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家里有亲戚来,林筱薇是有些不自在的。 因为有些亲戚她根本就不认识,说得上话的都没有,等到亲戚团聚,她就像多余的人一样。 她在网上看到过一句很奇怪的话, 说, 跟着父亲都是亲人, 跟着母亲都是陌生人。 林筱薇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就觉得很刺眼,觉得不对。 这是一段以偏概全的自述,可是当节假日来临,深处目前的处境中后,她似乎也挺会到了相似的感觉, 当然,她不是说父亲和林毅不是亲人。 母亲还好,好像融入进去了。 单纯的只有她似乎没法融入进去,也感受不到国庆,元旦等节假日的气氛。 只要到了节假日都会产生类似的感觉,一个说得上话的都没有。 毕竟,这些亲戚不是她的亲戚。 林筱薇明白的。 车已经到了小区单元楼下,林国伟车也停在车位上,林毅问道:“有哪些亲戚过来。”
“姨妈,还有你表哥,表妹,还有小舅舅……” 林筱薇说的‘姨妈’是林毅生母的姐姐,并不是梁雅香的姐姐。梁雅香当初离婚后,带着林筱薇过来以后,除了父母就连原本的亲戚都非常少联系了。 林筱薇虽然跟他们不熟,但还是全部记住了。 毕竟,逢年过节还是会来往。 “表哥好像老早就不上学了。”
“我哪知道……” 把车停在车位上,上了楼。 客厅传来热闹的交流声,林毅推开门道:“姨妈,小舅舅……” “哎,上学回来了,国伟,林毅回来了,这是谁家小美女啊。”
姨妈看着林筱薇,笑出声来。 林筱薇笑不出声来,只是点点头然后拉着行李箱回自己房间了。 坐在上沙发上那青年就是姨妈的儿子,辍学后就在城里打螺丝,也就节假日会回来。 “表哥。”
“哎,抽烟吗?”
林毅摇了摇头:“不抽,吃点水果。”
“好,我自己来。”
林毅把东西放下,看了眼那小胖妞:“升高中了吧?”
“表哥。”
小胖妞看了他一眼,坐在那怪不好意思的。 林毅整理了下东西,给她拿了点零食,还是之前买了没吃完带回来的。 梁雅香在厨房里忙活,林筱薇走进去帮忙。 林国伟买了一箱啤酒回来,在楼下就已经看到林毅那车了。 梁雅香叮嘱道:“你们快坐下吃着,还有几个菜就好了。”
“别忙了,你也快来吃吧。”
表哥给林毅开了瓶啤酒,林毅接过啤酒喝了一口。 滴滴滴…… 忽然,秦依依给他发了个信息,她已经在酒店吃席了。 说是亲戚多,芸怀茹懒得自己在家里下厨,忙也忙不过来,所以选择省事去了酒店。 客人多的话,确实去酒店方便一点。 像秦依依家里国庆去拜访的可不仅仅只有亲戚,还有那些攀关系,谋个什么职务送礼的都会选择国庆上门。 因为,大家都有时间。 等今天一过,明天就轻松些了。 “林筱薇,你坐我旁边。”
看出了林筱薇的不习惯,每年都是这样。 姨妈拉着林筱薇道:“坐我旁边吧,我这里有位置,小姑娘长得是越来越漂亮了,随雅香……” “我坐林毅旁边就行了。”
林筱薇摇了摇头,挨着林毅坐下,她有些不习惯。 吃完午饭,梁雅香在厨房洗碗。 林毅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唠嗑。 姨妈坐在沙发上训话:“林毅以后上学出来有大出息,当初让你去上学死活不去,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老是说我做什么,姨夫,你那车多少钱买的,看上去挺大气啊?”
林国伟喝了口茶:“你想买?要买也是等你以后赚了钱再说。”
“雅香现在开那店,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
林国伟笑了笑,还不错属实太谦虚了。 洗完碗筷,梁雅香擦了擦手走出来,目光落在林毅跟林筱薇身上,提醒道:“你们要是实在坐不住就出去转转,带小倩一起去。”
“哦好。”
林筱薇点点头。 林毅秒懂,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 于是带着小胖妞,推门而出:“表哥,你也一起吧,打车出去转转玩一会。”
“行,我也出去走走。”
林化成没想到林毅会喊他。 林毅喝了酒不能开车。 小县城也没什么地方好逛的,无非就是逛逛小商场,商贸城和超市,没什么可玩性。 在肯德基坐下,林毅好奇道:“我爸他们谈什么,你知不知道?”
林成化表情尴尬,脸上不是很有光:“谈借钱的事情。”
“借钱?”
林毅吃了口薯条:“家里遇到事儿了?”
“建房子需要钱,我家那一亩三分地的房子没法娶老婆,地已经批下来,是个池塘,最近几年在城里打工跟我爸两个存下来一些钱,不过还差一点……” 林毅点点头,好奇道:“你找到女朋友了?”
“找到了,外地的跟我一起在电子厂打工。”
林筱薇松了口气,她总觉得那个姨妈看她表情不对劲,还以为对方有什么离谱的想法…… 哦,找到女朋友了啊,那没事了。 “怎么这次没带回来?”
林成华压低了声音说道:“也不怕跟你们说,我家那房子带回来可能就吹了,而且我也不太好意思带回来,否则我爸也不会这么急着想要把房子先盖起来。”
“早点盖早点好,大人也是为了你好。”
林毅记得林成华家那房子后来拆迁了,不过这是十几年后的事情,光拆迁款就赔了六十万,外加三套安置房,安置房的位置正好在新开发区,一套一百多万直接起飞。 小子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借多少钱?”
“三五万左右,各个亲戚借一点,跑了好几家了不过关系不怎么走动,你知道吧……” 林毅点点头:“表哥,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亲戚不借吗?”
“可能也是没钱,手头紧吧……” “不是,那些亲戚朋友又不是没点积蓄,家里条件也不错,做铝合金生意,三五万能拿出来,只是八竿子打不着边,说不定以后就不来往了,所以就不想借呗,还有什么理由。”
为什么不借呢? 因为穷,你没有价值啊。 很现实,很残酷,但有时候事实就是这样的。 活的太清醒不好,活的不太清醒就是自欺欺人。 亲戚,大部分不会盼着你好。 林成华讪讪一笑,心里有点难受:“也有可能吧……” “你自己不争气啊,你知道什么时候最丢人吗?”
林成华摇了摇头。 林毅提醒道:“当你借钱的时候最丢人。”
林筱薇柳眉一皱,总觉得林毅的话太锋利了,这样不太好。 小胖妞啃着鸡腿,根本听不太懂。 姨妈和小舅舅的话说了没用,林毅给他醒醒脑。 “我们是亲戚我才跟你说这些,你想想为什么五六十岁的还在工地上打工干苦力活,因为他们的孩子无能,他们不干都不行,亲戚看你没出息就不想搭理你,算了算了……” 林毅将鸡腿推过去:“你不努努力,光靠家里人不行啊,当初辍学就是最坏的选择,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林成化被说的抬不起头来:“我好歹是你表哥啊,我现在也在好好工作了……” “吃鸡腿。”
“借钱的事我帮忙说说,毕竟是终身大事,不买房的话还是把房子建起来好,现在上面政策准建,等到以后说不定就不行了。”
亲戚之间互帮互助,但并不是任何人都这样。 下午三点多,林国伟打电话让回去。 于是林毅就打了个车回家,等到家里,林国伟就把他拉到房间里去了。 不用问,林毅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了。 “你手里有没有闲钱,一万两万都行,我钱存在银行定期,暂时不好拿出来。”
林毅点点头:“借多少?”
“三五万也行。”
林国伟咬咬牙。 “行,那走吧,我去银行取去。”
五万块钱放在现在可不是小钱了,不过对于林毅而言没什么影响。 林国伟开着车,带着林毅来到银行。 晚上八点,姨妈他们才聊得差不多,好像也没什么话题聊了。 林国伟才站起来说道:“你送你姨妈和小舅舅他们回去,我喝了酒开不了车。”
梁雅香担心道:“林毅中午喝了……” “没事,我就喝了一小罐啤酒,下午又喝了不少水早就代谢完了,八个小时差不多了。”
“车钥匙给你。”
林毅拿着沃尔沃车钥匙,这车买回来他就开过一次。 林筱薇说道:“我跟他一起去,我可以帮忙看路上的车。”
“去吧。”
出了门,把姨妈几个送回了家也就二十公里不到,路上寒暄了几句。 回程,林筱薇说道:“燕小雨喊我们去吃烧烤。”
“现在。”
“对啊,现在不吃烧烤,什么时候吃烧烤?”
林毅调侃道:“难怪,梁姨不给你吃,你就偷偷跑出来让我带你去吃是吧?”
“那你去不去?”
“行,我叫赵凯,他肯定有时间。”
“嗯。”
林筱薇嘴角微微上扬。 不多时,火焰烧烤。 赵凯再次来到伤心地,叹了口气。 真的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怎么一脸解脱的样子?”
赵凯摇了摇头,仿佛心灰意冷:“累了,不想谈恋爱了。”
林毅乐了:“马佳佳回来了吗?”
“回来了,我约她出来不肯出来,反正就这样吧,分手就分手,老板来一箱……” “我开车来的不喝。”
“老板,来一瓶扎啤。”
林筱薇接到燕小雨后,身旁还有个男的,年龄差不多大小。 林筱薇压低了声音说道:“燕小雨的朋友……” 林毅看了一眼,各聊各的。 林筱薇明显八卦一些,一直问一些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等等。 燕小雨也不在意:“初中就认识了,他正好也在无锡上学。”
滴滴滴…… 秦依依:天呐,胡曼妮跟夏志分手了。 林毅:我这里也有一对分手的,赵凯胖子。 秦依依:好惨呐,果然男生没一个好东西,胡曼妮电话里跟我哭的可惨,先不聊了,我去安慰安慰她。 秦依依这是一棒子打死一大片啊,范围攻击。 烧烤吃了一个多小时,基本是林筱薇跟燕小雨在聊八卦。 林毅都懒得搭理赵凯扑面而来的负面情绪,倒是那个青年听得入神了,跟他一直在那聊天。 赵凯也是逮到一个疯狂的发泄。 燕小雨时不时看一眼林筱薇跟林毅,心想这两人到什么程度了,八卦之魂直接点燃,不过关于这种问题有人在她也不敢直接问林筱薇。 转眼,已经十一点了。 “筱薇,明天见。”
燕小雨挥了挥手,跟准男朋友走了。 “漂亮女生都这样,只要你诚心对她好,每个月给她零花钱,多开通开通会员黄钻这些,带她吃饭看电影,喝奶茶买衣服首饰,最后你就会发现打水漂是什么意思了。”
林毅拍了拍赵凯的背。 赵凯刚想说什么:“呕……” “好恶心啊。”
林筱薇柳眉皱在一起:“女生也不全是这样好吧,你不能以偏概全。”
林毅笑了笑。 赵凯是没看过《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否则只会吐的更厉害。 只能说傻子遇人不淑,上了爱情的刁当。 遇到个能折腾的,你是一天好日子都别想过,就像赵凯整天借酒消愁。 彻底分手后,怕是阴影不是一般的大。 送赵凯回去后,还是他爸出来接的。 路上,林毅问道:“你们班上有帅哥吗?”
“我们?”
林筱薇挑了挑眉:“有,不过也就那样吧,喜欢出风头。”
“大学可以谈朋友了。”
“没兴趣。”
“那等到大学毕业后再考虑吧,先好好学习。”
“嗯……” 林筱薇看了他一眼,微微一叹:“你跟苏可念,现在怎么样?”
“老样子。”
“哦。”
林筱薇点点头,老样子啊。 也是,苏可念那小傻子估计都不知道谈恋爱是怎么回事吧? 呵。 回到家,林毅没忘记健身。 锻炼了一会,洗了个澡,一整天就这么应付过去了。 开启语音,跟秦依依聊了下明天的事情。 “明天我开车来接你,嘻嘻,正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车技。”
“你路上小心点,别开快。”
“放心啦。”
林毅又跟伊嘉佑聊了聊发书的时间,把时间定了下来。 据说,运营部门那边专门为了他一个人,重新搞了一个大推荐,发书直接闪屏,类似于内置的推荐,但是比内置更刁。 只要打开网页,自动弹出来就跟颜色小广告似的。 现在他在公司的地位,真的是被捧在了手心里。 伊嘉佑:十一月份有个作家沙龙,记得要来参加,总裁也在,露个面只好不坏。 林毅:没问题。 ———— 翌日清晨,朝阳东升。 林毅一早洗漱过后就起床晨跑。 跑完吃了个早餐,两个鸡蛋吃了点吐司和牛奶。 林筱薇今天也起的比较早,八点半就起来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化妆。 “细皮嫩肉的,素颜不也挺好的。”
林筱薇皱眉道:“化妆更精致一点,女生就是要精致点,我们宿舍女生每天都起床就化妆。”
“包括你?”
“不包括。”
“我先出门了。”
林筱薇:“你等等带我一起啊。”
“我不开车,有人来接我,走了。”
撂下一句,林毅前脚刚出小区,后脚就看到一辆白色的911行驶了过来,开的还算比较慢。 女生你真要她开快,她也不敢。 车窗降下,秦依依不施粉黛的小脸明媚照人:“林毅,我给你带了东西,不过还要买几样添补添补。”
秦依依开心的下车打开车前盖。 林毅一看好熟悉, 等等, 我再看一眼。 好家伙,你是要把你爸的茅台偷光吧? “我自己去买点吧,带这个你爸一看就暴露了,能当场真实我。”
林毅脸都黑了。 一次两次就算了,你次次这么搞? 我要是你爸,真想让你回炉重造。 “我来开?”
“不要,我自己开。”
秦依依不愿意让出驾驶位,她发现这种车开起来才舒服呢。 林毅坐在副驾驶,看着红灯道:“稍微带点刹车啊。”
“马上就跳绿灯了。”
秦依依自信的话刚说完,就看一老头子骑着辆类似于老头乐的四个轮子横穿马路。 秦依依吓得一个机灵:“林毅,他闯红灯!”
“你还在等什么,创死他啊!”
秦依依都吓傻了,急切的看了林毅一眼:“这……这不太好吧?”
“?”
林毅人都被问傻了。 你这三分疑惑,七分的犹豫是个什么意思? 你真想把他给创死啊? 牛的, 不愧是女司机。 “那你不踩刹车?”
等老头乐走后,林毅调侃道:“秦依依,就你这判断水准也就小县城能给你开开,上了城里绝对是马路杀手。”
“城里交通会好很多的!”
“扯淡,小电驴还不是想闯就闯,交通是好,不过不是谁都遵守交规……” “你骂我干嘛呀?”
秦依依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悦。 “走错了。”
“哎呀,你不要再说话啦!”
秦依依有些闷闷不乐,我开的好好的,你指点我做什么呀。 大早上的就气我! 林毅不再说她,不过还是注意着周围:“今天哪些人去你家吃饭?”
“就自己家里人。”
在超市里买了些东西,秦依依给他说着关于胡曼妮的八卦。 “我之前跟她说她偏不信,还跟我闹掰了,现在出事了吧。”
林毅最怕听的就是这些事儿。 什么渣男不渣男, 关我屁事? “你国庆还出去玩吗?”
秦依依摇了摇头,本来是想出去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今天都二号了,七号就要回学校的,而且现在出去也来不及了,外面可是人山人海,爬山也是看人,去燕京也是看人,无论去哪里都是人,天气还热。 嗯,等到寒假再出门吧,到时候我们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玩,最好是去热带。”
其实,秦依依玩性是比较大的。 从语气中听得出来有些幽怨,林毅倒也想出去看看。 只不过现在事情太忙,国庆假期又不是特别的长,去远的地方最起码也得七天吧,总共也就七天假期啊。 之前暑假嫌弃太长,现在又觉得国庆太短。 暑假如果会说话,高低会说一句‘昨天你对我爱搭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话题成功被岔开,林毅点点头:“可以去三亚这些地方。”
“三亚去过了呢。”
“那就到时候再说。”
“嗯。”
也只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 秦依依开着保时捷进了小区:“这车这么贵,怎么没有自动泊车入位,人家宝马z4都有的!”
“你倒车入库白学了。”
门口,老太太在那喂大白鹅,不过好像少了一只。 看到林毅,老太太说道:“林毅啊快过来,待会陪我练练。”
“马上来。”
停好车提着东西走进屋子里,换上拖鞋。 芸怀茹在厨房里忙活,秦依依放下东西就去帮忙了:“林毅来了。”
“嗯,把水果端过去。”
“哦。”
中午,老丈人罕见的回了家里,拿着茅台放在桌上,还不忘看了林毅一眼。 “怀茹,我仓库的酒你动了?”
林毅嘴角一抽,这是指着秃驴骂和尚吗? 芸怀茹说道:“我拿去送人了。”
秦明智没再说什么,点了根烟坐在凳子上,冷不丁问道:“生意搞得怎么样?”
“还不错,金陵那店已经装修好了,国庆过去就营业。”
林毅停了停,喝了口水。 老太太还在做健身操。 “上次你说的那几块地,如果要盖商场,盖哪里比较合适?”
林毅目光闪了闪:“中小型商场就盖商贸城对面,文峰广场旁边,大型商场随便,咱们县城估计也不可能有什么大型商场了,最起码十五年内不会有。”
“你学的是国际经济与贸易?”
“嗯。”
林毅点点头。 秦明智抽了口烟,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县城现在的经济支撑不起大型商场的消费,大牌子入驻后谁去买?谁去消费,一顿饭几十上百有多少人愿意? 除非等十年后发展起来,地铁站做起来差不多,现在只能盖小型商场,做生意你还是差了点。”
“吃饭了。”
“洗洗手吃饭吧。”
不知道为什么,林毅明显感觉秦明智对他的敌意小了一些。 难道是看出来,他有大帝之姿? 还是说已经开始摆烂了? 饭桌上,开了瓶林毅带过来的五粮液,当然没法跟上万的茅台比。 秦明智道:“晚上,陈志行过来吃。”
芸怀茹点点头:“林毅晚上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好的,芸姨。”
饭桌上就谈了谈关于生意的事情,林毅短时间能赚这么多钱,属实有点出乎芸怀茹的意料了。 不过上次老太太上了眼药水,她也懒得再刁难林毅。 何况,自己女儿都已经…… 不说也罢。 反正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 秦明智话更少,总共也没跟他说几句话。 老太太则提醒道:“林毅啊,等到春节的时候,让你父母来家里吃饭吧。”
“行啊,奶奶。”
对外称呼老太太,对内林毅是直接喊一声奶奶。 在他们这边是一中尊称,同样能用在血缘关系上。 老太太开心坏了,人年龄大了也就这么几个小心愿了,还能活到看见增增孙生下来,抱在手里,那真的是老天爷赏赐的福气。 秦依依心想,林毅父母她都还没见过呢。 芸怀茹也跟着点点头,是要见一面。 之前碍于林毅的关系,芸怀茹直接忽略了对方的父母,其实早就想见一见了。 早点见见把事情定下来,免得出现变数。 她现在也不奢望林毅入赘了,哪怕以后混的不好,让秦明智带一带做点房地产生意也是不差的。 沙发上,秦依依吃着水果:“银杏湖游乐园要年底才开业,感觉在家好无聊啊,是吧,林毅。”
“不无聊,我事情蛮多的。”
他事情真蛮多的,还得去一趟何纾婕那里。 还得处理新员工的事情,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抽调几个老员工去金陵。 虽然才几个月,却也是老员工了。 江颖初倒是给了几个比较能干的名单,都是一些比较卖力,奋斗向上的好青年。 加上江颖初最近对何纾婕的培养,大差不差了。 等去了金陵,林毅在培养培养,变成他的形状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芸怀茹说道:“整天就想着玩,最近有好好学习吧?”
“嗯~” 秦依依瞪了眼林毅,怪他没向着自己说话。 “林毅,你去不去流行广场?”
“去做什么?”
“胡曼妮约我……” 秦依依表情古怪,凑到林毅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她让我陪她去买验孕棒。”
“?”
林毅皱了皱眉:“离谱。”
“是吧!”
秦依依也觉得离谱,就算她跟林毅亲密都不会这样胡搞。 “要是胡曼妮怀孕了就完了呀,她现在都已经跟夏志分手了。”
出了小区,林毅开着保时捷,秦依依坐在副驾驶上义愤填膺,痛击渣男。 林毅摇了摇头。 胡曼妮自己都不懂得爱惜自己,没谁会去心疼对方。 胡搞也要有个度吧。 林毅跟秦依依虽然也乱来,最起码暂时没奔着生孩子去,所以措施做的很到位。 没有措施,林毅也忍得住。 十分钟后,林毅把车停好来到流行广场。 穿着背带裙的胡曼妮坐在凳子上,哽咽个不停。 她枕在腿上吸着鼻子,眼眶通红。 在看到秦依依出现的瞬间,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眼泪决堤而出,再也蚌埠住了。 “唔唔嗯唔唔……” “曼妮~” 秦依依声音温柔了许多,抱着自己的好闺蜜。 虽然她们之间的关系时好时坏,而且还会说坏话,但是看到她这么难受,秦依依也有点怜惜,坐下拥抱着她。 胡曼妮注意到林毅也在,委屈的钻在秦依依怀里,不好意思说出来。 “你怎么把……把他也带过来了,我……” 秦依依找了个借口道:“我不会开车。”
林毅觉得自己在这里不太好,于是提醒道:“我去买几杯饮料。”
“嗯,我想喝柠檬茶。”
“好。”
等林毅一走,胡曼妮嘤嘤嘤哭的可厉害:“我不敢告诉我爸妈,我怕我怕……” “别怕别怕,我不是在这里陪着你吗?最好是买一根测一测吧,我就说夏志那个混蛋不是个东西……” 秦依依也不好再说什么,比如早知道是个渣男云云。 这不是把火力往自己身上吸引么。 等胡曼妮反应过来,怪她不提醒之类的。 秦依依叹了口气,好人难做呀。 “走吧,我带你去买。”
“嗯……” ———— “店长。”
“你们忙你们的。”
林毅洗了洗手,自顾自取了点柠檬跟冰块,戴上网帽在后台做了几杯饮料,看了眼身旁的青年随口提醒道:“一天能做多少杯……” “一天能……” 聊着天,青年十分佩服林毅。 年纪轻轻就当了老板,整出来的东西还卖的这么火爆。 林毅说道:“江店长说你能力不错,要不要考虑出去发展?”
“去哪里?“ “城里,包三餐,还有住房补贴和上下班补贴,工资上调五百,等国庆一过直接上岗。”
林毅笑着说道:“关键是店在大学城门口,周围妹子多,方便脱单,还没有女朋友吧?”
林毅也是闲着无聊,打发打发时间。 他跟着去药店不太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搞的呢。 聊了一会,秦依依给他发信息,他才提着东西离开店里。 “我靠,店长有点帅啊。”
“好年轻。”
“那必须的,重点大学高材生,我辈楷模啊。”
青年笑着说道。 商场内,胡曼妮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 “依依,你也要注意点,千万别被林毅给骗了,男生都不是好东西!”
秦依依皮笑肉不笑,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小可爱。 她知道胡曼妮有时候说话不经过脑子,没跟她计较。 “嗯嗯,我知道了。”
“嗯,我们去唱歌吧,我突然好想唱歌……” “那走呀。”
十分钟后,云顶KTV。 刚到包厢门口,隔壁就传来老阿姨的嗓门声。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 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林毅:“?”
秦依依:“?”
胡曼妮:“呜呜呜……” 一下午的时间,秦依依基本在安慰胡曼妮。 又是买验孕棒,又是跑KTV鬼哭狼嚎的,唱的还都是一些悲情的歌,负能量拉满。 林毅这种行走的正能量最受不了这些,干脆一通电话把赵凯也喊过来了。 胡曼妮看向赵凯。 赵凯也见过胡曼妮。 林毅提醒道:“你们两个都分手了,要不要合唱一首梁静茹的分手快乐?”
赵凯:“?”
胡曼妮:“?”
一句话,破防两个。 ———— 感谢:用好文章配白飯、terryf两位大佬的万赏,咬咬牙再欠两章更新,现在欠四章。 我说的小章节,大章节暂时还不起。 更新量已经要老命了。 今天还是1.6w更新,求个全订啊。 追订直线下降,好像还没上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