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莲...你是说真的吗？”白烨忽然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一双狭长的狐狸眸中满是复杂，似是感动，又似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嬴姒看着这样的白烨，心中酸涩。

这个傻男人啊...一直以来，他都可以为了她委曲求全，甚至放弃自己的所有。

而她呢？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的心里眼里其实都只有母妃临终前的夙愿。

不管白烨付出多少...从前是躲避，后来是避无可避，再后来是心安理得的接受，因为是不求回报，因为...她好似也有那么一点心动...嬴姒忽然不敢再回忆下去了。

原来她是如此的自私，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烨，现在换我来爱你好么？”嬴姒轻抚上白烨俊秀至极的脸颊，认真而又执着地肯定道，笑容苦涩而又隐忍。

白烨见嬴姒这般，哪里不知道爱人在想什么，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付出了这许久，终于有回报了吗？

可是如果说这样的回报是掐断佛莲的翅膀，那么他宁愿不要...他爱她...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

“佛莲，为夫很高兴。”白烨喑哑道。

握住嬴姒的手，看着她绝丽的眼眸，认真而又严肃道：“佛莲，为夫不希望这样的决定让你遗憾...为夫最大的快乐是你真的快乐，而不是为了我而放弃自己一直所追求的。”

嬴姒听此险些泪目，最后没好气道：“怎么？朕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到哪儿不是称王称霸？你还真以为这凡世间能困住朕吗？”

话音落，嬴姒轻轻靠在白烨身上，低低呢喃道：“烨，有你在的地方，无论是哪里，无论会怎样，都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心甘情愿。”

.....

另一边，小团子回到云殿，直奔曜灵的寝宫。

这时候曜灵正盘坐在寝宫的大圆床之上打坐，钟灵毓秀的绝美脸颊在灯光的照耀下柔和了很多。

一袭雪白的流云锦天衣却又让她显得是如此的高不可攀，清冷尊贵，如同不可染指的高岭之花。

小团子见着这样的曜灵，顿时也很乖巧而懂事地没有打扰曜灵。

小小的人儿就这么坐在门边，十分乖巧地看向曜灵。

至于其他人，都被曜灵疏散下去了。

小团子的到来，曜灵自然也是知晓的。

不过，曜灵并不打算理会他。

只用心调息着，这妖皇的情况着实棘手。

妖气溃散，长期被龙气侵染，反而是龙气过盛，对妖身危害极大，也好得他是妖皇之身，才能压制这么久。

且不说又行了那等逆天之事，这方世界已然容不下他，所以天罚来了。

他若是再不离开，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死了倒是不可惜，只是苦了嬴姒和小团子这俩家伙了。

尤其是小团子，他还这么小，若是离了父亲...曜灵能够想到是怎样的结果。

想到此，曜灵便收了功，睁开那双潋滟至极的龙眸，看向小家伙，和善道：“过来。”

小团子听此，欢喜极了，狭长的狐狸眸里满是光亮，蹬蹬地跑向曜灵。

撒娇似地张开双臂，扑到曜灵怀中。

“师父，谢谢你救了狐狸老爹~”小团子软软地说道，只是这声音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

像是...在哭？

就算爹娘和师父什么也不告诉他，莲华心里其实什么都清楚，狐狸老爹的状况一点都不对，今日若不是师父在...或许...莲华不敢再想下去。

只恨自己无能...

曜灵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似乎传来一阵凉意，看着小家伙有些颤抖的后背。

潋滟的眸光中满是了然，疼惜地拍了拍小团子的后辈，道：“团子，莫哭。”

她从未和人类幼崽这般亲近过，见小团子哭得这般压抑伤心，曜灵有些手足无措。

只得捧起小团子哭成了花猫的脸颊，将他脸颊上的泪水一一擦去。

看着那双琉璃般的眼眸里满是水润，曜灵精致的眉头紧皱。

随后道：“团子，想要改变这种命运，光靠哭是没有用的。”

小团子无助极了，到底还小，尚不足两岁，心智不坚实属正常。

“那...呜...师父，团子该怎么办才能不让父君这么难受？”小团子见眼中的泪水强行憋了回去，却因为哭岔了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

多像啊...曜灵看着这样的团子，心中酸酸涩涩。

绝望...无助...可他绝望的时候，至少还有人能帮他，她呢？

只有强行收起自己的泪水，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泪水若真的有用，那这些个凡俗世界倒也不会出现那等悲欢离合。

曜灵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道：“要靠你自己，若你足够强大，便有能力能够护住自己想护的人。”

“真的吗？那团子一定会很努力地变得强大，只是师父，团子要如何才能变得强大呢？”小团子认真的抬起头道，狭长的狐狸眸中满是坚定。

“那团子可知道何为强大吗？”曜灵潋滟的龙眸看向小团子道。

"是像师父这般能够上天入地，生死人肉白骨的强者。"小团子奶声奶气地回道，一双狭长的狐狸眸当中满是向往和崇拜。

曜灵看着小团子眼眸中的向往，抿了抿花瓣般的红唇，潋滟的龙眸当中满是复杂。

纵你血统尊贵，到头来不过是平凡一生...但平凡总好过平庸。

然，本君的徒儿又怎么能平庸呢？又怎么能平凡呢？

“那团子想成为这样的人吗？”曜灵笑道，钟灵毓秀的脸颊上依旧清冷一片。

若你想...本君就算拼尽全力也会助你...

小团子看着曜灵，狭长清澈的狐狸眸中明明灭灭，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也似乎是别的。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竟然出现了同龄人所没有的悲凉，狭长的狐狸眸中沮丧道：“师父...莲华自然是想的，可是...莲华似乎不能像父君那样正常修炼...甚至很有可能早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