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罗希!这个加了糖的醋螺汁好好吃!请再给我来一杯!要百分之八十的酸味和百分之三十的甜度!”
田小溪喝完杯子里的醋螺汁,把杯子放到桌面上,使唤着罗希。 “说多少次了要叫姐姐,你可比罗希小太多了!”
酒壶对于田小溪的言行很不满,趁机收走了她桌面上的杯子。 酒壶将杯子收到隔壁厨房里,然后准备做醋螺汁的时候,看到罗希进厨房。 “又是给田小溪的吧?你少给她喝一点,酸的东西喝多了伤牙齿。”
罗希对酒壶说道。 “罗希,她说要八酸三甜的,这东西怎么调?”
酒壶不知道该怎么调,就问罗希。 “我教你,你这样,八酸的是吧?你就把这个醋螺汁打八勺,用这个勺子,然后再打两勺水进去,三糖很简单,三匙这个勺子的糖粉就可以了,我三次就是这么给她调的。”
罗希一面说着一面调着醋螺汁,调好之后递给酒壶,酒壶临走时,她叮嘱酒壶道:“她这杯喝完的话就别再给她了,真的很伤牙齿,我之前就已经给她喝了三杯了。”
“那她要是一定要喝呢?”
酒壶问罗希,如果遇到田小溪一定要喝的情况该怎么办呢? 罗希给出了解决方法:“她要是还想再喝,你就让她自己来调,放心,厨房这里她搞不定的!”
酒壶若有所思地端着醋螺汁离开了。罗希则是把那杯只有两勺醋螺汁的水里,又添了四勺醋螺汁,还放入了一勺糖,端去找罗老头去了。 因为田小溪说住得不是很舒服,于是罗老头就改建了一间房间给她,还根据她的要求将休眠舱修好给她。 酒壶见罗老头很喜欢田小溪,有些羡慕,罗希问他是不是想要休眠舱,可是他摇了摇头,然后告诉罗希:“我还是觉得睡床会比较舒服一些,休眠舱太挤了,而且强制睡眠我不喜欢。”
“和我想的一样。”
罗希睡习惯了床,还真不喜欢睡休眠舱。主要是在她的记忆里,床是很温暖的东西,而不是由冰凉坚硬的金属构造。 这几天罗希没办法上游戏,就和酒壶一起玩牌,田小溪看到也想玩,罗希教她一遍她就学会了。 可是后来,罗希和酒壶就再也不想跟田小溪玩了,因为她和酒壶手中有什么牌,田小溪都能算得一清二楚。 打牌本来就是娱乐,得有输有赢,可是那样算计就让游戏本身失去了乐趣。 后来罗希就和酒壶一起玩五子棋,好在俩人的技术都差不多,有来有往玩得很开心。 田小溪见状也想一起玩,她只是看就学会了,都不用教。 结果还是一样的,这姑娘计算能力太强,罗希和酒壶下哪里都赢不了她,后来就不想和她玩了。 田小溪倒是和罗老头聊得挺开心的,那些关于数字、金属、机械上的东西,两人谈论起来可以谈了一整天,都不会觉得困。 罗希不行,罗希听一会儿就会觉得困,那些东西她不喜欢。 不过田小溪也有不擅长的东西,那就是在厨艺方面,这姑娘完全没有天赋。 在炸了一口锅之后,田小溪就再也不敢进厨房了,每次路过厨房的时候她会加快脚步。 每次到达餐厅,田小溪就会自己在那里小声说个不停,说什么明明都计算好了,为什么还会出问题呢? 田小溪也会拉着酒壶问,为什么做菜那么麻烦,比做实验还麻烦,少许是多少,适量又是多少,凭感觉到底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他可以知道鱼什么时候熟?为什么他不会把鱼烧焦? 一系列的问题让酒壶也没办法回答她,毕竟酒壶做菜真的是凭感觉的。 天赋型的厨师在料理上得心应手,他们能够清楚的感知到食物的成熟情况,每一个阶段该加什么调味料都是一清二楚。 不同的食物所烹饪的时间并不一样,酒壶自己煮同一条鱼,鱼头和鱼尾的时间和鱼肚的时间并不是分秒不差。 哪怕田小溪在一旁计算得很好,她也没办法把每一条鱼的生活习性算进去,而且她太过于追求精确度。 田小溪失败之后,酒壶安慰她道:“我也有不正常的东西,比如说你的那一个计算能力我就不行。去做饭呢,你要用爱来烹饪,用心去感受。”
“试着去感受爱意,把爱放进食物里就可以了。”
酒壶的这句话一直回响在田小溪脑海里,她不明白爱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她没办法计算到。 而酒壶却告诉田小溪,爱不是计算到的,是要去感受它。 田小溪搬到新房间之后,临睡前酒壶送来安神的药汤,还抓着她的手告诉她,这爱呢,就跟温暖一样,你去感受就能感受到了。 “是家里的每个人其实都很爱你的,比如这个房间里就有很多爱你的证明。”
酒壶拍了拍田小溪的手,然后在房间里走动,指着休眠舱说: “这是爷爷的爱,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休眠舱修好给你,只是因为你说要在休眠舱里才睡得着。”
酒壶又将安神的汤药倒出来,然后端给田小溪,补充道:“这是罗希的爱,她听到你晚上睡得不是很好,特意去容多那里找的药。”
“里面放了糖,这是我的爱,你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你喜欢甜的东西,小姑娘喜欢吃甜食很正常。”
酒壶还说这个房间里有衣柜,里面的衣服是罗希用自己的衣服改的,应该合身。 构建房间所用的金属都是巴奴他们带回来的,这个星球上的金属,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多。 酒壶也不知道田小溪能不能想明白,送完汤药就提着药罐子离开了,临走时还轻轻地带上了门。 “晚安!”
这是酒壶用古华夏语说的,之前的都是他用星际通用语告诉田小溪的。 在酒壶离开之后,田小溪轻轻地说了那两个字,她知道那俩个字是什么意思,也能翻译成星际通用语,可是这一刻,她觉得这两个字无比悦耳。 田小溪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心里的冰川在一点点的融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