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推门要走,我又吃了几口菜,跟了上去。
老板在门口守着,看着金逸推门出来,立马点头哈腰,一路送我们出酒馆。
阴间总给人一种灰蒙蒙的感觉,街道上的鬼越来越多,两种截然不同穿着的鬼民走在一起。
“老板,阴间会因为夺权爆发战争吗?”
“会,并且死伤会很惨烈,走吧,鬼医这会儿应该醒了。”
说着,金逸加快了脚步,看着我在后面左脚绊右脚,又拖着我走。
很快到了一处院子门口,一阵阵药香从门缝里传出来。
我以为金逸会敲门再进,谁知道他一脚就把门踹开,一扇门轰然倒下,砸在地上,扬起一些阴尘。
屋子里冲出一个穿着破碎衣物的老头,脸上的白胡子打着卷,脚上踏着一双草鞋,嘴里骂骂咧咧,“金逸,又是你这臭小子,你每一次来都要踹坏老夫一道门!”
老头喘了口气,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金逸,“老头子我今天告诉你,你要是不把我的门修好,我就跟你没完!”
金逸的做法我不赞同,但不妨碍我看戏,我悄悄溜到一边,扶着墙,免得被殃及。
“赔你就是了,气性这么大干嘛,”金逸有些无所谓,走了进去,“我要是不踹门,你会出来?”
我连忙跟了上去,但还是隔了两三步的距离。
鬼医见了我,脸上立马和蔼起来,快步朝我走来,抓住我的手腕,“你就是小助理吧,长得真帅,是个好苗子,有空来爷爷这喝喝茶,爷爷保证拿出最珍贵的茶叶来招待你。”
“呃,谢谢爷爷,有空我一定来。”
我假装朝金逸走去,把手腕抽了出来。
“怎么样,血脉力量醇厚吧。”
我从金逸的脸上看出了得意。
“是很醇厚,被你小子捡到宝了。”
鬼医一直看着我,眼里冒着精光。
“说吧,你过来找我什么事?”
“你最近不是研制出了禁骨散,你都卖给谁了?”
“那可多了去了,”鬼医眉头一皱,“你问这个干嘛?”
“今天在城门口有鬼拿禁骨散毒害吴起。”
“吴起?”鬼医面色有些不好,“就是那个整天无所事事,到处惹是生非的王爷?”
金逸一点头,鬼医的脸色更难看。
“跟他有仇的鬼多了去了,你要是想查出毒害他的凶手,恐怕得费一番功夫,我劝你早点放弃。”
“不行啊,鬼医爷爷,这是鬼王下令让我们协助调查的。”
鬼医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鬼王是让你们协助调查,又不是说让你们全权负责,你们不用这么上心,做做样子。”
“可是我们既然领了任务就要认真做好,老板,你说是吧。”我转过头去征求金逸的同意。
他点点头,对着鬼医说道:“你把买过禁骨散又和吴起有仇或者和我们有仇的鬼的名字写下来,到时候在小顾直播间买东西的时候让他给你打折。”
鬼医一听打折两个字就眼睛冒光,“好嘞。”说着,他进了屋子,铺开纸笔,开始写字。
我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发现就一张桌子,地上满是药材,还有一个正燃着火焰的路子,上面有一个陶罐煮着药材,门口的药香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一是忍不住好奇,我就上前看了看,就见陶罐里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旁边还有一节白骨,在黑色的汁水中间分外显眼。
我忍住想吐的冲动,捂住了嘴,因为这一节白骨很明显是人的指骨。
金逸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把我拉到桌子边坐下,“不要乱动,他养了很多毒虫,离我远了,下一秒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一说完,我就朝他靠近了些,就以鬼医用人指骨入药的举动来说,养什么毒虫都不奇怪。
“小助理别怕,他唬你的,我的毒虫都不咬人的。”
鬼医停下写字的动作,把纸递给金逸,又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只绕成卷的蜈蚣,只有手掌大,却是通体乌黑,光是看样子,就是剧毒之物。
我立马后退几步,离他远了些。
蜈蚣舒展身体,顺着鬼医的手掌爬上手臂,最后顺着布料往下,又进了衣兜。
“它有些懒,成天睡觉。”
鬼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你看,它不咬人吧,它其实是吃鬼的,最喜欢吃厉鬼,我每天都要放它进地狱吃一只厉鬼。”
我脑袋本来就有些晕,这么一弄更加迷糊。
“鬼医爷爷,有没有解酒药,我喝了酒,有点晕。”我连忙说道。
“有,有!”鬼医在地上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一个木盒,拿出一颗丹药塞我嘴里。
丹药很苦,但是入口即化,没一会就滑进肚子里,就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到头部剧烈疼痛,忍不住抱着头大喊起来。
金逸被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查看我的情况,“你给他喂了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不善,吼得鬼医一愣。
鬼医检查了手里的盒子,一拍脑袋,“完蛋,我最新研制出来的百毒丹,十秒必亡,解药还没研制出来。”
说着,他急忙检查我的情况,一会看看手腕,一会儿翻翻眼皮,一会儿探探呼吸。
我在心里默数着十秒,头部的疼痛也越来越轻,我的手也放松下来,我不由得想着:难道我就要死了吗?
就在我要闭上眼的一刹那,金逸过来捏住我的手腕,“顾一言,睁开眼睛。”
我睁开眼,感觉身体很轻盈,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
“我死了吗,我是不是变成鬼了,连鬼差都不用来勾魂。”
金逸弹了弹我的脑袋,皱着的眉头舒展来,“已经过了十秒,你没事就说明那老头子的百毒丹对你没效果。”
“真的?”
我晃了晃脑袋,感觉精神好了很多,随即站起身来。
鬼医也很是吃惊,“你竟然没事?”他握住我手腕把脉,眉头皱起又放下,“原来是血脉的力量,这小子真是服气大。”
我有些不明所以,问到:“我的血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