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就太好了!”
满都拉图右拳击掌,脸上多了几分自信。
“大将军,是否安排士卒准备碎土?”
“去吧。”
伊曼无力挥手。
“遵命!”
满都拉图转身快步离开,逃离气氛压抑的大帐。
“叶护,此招虽好,但恐怕北境不会坐等我们攻城”
伊曼眉头紧皱,心事重重。
玄城。
军帐内。
秦远默默分析两军实力。
首战惨败,回鹘军中士气跌至谷底。
伊曼又被其重创。
一时间,北境与回鹘大军,实力强弱竟发生逆转。
顶端战力,北境有秦远和白居易,可敌二位真武巅峰。
士卒方面,虽然玄城仅有六千余人,但士气正盛,万众一心。
而回鹘,败军之师,无力言勇。
且敌军五万人中,还有踏实力明的一万葛逻禄牧民。
这些人,若是拿出来对抗北境。
那就有好戏看了。
唯一弱的,就是普通真武。
但凡事没有十全十美。
战机稍纵即逝,当断则断。
此刻若不趁胜追击,待伊曼恢复,先前的努力也就白费。
“将军,可是有所打算?”
左侧上首的白居易,见秦远表情变化,猜到了些什么。
秦远回过神来,沉声答道:“我欲出城,与敌军野战,进一步削弱其实力!”
“出城?将军清晨不是说,借助城墙御敌最好吗?”
腾格尔眼神疑惑,挠了挠头。
“此一时,彼一时。”
“清晨时,敌军士气正盛,军容严整,且我军又有天蚕丝和猛火油两件秘密武器未出,所以才选择以逸待劳。”
秦远目光扫过众亲卫,朗声解释。
“而现在,敌军惶惶如丧家之犬,毫无战意,而我军守城策略完全暴露,仅靠这五丈高墙,难敌五万大军。”
“所以,此时攻其大营是最好选择!”
“属下明白了!”
腾格尔微微低头,表情恭敬。
秦远霍然站起,左手紧握剑柄,面容冷峻。
“诸位回去召集各营士卒!即刻开拔!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遵命!”
帐内众人轰然应诺,甲刀碰撞声连成一片。
二刻钟后。
玄城南面城门洞开。
秦远身披玄纹重甲,一马当先,疾驰向回鹘大营。
身后众亲卫面带杀气,气势汹汹,鱼贯而出。
六千余士卒双目炯炯有神,紧随其后。
马蹄隆隆。
阳光映照下,刀甲森寒。
携催山填海之势,压向十里外敌军营寨。
纳雷姆山。
探子聚集地。
“北境军这是要干什么?冲击回鹘和踏实力明大营吗?”
“明明守城这么顺利,为什么要选择野战呢?”
“他们怎么回事?是不是被方才的大胜冲昏了头脑?”
探子们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待在城内,就能将敌军打退,为什么要冒险出击?
放着高大城墙不用,却选择在草原冲击数倍于己的敌军。
无论怎么看,都不是明智之举。
克拉苏则不然,身为总督,他经常领兵作战。
心中明白秦远为何这么做。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看好北境。
回鹘虽说大败,实力仍旧强大。
对比两方,秦远此举无疑是以卵击石。
“难道?你还有什么依仗?”
克拉苏眉头微皱,眼神随隆隆马蹄声远去。
两国军寨。
箭楼上的士卒遥遥望见远处烟尘,神色大骇。
几十个回鹘斥候,策马狂奔,亡命逃进寨门。
他们面容慌乱,口中大吼:“敌袭!敌袭!”
中军大帐。
一众将领听闻帐外声音,表情惊疑不定。
不待他们张口。
一位传令兵脸色惶急,快步跑进中军大帐。
单漆跪地,急声说道:“禀大将军!前线回报,北境六千余人,正向我军杀来!领兵者是北境匪首秦远!”
“来的这么快!”
纵然心中已有准备,但听到秦远亲自领兵,而且这么快杀来,伊曼仍旧十分吃惊。
来不及细想,他回首帐内众将,沉声安排。
“你们速回营寨,召集人马,准备迎敌!切不可自乱阵脚!”
“遵命!”
将领们转身离去。脸上都蒙上一层阴影。
从清晨攻城,到此刻,仅仅一个时辰过去。
两方攻守易势。
踏实力明面色阴沉,取出一瓶丹药,递给伊曼。
“伊曼将军,此乃疗伤丹药,虽不足助你恢复,但也能缓解伤势。”
“多谢叶护。”
伊曼表情郑重,双手接过。
“将军不必客气,大敌当前,你我正应勠力同心,携手对外!”
“叶护所言甚是!”
一刻钟后。
营寨前。
五万士卒齐聚,以千人为军,铺满草原。
人数虽多,但他们都脸色惶惶,心中毫无安全感。
“糟糕,北境军又来了,这下怎么办!瑶光铁甲军都不是他们对手,靠我们怎么打?”
“是啊,伊曼将军都被打的重伤垂死,我可一点都不想跟他们战斗…”
“我不想死在这…我想回家…”
士卒们窃窃私语,眼神慌乱。
“肃静!”
一名真武将领双目圆瞪,满脸怒容,制止议论。
“再敢有胡言乱语,扰乱军心者!杀无赦!”
虽然其嘴上强硬,但微微抖动的右手,表示他心中同样胆怯。
踏实力明骑高壮骏马,一身玄纹重甲,背披红色大氅,巍然耸立大军前方。
他表情严肃,双目紧盯前方迅速靠近的烟尘。
中军,伊曼身穿明光铠,面色虚弱,立在望楼上,左右八名真武,紧紧护卫。
“来了!”
一柱香后。
北境大军气势汹汹,逼近回鹘军寨。
士卒们面无表情,眼中杀气升腾,紧盯敌军最前方的踏实力明。
两军相隔八百步。
秦远面容冷峻,轻拉缰绳。
“聿聿…”
龙马昂头嘶鸣。
“隆隆隆…”
六千余骑兵,尽数着甲,于其身后止住步伐。
两军遥遥对视。
踏实力明微微策马,狼目凝视秦远,语气冰冷。
“秦远,看看我身后这五万大军!是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区区数千人,也敢到我营前挑衅!”
“五万吗?踏实力明,我清晨明明记得是六万,另外一万哪去了?”
秦远似乎十分疑惑,来回扫视敌军。
“莫非是藏起来,准备偷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