是它全身最脆弱的地方,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能干碎了,二指一砸给它痛麻了,嘴里呜呜咽咽的,血盆大嘴紧紧的闭上。
脖子一缩,躲到了钟二身后。
“操,谁让你冲人的,胆子肥了不是?”
“找死!”
钟二腰间挽着一卷皮鞭,钟三伸手摘了下来抖开,对着巨比就是一顿猛抽,甩了有十几鞭子才停下来,又一脚踹在巨比的肋巴骨上。
这么凶恶一条巨比,人造怪物。
被一顿鞭子抽得哼哼唧唧,哪儿还有半点凶相,只能无助的趴在地上,被剪成一丢丢的耳朵像装了震动棒,快速的颤动。
吓得发抖!
“回去老子再收拾你,他妈的废物一条,上场你不行,咬人你到是挺凶的,回去不打死你个七孙儿,哼。”
钟三收了皮鞭,不解气,用皮鞭的木柄头,又猛的砸在巨比脑门上。
钟二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林灿,手上的腱子肉早已捏紧,这两兄弟的肌肉也很不错,激动之下,手臂上青筋毕露。
“啥意思?在我打狗算几个意思?”
林灿反而嘲讽开了,只感觉好笑:“牵他妈条怂狗,中看不中用啊,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搞半天,你两兄弟是戏班子出身的吧,搁我这儿搭台唱戏呢?”
钟二被呛得脸红脖子粗,看这样子,是想给林灿来一顿胖揍。
他气极之下,阴恻恻的笑了。
伸手从腰后面摸出一把匕首,刀刃应该有20公分长,平时打磨得极其锋利,在阳光发射出一阵刺目的白光。
钟二也用匕首指着林灿。
“小砸,你他妈嘴硬吧,给你面子你不要,得罪老子两兄弟,够得你受的,你给老子走着瞧。”
“老子告诉你,今天这件事儿没完。”
“没完咋地?”
林灿把铁锹扔了,就单手提着菜刀。
摆出林华强的气势,指着钟二,又转向钟三。
“你以为我的头是豆腐捏的,就上来试试,就凭你两个歪瓜裂枣,单挑群踩随便你来,打生打死随便你挑,敢不敢把刀放下?”
身边有一颗大榕树,林灿把菜刀笃的砍在树上。
腾出双手,挽起了袖子,手指头朝着两兄弟勾了勾。
“敢不敢把刀放了?”
“你他妈的两兄弟一起来,今天我不把你们活活打死,老子跟你们姓钟。”
“好啊小砸,你他妈也是走运,碰到老子年纪大了,这两年熄了火气,要是早两年你敢跟老子嘴硬,老子非得砍死你。”
钟二简直肺都气炸,将匕首扔了,掉地上当啷一声,才刚刚撩起袖子,钟三给吓坏了,把背上的急救箱都扔了,抱着钟二的熊腰便往后面拖。
“操,你他妈会不会拉架?”
钟二一个倒拐肘怼在钟三身上,连自己兄弟也打。
“你拉我干什么,给我放开。”
林灿一看他刀子扔了,反而挺高兴,好久没打过架了一天到晚也憋得难受,他皮实肉厚,挨点揍就当按摩了,就放开手脚打一场,刚想冲过去踢他,却听见半坡上传来一声吼。
“钟二崽子,你他妈造反啦?”
林灿一听这嗓音,再熟悉不过了,顺着声音瞅过去,便看见老王头牵着尼古拉斯凯奇,相距只有几十米的距离,迈着老胳膊老腿儿,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钟二和钟三,回头一看是老王头。
呵,挺神奇,连挣扎都没了。
“你两个小兔崽子,干嘛?”
老王头来到身边,二话不说就挡到林灿的身前,瞪着眼朝着两人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我靠恁姨,一天到晚吃饱了没得事干,牵狗来干什么?他妈社会上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欺负咱们村子里没人吗,老的老小的小,你想咋整就咋整,就没人治得了你?”
老王头扯着嗓子质问,也是激动得老脸通红,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
藏獒尼古拉斯的气质也出来了,护卫犬的天性让它面对凶残的巨比也毫不畏惧。
在犬类的争斗当中它会选择臣服强者。
可主人一旦面临危险,它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生命。
它一双灰眼,瞪得有如铜铃般大,眉头上两道黄眉紧皱,脖子上的一圈被毛彻底炸开,挡在了两人身前。
它没有吼叫,而是低趴。
重心放低,一只脚爪子抬了起来,整个狗就像蓄势待发的弓弩,已经蓄满了势,随时可以弹射出去,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獒犬,拥有着狮虎一样的喉腔结构,胸腔共振也更加强劲。
可以发出类似猫科一般的咆哮。
巨比刚被打得惨叫,可遇到狗子凶性再次被激发,一翻身便站了起来,浑身也是皮毛倒竖,下颌骨松松哒哒,嘴就像拆了线似的,软沓沓的张着。
一张血盆大口。
黏答答的口水不要钱似的,四行四行的往下滴。
专业的斗犬,裁耳,断尾,都是为了防止被咬,减少自身的弱点。
残忍的训犬人,还会将狗的嘴唇肌剪掉,让它的嘴唇能张得更大,像一个裂口鬼一样,训练出足够致命的咬合力。
这头巨比,上下颌的开合度极其夸张。
全力张开的情况下,能把一个小孩儿的脑袋全部咬进去。
林灿看到都是心惊肉跳,可尼古拉斯却没有退缩,两狗隔空对峙,谁都没有退缩,等待着主人的口令,随时准备上前扑咬。
钟二站了起来,两兄弟合力拉着狗绳子。
“额,是老王哥啊,您怎么来了?”
“这,这……是你老人家的兄弟啊?”
出乎意料,强横如钟二钟三,面对老王头竟气势全无,刚刚还要死要活的,此时竟乖得不行,钟二甚至挠了一下后脑勺。
“没啥,咱两兄弟就是过来玩玩儿,你这兄弟有点暴躁,给咱们轰出来了,咱们没打算干仗,你误会啦。”
“走,我们现在走还不行么?”
钟三很是怵头,咧着嘴傻傻的笑,收拢了狗绳便身边使劲儿的拉。
“你老别生气,改天再过来跟你赔罪,先走先走了。”
捡起地上的急救箱,两兄弟无赖得很,竟然想脚底抹油开溜。
“我误会个屁,你两个狗崽子,今天有种别走,就给老子在这里等着,我叫人过来收拾你们,打不死你两个七孙儿。”
老王头气得手指发抖,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手机,太过激动,手指抖得太凶,勉强解锁之后,却按不出通讯录。
林灿接了过来:“打给谁?”
“给,给我儿子打电话,让他带两车人过来……”
老王头心脏病都快发作了。
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钟二钟三。
“把他们狗厂,给,给我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