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陶铃带着两崽子等回村的牛车,牛车没等到,却看到王大娘一个人回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很显然是刚才儿子给买的,不过双眼确是红肿的厉害,很显然刚才哭过。
“王大娘,你……这是?”
“没,我没事,啸儿他又走了,我这个当娘的心里舍不得啊。”
陶铃适当安慰了下王大娘,原来王啸现已是将军得力手下,此次路过家门,王啸特意请了半天假,回家看望母亲。
奈何,他先是洗澡被偷窥,后是帮娘出气,这桩桩件件下来,母子相处的时间就不多了,最后,分别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等了没一会,牛大驾着牛车来了。陶铃抱着孩子刚坐上车,牛大就笑嘻嘻的凑了过来,“陶姑娘,你明天还来镇子上卖吃食吗?”
“卖啊,不做点东西卖,怎么有钱花。”
听到陶铃答复后,牛大笑得像个傻子,“嘿嘿,那就好,昨天你那香菇酱在镇上可是大火了,今天我去做工,我那帮兄弟还留意着,若是你摆摊了,他们排队去买呢。”
听到这话,陶铃来了精神,“你那帮兄弟都是盖房子的?”
“那可不,我们可是镇子上盖房最好的队伍了,很多人请呢。”牛三骄傲道。
陶铃灵机一动,她村中建房的大业即将踏出第一步,“你们如此受欢迎,那伙食一定很好吧。”
闻言,牛大表情一言难尽,“可别提了,虽说天天有肉吃,可那肉做得太腥了,兄弟们干活时,都有说有笑。一但到了吃午饭时间,个个脸上都是痛苦面具,活跟上刑场似的。”
陶铃听笑了,提议道:“刚好我在镇上租了间铺子,也是开食肆。你们的午饭问题,可以考虑考虑我们小店。”
陶铃知道,她的店若是开张,生意肯定不会差。她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后面建房作准备,与他们打好关系,有专业人士为她谋划,后面建房她能省不少事。
“真的?!我们一共三十六人,每天只做个中午饭就行……”
就这样,还没开张,陶铃就给店里揽了第一笔大生意。
回到村子,陶铃发现,今天村民们十分亢奋,都在谈论陶家的事,一路下来陶铃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陶文欠下的赌债没按时还上,今天那些人上门把陶家给砸了,还要剁掉陶文的手。这陶爹怎会同意,他儿子在镇上读书,在村中年轻一辈也是唯一有文化的,若是手没了,他儿子的前途可就毁了。
陶爹为了保住儿子的手,就把自己婆娘主动送给了那帮人。
听村里人说,那群大汉走的时候,把陶文她娘也一同带走了,看样子这辈子是回不来了。
对于此事,陶铃不作评价,她现在就是赚钱,照顾好两崽崽就行了。至于别人,只要他们不来招惹她,她就当看不见。
回到王大娘家,陶铃便开始做香菇肉酱,顺带着也做了些饼子。
翠竹家里没多少余粮,明天是不可能卖饼子了,所以这些东西,她要都备上。
另外,最近天气越来越人了,凉面、凉皮都是夏天食物的不二之选。
晚上,陶铃分别做了几碗凉面和凉皮,给王大娘和两崽崽当晚饭。
瞧着几人吃得热火朝天,完全停不下来,陶铃心中涌起一种满足感。
平时不觉得,今晚是格外的热,陶铃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要不要冲个凉。
就在她准备起身时,两睡着的崽子紧紧贴上了她,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两崽崽的依赖让陶铃很高兴,但……这tm的也太热了吧。
感觉到热的不止她,小花、小玉额头汗水哗啦啦的流,都没停下过,但陶铃把他们扒拉开,没一会儿,他们就又缠了上来。
若是起身了,两崽子没找见她,两人就会醒来。
热,是真的热,但对两崽子,她也真是没有办法。
一晚上,三个“火炉”拥在一起,两崽子睡得香甜,一人一夜无眠。
晨光熹微,陶铃鼎着黑眼圈起了床,简单洗漱后,她在房间桌子上画了个奇怪图案,便背着背篓上山了。
那图案只有小玉知道含义,他起床看见后,就知道她上山了,会乖乖在家等着,知道她一会儿就会回来。
陶铃走在山间小路上,四周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清晨的凉爽,虽然一夜没睡,此时陶铃精神也格外的好。
她今天上山,主要是收集树叶,选了几种大而绿的树叶后,陶铃把它们比较又比较,终于选中了一种满意的,随后陶铃把这种树叶摘了满满一大筐。
随后,她又挑起了树枝……
“老大,这娘们干什么呢,行为举止奇奇怪怪,陶家那老头怕不是用个傻子来忽悠我们吧。”一中年猥琐男压低声音道。
“麻子,打听清楚了吗?”被叫老大的人道。
“老大,那是陶家老头的女儿没错。”
“是就行了,等会你们从侧面包抄,麻子你绕道前面堵她,别让她跑了。只要把她抓到了,和那陶家妇人都一起卖了,这趟我们就不亏……”
陶铃感觉到不对劲,现在又没有风,四周及人高的杂草却摇摆得厉害。
莫不是有大型野兽出没?
感受到危险,陶铃不在此地停留,拿着选中的树枝,往草丛一钻,人就不见了。
前后左右包抄陶铃的几人,皆扑了个空,“老大,那妞人没了。”
没捉到人,被叫老大的那个人气急败坏,把手下几人统统骂了一顿,随后,骂骂咧咧的走了,看样子是找陶老头算账去了。
陶铃在空间内对外面发生的清清楚楚,看来陶家不仅把陶文娘卖了出去,还把她也卖了出去,这今天要不是她躲得快,不就栽到那帮人手里了。
她如今已和陶家没了任何关系,他们竟然还这样害他,看她不给他们好看。
陶铃偷偷跟在那帮人身后,打算寻找时机报仇,为了更好的躲藏,陶铃把大背篓扔进了空间,随手捡了个小石子防身。
没跟多久,陶铃看见了熟面孔——陶爹。
“你那女儿跟丢了,别再废话了,今天就把钱交齐,不然我剁了你儿子的手。”
“哎呀,大爷,大爷,饶命啊。”
那帮人并没听陶爹废话,用绳子把陶爹绑了就要下山。
陶爹见他儿子的手今天可能要留不住了,心中万分焦急,忽地,他想起了刚才与他打招呼的刘木匠家小子。
“哎!等等,各位大爷,各位大爷,我还有一个人,还是个男娃呢,他把卖了比我那闺女赚的多!”说着,陶爹指了个方向。
那帮人对视一眼,见陶老头不像说假话的样子,他们便分成两路,一部分人留下来看着陶老头,一部分人去抓那小子。
陶铃看得牙痒痒。
这人,怎能坏成这样。
陶铃紧跟在去抓男孩的那队人后面,临走前,她用石子砸了附近的马蜂窝,留在原地的那队人纷纷遭了殃,包括陶老头。
按照陶老头描述,他们果然在前面发现了一个约莫六七岁男孩儿,那男娃全身衣服缝缝补补的,但衣服却意外的干净。
能看出,他家生活虽不好,却也很努力的活着。陶文草包一个,何德何能用一个又一个人的未来为他犯的错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