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惊无险。
白岚辗转着来到一户废弃的居民楼,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确定四下无人后,摸出了那本摸过来的小册子。
并不精美的封面上绘制着神秘的花纹,缓缓流动的紫光让它看起来仿佛是活物,分量略沉,触摸起来有着金属一样的质感。
他尝试着打开它。
出乎预料的是,这本小册子似乎听懂了他的心声,在他心神辗转之际,它就自己打开了。
完全打开的小册子,一共是八个卡槽,流光在卡槽之间涌动,倏忽即逝又连绵不绝。
八个卡槽中,有三个已经填满了。
第一张卡片是一颗氤氲的蓝色水晶,第二张卡片是一颗被混沌的黑色缠绕的带着鳞片的蛋,而第三张卡片就是那颗被卡化的巨人的头骨。
他伸手去触摸那些卡片,立刻感受到电击一般的痛感从灵魂深处传来——权限不足!
他再次尝试了一下,还是提示——权限不足!
这两次被生硬拒绝的经历让白岚有些懵逼,因为提示的文字是实打实的汉字。
汉字?为什么会出现汉字?
难道,他现在没有找到打开它的正确方式。
他仔细回想了那个被他一枪爆头不放心后又补了两枪碎成几块的异界智慧生物的行为举止。
提出了一个问题——
权限是什么?
种族?
dna?
属性?
还是一段咒语或者不为人知的密码?
他咬了咬牙,不顾那来自灵魂电击般的痛楚铁着心强行去触摸那些镶嵌在卡槽中的卡片。
在他似乎触摸到那些卡片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弹开。
他被狠狠地炸飞,匍匐在地上,而那本漂浮在空中的卡册也重新闭合了起来,“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白岚颓然地支撑着墙脚坐了起来,此刻的他双目是一片空白,鼻子溢出了鲜血,耳朵仿佛一千面铜锣在耳边同时敲响。
休息了好一阵子,他才缓过神来,捡起了那本卡册,手动打开了它。
依旧是流光四溢。
他做了最后一次尝试——寻找第一次心神的交流的那种感觉,尝试着操作:
显示权限!
流光一转,每个卡槽下面都出现了一行小字。
那颗氤氲的水晶下面的文字提示是:辉光水晶蓝色品质晋升灵能等级的必备水晶解锁:
2.5阶。
而那颗黑色缠绕的带着鳞片的蛋下面的文字提示是:被诅咒的蛋解锁:~@!#¥?¥@??
至于最后那个狰狞的巨人头骨,文字提示是:尸体解锁:——
白岚又观察了其他几个空白卡槽,文字提示都是一样:空白卡槽解锁:——
灵能等级?
白岚皱起来眉毛,所谓的权限,难道就是所谓的灵能等级?
他心中若有所思。
毫无疑问,他发现了一个打开异世界大门的钥匙,可是仅仅凭借着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推开那扇异界大门。
他自认为自己无权占据这件宝物,它应该被送到现存的政府组织,由专业的人来揭开这一切的秘密,然后结束这场战争,恢复以往的生活。
他打算将这东西带回去,然后上交!
站在面目疮痍的城市中,白岚能够听见文明被蹂躏的痛苦的哭喊。
没时间伤感,他牢记着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即使,他已经耽搁很长时间了。
“咿呀——”
被焊死的钢条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随着一声清脆的‘啪’,铁栅栏被撬开了,白岚徒手掰弯几根通条,然后从那个能容纳一个人的狗洞里钻了进去。
这是一片富人的别墅区,在灾难发生不久后,这些有钱的富人觉得祖国实在是太危险了,就全家老小战略性转移到了美利坚和英吉利,有一段时间里,白岚的朋友圈中全是他那些富二代同学晒的自由美利坚的开心每一天,随着‘天帷打击’发生后,强烈的电磁脉冲环绕着地球绕了几圈之后,通讯设备几乎全部失去了作用,白岚也就与他们失去了联系。
失联的那些天,白岚还在为他们的安全担忧,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b2比6爷要强大的多,他们还有自由和民主两大buff加持,无论怎么想,自己的担忧也只是锦上添花,甚至说可有可无。
随着第七波到第十四波流星雨降临地球之后,海洋和天空变得异常危险,全球航运停摆,短时间,这些逃离故国的人们,怕是回不来了。
防盗门在灵巧的手和铁丝的共同努力下也失去了作用,一双灰尘扑扑的破旧的军用鞋踩在从波斯进口的一平米数十万的昂贵羊毛地毯上也恰到好处。
甜蜜的三口之家的全家福摆在案几上,白岚拿了起来,看了看,然后用他干净的衣服擦去了上面的灰尘放回了原地。
他不是入室盗窃的小偷,只是个被生活逼迫的走投无路的路人,对于房主留下的私人物品,贵重物品他是能不碰就不碰,而明显是女主人和孩子的房间对他来说更是禁地。
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食物和水。
或者说是两者的结合物——酒。
这些昂贵的红酒被放在酒托上,在以前,享用它们需要烛光、上等牛排和一位浓妆淡抹的女主人。
在现在,它甚至都不能享用一下醒酒器和空气中的氧气充分接触后就被灌进了胃里,然后混合着胃酸再从食道中喷射出来,和地上昂贵的羊毛地毯混在一起。
白岚有太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脆弱的胃受到酒精的刺激后立刻发生了痉挛和呕吐。
为弄脏了房主人的地板感到抱歉。
白岚终究是拿出了一个长脚玻璃杯,潦草地擦了擦之后,灌满了半杯然后小口小口地送到自己的胃里。
酒精游荡全身让他的身体感觉暖洋洋的。
他接着又找到了真正的食物,在厨房的隔间,是一整个隔间的挂着的成熟的火腿。
火腿生的也可以吃。
于是他就拎着一个酒瓶,站在火腿边,喝一口酒就片下来一片火腿,直到胃里留不下空间再装进任何东西。
四块火腿和几瓶红酒就将他的军用背包撑得几乎爆裂,不得已,他只能将那把枪挂在胸前。
临走前,他用刀将那块沾满了污秽的地毯裁了下来,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把门带上,锁好。
想了想,似乎少了点什么?
他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上,“嘿,朋友们,谢谢你们的馈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