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奴的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吉姆尼的碎碎念。吉姆尼曾经对他说过,北山坳里有一种白毛牛,它们的皮毛很软和,垫着睡觉能做最香甜的梦。 罗希前些日子一直说自己晚上没有睡好,而且罗希的生日快要到了。 罗老头每年都会给罗希准备礼物,他说女孩子过生日是必须要有礼物的。 之前巴奴都没有给罗希准备礼物,盆地里的人都在悄悄地给罗希准备礼物,巴奴觉得自己一直在罗家白吃白喝不好。 白毛牛又冲过来了,这一次巴奴向上一跃,轻松地跃过了白毛牛。 总这么躲避不是办法,巴奴有些后悔没有带热武器过来,可是热武器会把皮毛损坏,这样子就没办法让罗希得到一块完整的白毛牛皮了。 白毛牛再一次冲过来的时候,巴奴抓住了白毛牛的牛角,然后骑在了牛身上。 巴奴握紧了拳头,一拳拳捶打在白毛牛的头上。 白毛牛驮着巴奴一路横冲直撞,不停地撞向那些建筑。 那些建筑被撞碎,粉末随风散开,一同散开的还有建筑上堆积的灰色的雪。 “哞!……”白毛牛见实在是甩不走巴奴,愤怒得仰头大声嚎叫着。 白毛牛的头上都是被巴奴砸出的血,那些金色的血液流得白毛牛一头都是,把巴奴的双手都染成了金色。 白毛牛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它转了一个身,朝着北山坳的中心跑去。 那里有一条河,但是此刻被冰雪覆盖。 在白毛牛往河里奋力一跃的时候,巴奴才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条河流。 气温下降,血液被冻住了,此刻巴奴的手粘在了牛头上,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把手与牛头分开。 可是白毛牛的速度太快了,巴奴想要跳下白毛牛,可是来不及了。 巴奴大意了。 一直以来,巴奴在希星巴奴都没有遇到过敌手。这一次是巴奴轻敌了,也是他大意了。 巴奴就这样白毛牛一起落入了水中,然后向河底沉去。 盆地这里,九点以后天就会大亮,罗希弄了一晚上的黑鸦兽肉干,胳膊酸痛得紧。 时间已经不早了,罗希生怕罗老头饿到,急急忙忙做了早饭,结果罗老头还在睡眠舱里没有起。 罗老头是在罗希睡下后才进睡眠舱入睡的。睡眠舱里的罗老头睡得很安稳,虽然这个睡眠舱一般般,但是罗老头还是很喜欢它,何况这还是他修复好的睡眠舱。 原本这个睡眠舱是给罗希的,可是罗希不喜欢,最后这个睡眠舱又回到了罗老头那里。 隔壁的麦飞眼馋这睡眠舱很久了,罗老头一直都没舍得换出去。 盆地里没有货币,这里一直都是以物易物。虚拟货币在这里根本用不了,这里好多人连光脑都没有。 居住在这里的人都默默遵守着一些规则,如果有人想打破这些规则,那么他将尸骨无存。 罗希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巴奴依旧没有回来。 巴奴不在家,斗地主都凑不够人,罗希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傍晚时分她就出门了。她打算去胡蔻蔻家转转,看一看胡蔻蔻有什么需要的。 罗希刚刚出门,就看到盆地里的黑鸦兽清理干净了。 大家伙儿集中在隧道口,那里亮着灯火,一群人在那里吵吵嚷嚷。 “又有小新人来了?”
罗希兴致勃勃地凑了过去。 每次有新人来的时候,巴奴总是凑过去,想在新人里找到自己的同胞。 然而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卡特勒星人,罗希总是安慰对方,见不到同族人是好事,毕竟这里可是被流放的地方。 罗希这次也围了过去,想要在人群里找到巴奴,然而这一次罗希没有在其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罗希倒是见到了胡蔻蔻,她凑了过去,问对方:“胡姐姐,你有见到我家巴奴么?”
“巴奴?前天晚上打黑鸦兽时有见到啦,之后就没见到了,怎么啦?”
胡蔻蔻坐在一块石头上,示意罗希过去和她一块儿坐。 罗希看着先回来的垃圾车,这次多了一些人,应该就是所谓的新人。 地上趟着十多具尸体,往常可不会一进来就死这么多,所以罗希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软费恩星人,一群恶棍,他们进来的路上,试图对白糖鱼动手,被白尾鱼杀了几个,有几个战斗力比较强的,伤了白家兄妹俩,进来后还不服,最后被邢厚文解决了。”
胡蔻蔻说这话的时候,用手指把玩着她那紫色的头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死的只是几只小虫子。 “这种小事应该不会惊动这么多人才是啊,到底是怎么了?”
罗希还是不相信这就是这么多人围在一块儿的原因。 胡蔻蔻没有说话,罗希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里有一个裹着斗篷瑟瑟发抖的姑娘,她身上的蓝白制服脏兮兮的,还破了很多口子,大概是撕破的。 “还不是为了女人!”
胡蔻蔻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不屑,她对这种娇滴滴只会出卖色相的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罗希对这个女人满是同情,生存确实不易。 “她其实也不想的吧?”
胡蔻蔻听了罗希这话,连忙劝诫道:“你可别被她骗了,她可是洛瑞人,可狡猾了。”
罗希听了这话,瞬间就黑脸了,她在心里默默说道:“姐姐你不也是洛瑞人吗?这样子说自己真的好么?”
当然,心里吐槽的话,罗希不敢说出来,她可打不过胡蔻蔻,哪怕对方也不会对她动手。 盆地里女人比较少,男女比例是十比一,这会儿大家都来争夺这个女人的归属权。 麦飞和日拉卡站在他们的伴侣旁边,眼睛里也流露出对那个女人的喜欢,正在那里摇头叹息,估计是后悔自己过早拥有伴侣。 那个女人有着一头白色的发丝,精致小巧的脸蛋很是干净,不过罗希没有见到她的兽耳。 比起胡蔻蔻那种罂粟花,这个女人更像是一朵白莲花,那双碧绿色的眼眸水汪汪的,让人忍不住想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