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开始怀疑,往日里温柔善良,成熟稳重的兰儿,今日怎得这般失态?
郑国公如此想着,又看向被这般阵仗吓着了的刘郅,越看越是觉得此子眉眼间确实同自己爱妾非常相像。
原本十分相爱的人,一旦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不需要有人再指引,最终这颗种子都会长成参天大树。
这郑国公一向多疑,此事在他心中自然也留下了引子。
但此事委实太过丢人,再加上他对这戚姨娘宠爱多年,便本能地护着她。
随即便呵斥道:“兰儿,你放肆了,还不赶紧下去!”
原本还极为可怜的戚姨娘见此,便顺着郑国公递的梯子下去了,随后便向吕氏赔罪道:“夫人恕罪,是奴婢失礼了,这便下去。”
吕氏懒洋洋地点了点头,面对这个男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偏袒,她早已习惯。
反正她今日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
刘交见此,心中极为不悦。
又仔仔细细观察了身后躲着的刘郅,这么一细看,郅儿确实同那戚姨娘十分相像。
难道...刘交瞳孔猛地放大,虎目当中满是复杂。
吕氏见目的也达到了,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三人道:“四弟久未来府中,如今也快晌午了,不若就在海棠苑用午膳如何?”
郑国公还在思索刚刚之事,只是这刘交从小与自己长大,感情深厚,他也不好就这么离开。
于是便道:“如此甚好,四弟,今天我们兄弟俩便好好地畅饮一杯!”
刘交也适时地笑了笑,此事原本也是三哥的家事,说来也是家丑。
他这个弟弟还是少参和地好,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再好好劝劝兄长。
只是这郅儿,看来他还得去调查调查。
郑国公也起了心思调查那刘郅。
午膳过后,兄弟二人便去了书房。
刘交同郑国公刘季手谈了起来,一时间两人倒是十分和谐。
那刘郅则被人带了下去,说是去找世子刘盈。
郑国公看向自己这个感情深厚的兄弟,落下一子,便状似无意道:“郅儿是多久出生的?”
刘交凝眉,便也知道自己这个兄长是起了疑心了。
便也实话实说道:“三哥,郅儿其实不是小弟的亲子。”
啪嗒!郑国公手下的棋子掉了下去,十分震惊道:“你说什么?怎么回事?不是你当年说弟妹怀了双胎吗?”
刘交听此,一双虎目当中划过浓浓的哀伤,随后道:“当初慧儿确实怀了双胎,只是其中的弟弟没能活下来,只有阳儿活了下来。正巧这时,门外有人放了一个弃婴,为了不让慧儿伤心,我便索性将那弃婴捡了回来,谎称是慧儿所出。”
郑国公听此,脸色十分难看。
弃婴...不是四弟的亲子,且年龄比志儿还要大两岁,难道...
刘交看郑国公的脸色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便道:“兄长一向精明,说来是非曲直还是要好好考虑才是。”
郑国公凝眉,自然知道自家弟弟的意思,随后点了点头。
....
经过了几日的蕴养,待小狐狸打好基础之后,曜灵便开始着手教导小团子修习这天降之刃。
说起来,这小团子虽然血脉被封印,但领悟力却是十分惊人的,修习这天降之刃倒是游刃有余。
曜灵便也放下心来,顺便在云殿后山开辟了一个专门供他修习的洞府出来。
并在这洞府周围设置了禁制,这样一来便不会有人打扰小团子了。
做好这一切之后,曜灵便守在一旁,手里捧了一本莲华经,继续看着。
她身后不远处的莲台之上,小团子乖乖巧巧有模有样地在上面盘腿打坐。
开始了修习之法。
过了一会儿,曜灵便离开了。
她感受到云殿有一股其他人的气息,便瞬移回了寝宫。
果不其然,那张她常常倚靠的贵妃榻上不就正好睡了一只妖孽吗?
只见那妖孽生得俊美绝伦,一双狭长精致的桃花眸紧紧闭着,三千青丝柔顺地搭在胸前,粉嫩的唇微微嘟着,颇为享受地睡了过去。
曜灵皱眉,这桃花妖怎么又回来了?
难道还没有吃够教训?
只是看他睡得这么香,曜灵便也没忍心真的叫醒他。
想了想,便转身去了另外的一处书房内,开始处理今日送过来的奏折。
曜灵一走,那妖孽便醒了过来,眨了眨那双好看到致命的桃花眸,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人明明也是心疼他的,为什么在面对那小狐狸的事情上就能对他如此无情呢?
桃若苦笑,随后便赤着脚,收敛了气息,朝着曜灵所在的书房而去。
藏在珠帘之后,看着她认真地处理奏折,一阵清风吹过,带动窗边的白纱,吹动她的发。
侧脸在天光下的映照下看着美好如斯,渐渐地桃若便看痴了去。
说起来,这世间好看的皮囊多得是,桃若也不知道为何就独独喜爱这一枝花。
不...她不是花...然,桃若暂时也看不出来曜灵的真身。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什么,他只知道他爱她,便也够了。
今日他们依然一身白衣,远远看去,恰似一对画中的神仙眷侣,男俊女美,看起来好不般配。
今日的奏折还是有些多,全是各大部门的审批,要么是修建行宫的,要么便是修建堤坝,要求朝廷拨款的。
曜灵仔细看了眼手中的奏折,只批了其中的一两道,其中的便也压了下去。
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大燕王朝虽说经过了十余年的休养生息,已经渐渐地繁荣了起来。
只是这偌大的帝国,版图太大,朝廷真正管辖的地方不过那么几十个州郡。
至于其他地方都是由分封王国统一管理,朝廷并不插手。
这政策虽说是方便了大燕王朝对于这偌大版图的管理,但是在本质上还是为中央王权产生了威胁。
要知道,嬴姒之所以敢这么做。凭借地便是各路诸侯对她的忠心,但这忠心也不是世世代代都只效忠于王室的。
王座上坐久了,习惯了权势的好处,谁还愿意轻易将手中的权利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