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兮慢悠悠走了十分钟，才从十八楼逛到地下一层的车库，拉开车门时脚尖都是软的。

“李珍珠，你跟着我干什么，想附我身？”

李珍珠浑身血淋淋，衣服也破烂不堪，一看就知道在地狱里的这段时间很不好过。

她说话时嗓音沙得像冒烟：“你杀了田村？”

“我哪有那个能耐啊，”辰兮勾着唇笑了声，酒红的衣服反衬得她的脸明艳动人，“用了点美人计，黑无常一刀解决了。”

“你就是个婊子！害得我这般田地，我要杀了你……”

“别吼，我知道自己声名狼藉，不差你这一张嘴，吵死了。”辰兮瞥了眼李珍珠的脚铐，突然转移话题道，“你这样都能逃出来，是你有本事，还是有人刻意帮了你一把？”

李珍珠冷哼一声，神经质地撩拨头发：“你想抓我回去？”

“跟我有什么关系，抓你是地狱阴差的活，功德没落我头上休想让我干活。”辰兮钻进驾驶座，一把拉上车门，“离我远点，别染本姑娘一身晦气，耽误我……”

辰兮舌头转了个圈，媚眼轻挑：“养鸭子。”

烤鸭网红店是整个往生街最热闹的店铺，平日里想吃一顿都得提前三天排队预约。

可楚湫湫凭借着姿色和三寸不烂之舌，早早就和年轻的男老板成了好友，一通电话过去，包厢就已经准备好了。

辰兮推门进去的时候，不仅看到了楚湫湫，还看到了白无常。

“不是吃鸭子么，又变成谈公事了？”

辰兮的话问得像是不满，可实际上她脸上的笑容如三月春风，和煦温暖。

先前还担心自己不受欢迎的白无常顿时放松了许多，只是在瞥见辰兮发尾沾着的点点鬼气时，多问了一句：“你被谁跟着了吗？”

“看到了李珍珠，”辰兮自然地在楚湫湫身旁坐下，隔着她和白无常说话，“她应该是想来看看，应该跟田村同归于尽的我为什么还会活得好好的。”

楚湫湫正拿着湿纸巾给她擦发尾，问道：“你没抓她？”

消息不及时导致的损失有多大，白无常狠狠地被上了一节课：“……这个，这个抓李珍珠的任务交给办事处了，说是鬼王特意照顾，所有的功德归你。”

辰兮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那你不早说！”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李珍珠在她面前晃悠一圈走了，以后要再想找到她可一点都不容易。

无故损失了一千八百功德的辰兮这顿烤鸭吃得索然无味，加上楚湫湫在一旁幸灾乐祸，她快要把自己的牙齿磨平。

在她垂头丧气的时候，蔺筠的一通电话把她叫回神：“辰队，抓捕李珍珠的文书到了，你要回来看看么？”

辰兮来了精神：“功德是平摊还是？”

“算你一个人的，”蔺筠笑着说，“还有，有份你的快递送到办事处了，说是要你亲自查收。”

“我的快递？什么东西。”

“不清楚，挺大箱的。”蔺筠想了想，担心她不肯跑一趟，便又补充道，“你不来，这人就不走。他不走，谁也没敢动。”

辰兮挂掉电话拿钥匙的时候，楚湫湫也连忙跟上：“有瓜吃！等等我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