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收回目光，低垂着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不管当初救人的是谁，在杜若生的心里，夏婉婉就是那个给他重生的女人。

而她，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狡辩。

因为所有人都说，她喜欢杜若生，所以她嫉妒夏婉婉，所以她残忍地杀害了夏婉婉。

多么理所当然的推理啊，让她无法反驳。

“林汐，为什么……”

为什么？他居然问自己为什么？

林汐凄然地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只祈求你，给我一份工作……你要我怎么偿还都可以，如果你始终认定我是杀害婉婉姐的凶手的话。”

“那就去卖吧，你这样地女人，只有被万人欺凌，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说出这句话，杜若生以为林汐会痛哭淋漓，可是却没想到她面色平静。她慢慢地站起身来，眼神空洞地看向他：“这就是，您想要我偿还的方式吗？”

“没错。”杜若生咬牙切齿，可是看着她那凄然的神色，心底的某个角落好像忽然被谁清扫开来，那清晰可见的言不由衷，开始折磨着他。

即便杜若生不想承认，曾经那么呵护林汐的原因，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汐一直被他认定为自己的私有物，如果不是夏婉婉的出现，他和林汐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他自己都说不清。

那时候，朋友们都说，林汐是他的小老婆。他总是嬉笑怒骂，看到林汐娇羞的表情，却总能让他心情大好。

所以，不管是上学、工作，他都要林汐陪在自己的身边。

即便是有了夏婉婉，他也从未想过要林汐离开杜家。他要林汐毕业后，在公司里上班，晚上依旧是杜家的女仆。这样的相处，让他很舒服。

那是不是爱他不知道，或许只是他的占有欲罢了。

而现在，这个女人说，她愿意接受和任何男人上床，让他实在不能接受。

他抓住林汐的衣领，一把扯开，雪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林汐慌张地抱住衣服，惊恐地看着杜若生。

“你不是要陪别人睡么？那就先陪我吧！”

“不要！”林汐尖叫着，却无力地被杜若生推进车子里。

她用力地拍着车门，可是前面的人却无动于衷，一脚油门踩下，她重重地摔在了后座上。林汐大哭着请求杜若生放过她，因为她不愿意，杜若生用这样的方式来凌辱她。

黑夜中的马路上没什么车辆，林汐蜷缩着身子，埋头大哭了起来。

杜若生冷漠地看着前方，丝毫不顾及身后的哭泣声。

忽然，一阵刹车，林汐重重地撞在了前座上，额头的痛楚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下来。”杜若生拉开车门。

林汐呆呆地看着车外，这里是他的住处。之前，她来过。

那几天的痛苦，让她到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后背发麻。

见林汐没有动静，杜若生上前一把将她扯出车子。林汐脚下一软，摔倒在他跟前。

林汐坐到在地上，红肿的眼睛已经流不出任何一丝泪水出来。

不顾她的狼狈不堪，杜若生一把扯起她，向公寓走去。

正当林汐觉得，自己真的要完了的时候。两束刺眼的光闪了闪，一辆跑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林汐挡着眼睛，看到车上下来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她靠近过来，林汐才认出她是谁。

就是那个口口声声喊着，说她是凶手的夏晨晨。

她和夏婉婉长得神似，刚才灯光刺眼，她差点以为夏婉婉复活了。

“若生哥哥，这不是林汐吗？已经出狱了？！”看到林汐，夏晨晨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她当然早就知道林汐出狱了，只是上次让她逃脱了，没想到这次居然再次出现在了杜若生的身边。

她强压住怒火，死死地盯着林汐。

林汐此时不觉得自己有更大的麻烦，反而觉得夏晨晨的出现救了自己。

“夏小姐……”她怯怯地叫了一声，缩回被杜若生抓着的手。

夏晨晨快步走到林汐的面前，冷笑了一声，“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脆响。林汐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脸颊传来剧痛，嘴里蔓延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她呆立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夏晨晨认定了自己是害死她姐姐的凶手，所以她这么生气，也理所当然吧。

只是林汐感到委屈，因为她真的是无辜的。

“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说着夏晨晨手里的包又重重地向她砸了过来，林汐站在那里，只觉得那包如同巨石一块一块地砸在她的身上。

可是她不敢躲，旁边的杜若生就那么冷艳看着，让她心灰意冷。

这两个最恨自己的人一起出现，自己今天只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不过挨打，总比被杜若生凌辱要好。

只是打而已，又不是没被打过。

林汐的嘴角有苦涩蔓延，闭上眼睛，任凭夏晨晨发泄着愤怒。

看着她被推到在地，看着她嘴角流血，看着她鼻青脸肿。

杜若生冷冷地看着，可是心中的波涛却越来越汹涌。

似乎杜若生无声的总让，也让夏晨晨的发泄更加彻底。她冲进车里，拿出后备箱里的扳手，准备向林汐砸过去。

可是却看到手腕一沉，发现杜若生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若生哥，你让我打死这个女人吧！是她害死了我姐姐，我……我真的恨死她了！”夏晨晨哭道，双眼红肿。

林汐瘫软在地上，她只能听到夏晨晨在哭诉着什么，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她的眼睛好像被一层什么东西遮住了，她的身上没有一处不传来痛感，让她无法起身。

“为这种女人，犯不着亲自动手。你先回去吧。”杜若生松开手，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林汐。

这种女人？

林汐忽然笑了起来。

他就这么看着她被人打成这样，会专门喂那些流浪猫狗的他，对她甚至连一点同情都没有。他就这么的恨自己么？

她的笑声那么伤心，那么凄厉，让杜若生的心生生地被揪着。

“如果爱你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我情愿，我从来没有认识你……”

说完这句话，林汐便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