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袁震惊的目光穿透辰兮的身体，毫无遮拦地钉在黑无常额头上，仿佛是要在上面穿洞打桩。

白无常估计也是被这话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敢不敢在辰兮面前说？”

一字不落听完的辰兮低头开始玩手指。

白无常还在喋喋不休：“用刑是好方法，但是辰兮知道了去判官那闹上一场，逃不了又被骂……你想想办法把她带过来吧。”

电话挂断的时候，辰兮就说：“不去。”

于是欧袁震惊的目光稳稳地转移到辰兮的后脑勺，像是个放大镜一样要在队长头发点火。

烧个灰飞烟灭一了百了。

光明正大让她旁听完通话内容的黑无常一只手收好手机，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却更紧了些：“真的不去？”

辰兮：“……疼。”

硬碰硬没结果，试图撒个娇蒙混过关的辰兮被黑无常拿着魂锁绑住了双手，生无可恋地赖在门边：“我不去！”

欧袁好言相劝：“就是走个流程，辰队你就去吧，你看你这……何苦呢？”

“去的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辰兮咬牙切齿道，“十几个人围着你反反复复问你几个问题，耗上几个小时口干舌燥，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句话，要去你去，我不去。”

三分钟后，辰兮被黑无常扛在肩膀上到了地狱办的询问室。

询问室里众鬼齐齐起立，一时不知道该害怕黑无常，还是该忌惮把一肚子气写在脸上的辰兮。

后者把绑紧的双手咣当一声敲在桌子上，一身怨气：“问什么，赶紧的！”

本来与询问无关的黑无常今天好像特别有空，像根冰柱一样立在辰兮身后一步的地方，就是不走。

作为主审的楚湫湫一阵头大，找了个借口逃之夭夭，把一口烂锅扣在白无常头上。

白无常装了杯水放到辰兮面前，讨好道：“例行问话，就走个流程，兮兮别生气。”

辰兮哼了声，扭过头去不看他，表示出强烈的不满：“问什么问，有这个功夫去多抓两个逃出来的厉鬼多好。”

打蛇中要害，尴尬的气氛瞬间在空气弥漫。

白无常清了清嗓子：“你昨天中午在干什么？”

“这么跟你说吧，”辰兮坐直身，很配合地说，“从鬼王殿回来之后，我就去吃了饭，顺便和蔺筠喝了酒。这顿酒喝得比较久，一直到今天下午，和你吃烤鸭。”

一个看起来年轻没经人事的男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轻声问：“那辰队，你脖子上的吻痕，也是喝酒之后留下的吗？”

这话一出，白无常就捂住脸，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手下。

而辰兮诡异地表现出了要和这位男生好好聊聊的兴致：“对啊，有什么问题？”

“能问问……对方是谁吗？”

辰兮把生活不检点的形象彻底抖搂出来：“我喝多了，不记得了。”

白无常的脸已经彻底掩盖在双手之后，恨不得按头把该男生种回地底。

而该男生没受到过这般特殊的对待，对辰兮越发感兴趣：“蔺筠胸口和手臂的地方都是吻痕，你脖子上也有吻痕，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