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宋荆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但是整日待在那狭小的密室里也是难受。
杨序秋从林懿哪里用过晚膳就赶紧回来了。毕竟屋里还有个人,她也怕被人发现。
只是她回来后却不见宋荆云的身影。
成润道:“世子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这么重要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
杨序秋重重的将手中的东西搁在桌子上,道:“他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任他来去。”
白芨看出杨序秋的不快故意道:“小姐不是盼着世子赶紧走吗?怎么如今走了您反倒不高兴了。”
她是失态了,“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他这样是不尊重我。”怎么说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成润这几天也看出宋荆云对杨序秋的心意,可不能让杨序秋误会他,她赶紧道:“不是的,是王妃派的人正在四处找主子,很快就到这边了,若是知道主子没死还在您这里,只怕…主子也是担心你才这样的。”
原来如此,她的面色缓和了许多:“只是你家主子身子还没好利索,会不会有危险。”
她就是嘴硬,心里还是担心宋荆云的,白芨在一旁捂着嘴偷偷笑了。
成润道:“小姐放心,我兄长一直守着少主,而且少主身边高手如云。”
杨序秋眉毛一拧道:“既然高手如云,他怎么受伤偏偏就倒在了我这里?”
成润猛地捂住嘴,坏了她这是说错话了!
杨序秋心里虽然生气,但是这次她却忍了下来。
宋荆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一连半月,宋荆云都没有露面。
宫里
皇后娘娘要办春日宴的邀请却到了杨序秋手中。
“小姐,您要去吗?”
变相的相亲宴去有什么意思
杨序秋问道:“杨涵去吗?”
白芨摇摇头道:“大小姐说如今在孝期不好出门的。”
什么时候杨涵这么低调了,原来有这样的事她是一定要参加的。
不过也有道理,如今吴桐过世她要守三年的孝期,只怕到时候就耽误成老姑娘了。
杨序秋淡淡道:“既然大姐姐不去我也不去了。”
这种变相的相亲宴她也不愿意参加,不仅要应付那些官眷小姐还要防着上位者随意的指婚,还不如不去参加省心。
“那我就说小姐身子不适给推了。”杨序秋嗯了一声不再理会。
只是杨涵最近真的有些奇怪。
不过这次的宴会当真是无趣极了,不光说那些个皇子都没出现,就连皇后嫔妃也都兴致寥寥。
用过膳后没多时就都散了。
杨序秋听到也只是了然的笑了一声。
宋荆云给宋景煜搞得那个烂摊子不但让他自己头疼,就连皇后和太子也十分不爽。
谁也没想到看起来老实的宋景煜竟然做事做的那么滴水不漏。
而且既然贪污了这么多银两,那这些银两又去了哪里?
不过这些都是宋景煜要头疼的事情。
说到底,她还是应该感谢宋荆云的,若不是他搞得宋景煜焦头烂额,那她也不会有这么一段安生日子过。
这段日子,外头和杨家都很安静,杨序秋虽然享受却不敢放松。
毕竟马上就是杨修衡成亲的日子了,到时候人多事杂,保不齐就会出乱子。
六月初七,是杨修衡成亲的好日子。杨家早早就挂起了红灯彩绸,一片喜气洋洋的场景。
高家,杨修衡带着八抬大轿上门迎亲。
今日的高欣荣也难得见有羞涩之意,喜娘亲手红盖头盖好,引着到了前厅。
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今日就要出嫁了,高翔心中十分不舍,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嘱咐道:“修衡你是个好孩子,以后荣儿嫁到你家你一定要好好疼爱她,若她有什么不足之处你也要多多包容。”
高翔对她的疼爱是真的,高欣荣心下一酸,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只听到杨修衡坚毅沉稳的声音道:“父亲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欣荣再受一点委屈。”
这句话说给的就是坐在高翔一旁的后母听的,那后母一听神色一愣,道:“你今日既出门了以后便不再是高家的女儿了,要恭敬谦顺,到了别人家里不要再像在家里一般任性无拘,省的丢了咱们高家的脸。”
话音刚落,高翔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平日里说嘴也就罢了,今日怎么也这般嘴上没把门的。
其实她是被杨修衡的话给刺激到了,且不说杨修衡一表人才,又是威正侯的嫡长子,身份何等尊贵,她知道他要娶高欣荣后给高翔闹了几次,想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反正都是高家的女儿,娶谁不是娶。
但是她说这话却都被高翔给骂了回来。
如今高欣荣顺顺利利的嫁给杨修衡了了,她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高欣荣听到这话身体一僵,杨修衡敏锐的感受到了,攥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道:“欣荣即是我的妻子也是高家的女儿,她嫁给我不是失去了一个家而是又多了一个家。”
他转头对高翔道:“以后欣荣想回家了,我还要陪她回来多住几日呢,岳父不会不欢迎吧。”
好小子,他果然你美看错人,高翔哈哈大笑两声道:“怎么会,我这里随时欢迎你们回来,就是怕怀民不高兴。”怀民是杨征的小字。
高欣荣心里暖暖的,真好,她嫁的男人果然没错。
回到杨家,杨修衡一直牵着高欣荣的手,一路跨火盆,敬茶、拜堂,高欣荣头上顶的冠极重,现在只觉得脖子酸痛,原来成个亲这么累啊。
终于到了新房,高欣荣端坐在床边。
大红床幔,床上都是喜字,红枣桂圆莲子花生洒在床上,寓意着早生贵子。
杨序秋作为妹妹已经等在里面了,为了怕新娘尴尬,家中的女眷会有陪在这里的。杨涵称病今日只是草草露了个面就回自己屋了,不过杨序秋觉得只有她自己就够了,再多人高欣荣反倒会不自在。
按说新娘在洞房之前是不能揭下盖头的,但是这屋里只有杨序秋和她的贴身丫鬟,也便没了这么多讲究,便把盖头掀开了一角,好轻松的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