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游的很快，好在妮妮和他之间有灵力连着，不然就要失联了。
鲛人负责加速前进，妮妮闲着，干脆和精灵聊天。
“大鱼是海里的精灵，为什么问你得不到的答案问他就可以啊？难道是咱们陆地上的精灵比不上人家海里的？”
精灵：“那倒也不是。因为大鱼活的时间比我长得多，所以知道的也会更多嘛！”
“喔，原来是这样！”
妮妮心里有了点希望。
大哥哥是可以好起来的！
这点希望让妮妮阴沉了好几天的心情又重新变得明媚起来。
“快一点快一点嘿嘿！咱们马上能让大哥哥好起来噜！”
鲛人没有夸大，他们速度真的很快，没多久就到了深海里。
“砰——”的一声，妮妮又从小鱼变成了小小孩。
“耶？你怎么变回来了？”
“咕噜咕噜！（大鱼太大了，我要是变成小小鱼估计他都认不出我来！）”
“也对哦！”鲛人认真的点头，自己刚刚白尾巴的时候差点都把小小鱼的妮妮扇飞了。
精灵像是感觉到了本体的存在，一瞬间就奔着自己的本体去了。
“又见面了，妮妮。”大鱼悠远好似上古之音的声音传到妮妮耳边。
“咕噜！（你好哇大鱼！）”
妮妮摆动这两条小腿游到大鱼身边摸了摸他光滑的皮肤。
“你是为了你哥哥的事情来吗？”
妮妮疯狂点头。
“你好奇他为什么不醒？”
妮妮再次疯狂点头。
大鱼却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你喜欢你大哥哥吗？”大鱼问妮妮。
当然喜欢啊！
大哥哥是把妮妮从孤儿院带出来的大英雄，大哥哥也是给妮妮买好看的衣服，带妮妮去吃香香饭的好玩伴。
千好万好，肯定大哥哥最好啊！
“嗯，你的答案都不用你说出来我就能猜到。”
毕竟前两次见面妮妮都是和沈英纵一起来到海底的，别人都能看出来这兄妹之间彼此珍重，大鱼活了那么长的时间不可能看不出来。
“咕噜？（那你知道为啥还要问我啊？）”妮妮疑惑。
大鱼被她这童言无忌整的一噎。
“咳咳，我这不是为了引出我下面的话题么——”
“妮妮，你喜欢你大哥哥但是你不爱他。”
妮妮茫然了。
“爱是什么？”
对大哥哥喜欢还不够吗？还要——爱？
大鱼叹气。
“你还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懂，可惜你大哥这时候昏迷不醒......”
“那我大哥的昏迷和我爱不爱他有什么关系呀？”
妮妮没搞懂。
鲛人却一下反应过来：“难道精灵之前说的你大哥哥缺的难道是你的爱吗？”
这也太荒谬了。
但是怎么看大鱼的神色，好像都是那么回事。
“那什么才是爱？”妮妮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我害怕大哥哥失去三哥哥伤心，所以我就离开了；后来他病了，我就回来待在他身边给他治病，这难道不算是爱吗？”
鲛人也是一头雾水：“对呀我觉得挺爱的呀！”
精灵一个水浪打在鲛人头上。
“闭嘴吧你个呆子。”
要说起来，他们这里面的所有生物都不太懂爱。
——那种人类特有的复杂纠缠的感情真的让人难以理解。
“那我该怎么办呢？”妮妮想了想，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她现在就想要找到一个能让大哥哥醒来的方法。
大鱼：“......”
精灵：“......”
妮妮：“？不说话是因为？”
“因为不知道。”大鱼回答。
纵然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知道爱是什么样子。
帮妮妮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
鲛人在带着妮妮回去的时候妮妮异常沉默。
回到医院里，妮妮都没什么精神。
病房门打开，几个哥哥冲了过来。
沈元雾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妮妮，你终于回来了！”
沈肆司揉了一把妮妮毛茸茸的头顶：“去哪里了呀？怎么打电话都不接？”
妮妮太逗呆呆的看着他。
她分明能从四哥哥的语气重感受到生气，但是他摸自己的手却又温柔。
好奇怪哦！
妮妮暂时顾不上他们是怎么想的，先直奔大哥哥床头。
“大哥哥，我爱你。”
沈英纵没反应。
“大哥哥，我爱你哟！”妮妮边说着还边比了一个心。
一秒两秒三秒，沈英纵还是没反应。
“大哥哥，么么么么么～”
妮妮看的电视剧那些情侣都是轻轻表达爱的，所以她也撅着嘴发出亲亲的么么音。
可惜沈英纵还是没什么反应。
妮妮一下就像是一个写了气的皮球。
“好难。”
几个哥哥被妮妮整的迷糊了。
“什么好难？”沈元雾先是倒了一杯水给妮妮，看着她咕咚咕咚喝下去才问。
妮妮确实渴了，她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说话有些模糊不清的。
“唔，莱似什么？”
沈元雾一头雾水，倒是在一边的沈肆司听懂了。
“爱是什么？妮妮在思考这个问题？”
妮妮忙不迭的点头。
沈肆司蹲下来，这样他的视线就跟妮妮齐平了。
他那双桃花潋滟的双眸认真的看着妮妮的小鹿眼。
“这很难回答。但是妮妮，如果是我的话，我不想失去你，我想看你平平安安的在我们身边长大。这就是我唯一的愿望。”
妮妮眨了眨大眼睛。
“这就是爱我？”
沈肆司点头：“我想应该也算是爱的一种代表吧。”
沈元雾也点头：“对呀对呀！要是妮妮哪一天被说是别人家的孩子要离开我们，我真的会哭死。”
然后她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话不吉利，赶紧打自己的嘴。
“呸呸呸！妮妮肯定是我们家的小孩！不会是别人家的！也不会离开我们的！”
妮妮看着他。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有点严重的问题。
哥哥们对自己的离开......
好像接受无能？
她小心翼翼的问：
“那如果我最后离开了会怎么样呢？”
沈元雾的表情一下夸张的痛苦起来。
他的忽然开始飙演技，伸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弯下腰。
“天呐！天呐！听你这么说我都心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