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序秋拿起一旁的的水果刀,向着木筷砍去,瞬间木块被拦腰斩断。一些白色的粉末散落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
石霖用食指沾了一些白色的药粉,放在鼻下轻嗅:“这是经过大量提纯的枯草。”
杨序秋的拳不自主的握紧了:“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个筷子是中空的,那人将药放在筷子中间,在将筷子底部用木块塞住,筷子在搅拌药的过程中,会受热,缝隙会变大,药自然也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到了林懿的药中。”
“这些东西是谁保管的?”有了白苏的前车之鉴,竟然还有人敢犯这样的大罪,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黄芳道:“是管着栖荣院小厨房的婧儿姑娘。这丫头平日里还算老实的。”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去把婧儿给我带来。”
吃里爬外的事情她杨序秋见多了,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的。
婧儿被带到杨序秋面前,一个劲的抖。
她事真的怕杨序秋,毕竟她事怎么对待白苏的整个杨家都知道。
若是能有第二条路,她也不愿意招惹杨序秋。
“抬起头来,我就那么骇人吗?”杨序秋轻笑一声,吓得婧儿又出了一身冷汗。
“我且问你,你在栖荣院伺候多久了?”
“回小姐,快六年了。”
“那时间倒也不短,想必你对我们这房的规矩也是很明白的吧。”
婧儿连忙磕了几个头道:“明白明白。”
“既然明白你还敢犯这种死罪?”杨序秋话锋一转,狠厉,毒辣。
“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事。”
还真是嘴硬,看来杨远送来的人也不是草包。
“既然她不知道,朗星,你替她想想吧。”
朗星立刻上前,剥去了她的衣物,将在火炉里烧的通红的铁钳死死摁在了她细嫩的皮肤上。
瞬间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婧儿的痛得立刻昏了过去。
杨序秋一个眼色,一盆冷水就浇在了婧儿的身上,想昏过去,没那么简单。
刚醒过来,朗星的火钳又到了她的面前,刚才的疼痛和恐惧瞬间占据她的脑海。
“我说,我说,是二爷让我这么做的。他给了我一瓶药粉,让我在熬药用的长筷上动手脚,他还威胁奴婢,若是不听她的,就要将奴婢的妹妹买给人贩子,奴婢当真是受他威胁才做出这种错事,还请小姐饶命啊!”
婧儿口中的二爷自然是杨远。
看来在梧桐执掌杨家后院事的这么多年,也不是一无是处,竟然能把暗桩塞到栖荣院里,还隐藏了这么久没被发现,也是一种能耐。
只是,犯了错就是犯了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心软。
“拖下去,打死,拉到乱葬岗喂狗。”
杨序秋轻飘飘一句话,就决定了婧儿的生死。
这样的惩罚在她看来并不算重,若是她再晚发现几天林懿的命就交代了。
“这件事可要禀告老太太?”黄芳看着杨序秋如此雷利风行,很是欣慰。
“不必。”告诉她又能怎样,杨征会受到任何惩罚吗?若想要真的惩罚,还得是她亲自来做才是。
一个主意浮现在杨序秋脑中,她悄声对白芨吩咐道:“告诉世子,明日老地方一叙。”
东篱酒楼的雅间里,宋荆云早就等候在这里了。
已经有快两个月没见了。
“世子好早。”
两人约的是午膳时刻,杨序秋不喜欢迟到,所以早来了许久,没想到宋荆云来的更早。
“想着早来些,你就不必等着了。”宋荆云的脸上带着微笑,很是和善的样子。
似乎他每次见她都是这样的笑容,与别人说的世子不太一样。
杨序秋施施然坐下,宋荆云面上有些担心道:“你最近瘦了不少。”
“无妨。”她这些日子一直守在林懿床前,费心又劳力,在加上担心林懿的病情,吃不下东西,也是消瘦了不少。
杨序秋问道:“听说我托世子找的人找到了?”
“是,现在已经在京都中了。”
其实王莹莹早就被宋荆云带到了京都,只是杨序秋前几日事情实在太多。
“那叫她过来吧。”
“不急,她就在哪里又不会跑,你先吃饭再说。”
若是聊起这些糟心事来,只怕她就会没有心情吃饭了。
宋荆云一拍手,立刻就有人送来了一桌子膳食。
全都是杨序秋爱吃的。
正巧,她也有些饿了。
按道理,男女不同席,但是在杨序秋这里并没有什么忌讳,她对男女之事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了,打定了一辈子不嫁人,还管那些做什么。
只是,宋荆云给她夹菜时,她还是顿了一下。
这有些太过亲密了。
感受到杨序秋的不自在,宋荆云也不再这样做,他刚才也是在试探,他在杨序秋心里到底时个什么位置。
看样子,杨序秋还是把他当成了外人。
一杯清茶结束了这一餐,她也很久没吃这么饱过了。
宋荆云默默记下了刚才她多夹了几筷子的菜:“吴延,去将王姑娘带过来吧。”
王莹莹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如今出落的更加楚楚动人。皮肤细嫩白皙,乌发红唇衬腰肢纤细柔弱无骨。
“郡主好。”王莹莹浅浅行了个礼,说话声音温婉动人,让人闻之欲醉。
“王姑娘不必多礼。”杨序秋是很佩服她的,前世她一个人也敢去刺杀杨远,就这份勇气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听世子说,杨小姐能帮我报杀父之仇?”一说起杀父之仇,王莹莹的眼中尽是杀机。
杨序秋眨巴了眨巴眼道:“我与杨远的恩怨,想必世子都已经给你大略讲过了吧。”
跟王莹莹这样的人合作,肯定是要实话实说。但宋荆云这个人做事心里有数,该说的不该说的他的分寸肯定会拿捏的很好。
这一点杨序秋一点也不担心。
杨序秋继续道:“王姑娘若是一剑杀了杨远,我也能帮你做到。只是这样,王姑娘觉得就能将你与他之间的恩怨一笔购销了吗?”
王莹莹眉宇之间似有疑惑:“这话怎么说?”
“死对一个人来说是最容易的,也是最轻松的。让他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因他而亡,在无尽的愧疚中受折磨而亡岂不痛快。”
这话说的狠毒,但是一旁的宋荆云却不这样认为,事情有因才有国,自己做的孽自己还。
王莹莹面上的震惊一片,这郡主看起来娇弱却是个狠角色,不过她需要的不久是这么一个合作伙伴吗。
思考片刻,她道:“你说的对,只是要如何才能做到呢?”
杨序秋身体前倾,靠近王莹莹的耳边细细说了几句话。
王莹莹深吸一口气,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