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兮被这嗓子吼得一愣,忙从椅子站起,欲盖弥彰地把散落的长发撩到耳后:“……擦药。”
她的解释还没说出口,就听身后牢房里的女鬼幽幽地说:“这位帅哥,好像对你有别的想法。”
辰兮:“……”
不高不低的声音像是挑拨离间般钻进寸头的耳朵,他上前揪着蔺筠的衣领把他推到墙边,咬牙切齿道:“你对辰队什么想法?”
蔺筠低头看了眼被扯皱的衣领,冷笑一声:“关你事?”
两个都不是好脾气的人,空气里的火药味一点就着,辰兮抬手拍了下寸头的肩膀:“要打出去打,要不被监控拍到,回头我也得被你们连累写检讨。”
寸头狠狠地推了把蔺筠,才咬着牙根松手,低头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转头问辰兮:“你的腰受伤了?”
“刚刚没留意撞了下桌角,没什么事。”辰兮不甚在意地敷衍了两句,再抬眼看向女鬼时的神色尽是戏谑,“见笑了,让你看了场热闹。”
她脾气越好,女鬼越是哆嗦,现在已经像只乌龟一样蹲在角落里,没再敢抬头看她。
寸头收敛情绪后把一份文件递给辰兮:“刚刚查到了,第四个骨灰盒的主人可能就是李珍珠。”
无巧不成书,这个李珍珠正好是辰兮的前同事,也就是昨天才被白无常领走的那位。
辰兮:“韩宥和李珍珠什么关系?”
女鬼顿了顿,感觉不回答肯定也讨不到好,便嘟嘟囔囔地说了:“同母异父的姐姐,就是个神棍,经常给人算命看风水什么的,昨天才被一栋烂尾楼砸死。”
一场盘问到头,连日积攒的疲惫压得辰兮的眼皮都掀不起来,好在人死了心脏不再跳动,否则她现在分分钟都在猝死的边缘。
她打着哈欠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办公室时,来自鬼王殿的信使恰好来到,后者客气又疏离地把一个白色信封递给她:“辰队,您的处置文书。”
“谢了。”辰兮礼貌地应完,打开后不甚在意地扫了眼。
里面让她去鬼王殿就罚的内容不变,只是限期由原来的七天变成四天内。
她随手就扔进垃圾桶,问道:“还有别的事么?”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信使什么也没说,微微欠了身离开。
辰兮看着信使的背影有点出神,忽然后背就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
蔺筠从身后抱住她:“美人,又在欣赏谁?”
“听说你是鬼王送过来的人,你见过鬼王么?”
“见过,”蔺筠笑着啄了啄她的下巴,“你想了解他什么?”
“怎么把他一刀捅死。”
蔺筠:“……”
“没办法就滚开。”
短短两天,辰兮已经从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转换成了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万恶渣女。
只见她使劲把蔺筠推开,一句话都没说就去开车。
可抵不过蔺筠这条狗跟得紧,就在她打开车门的时候,蔺筠把她拦腰抱起扔进了副驾。
“蔺帅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明明是怒气冲冲的话,经她嘴里说出来又故意带上点勾人的尾音。
蔺筠给她系安全带的手从善如流地捏着她的下巴,堵着她吻了将近三分钟。
“辰队,”蔺筠拇指指腹抚摸着她的嘴角,眼里藏着风流的笑意,“我这人定力很不好,完全经不起诱惑。”
辰兮红唇轻勾:“我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麻烦你把我送回去之后,就麻溜地滚。”
蔺筠一本正经:“辰队,我在人间没有落脚的地方,可以先去你家借住几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