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种东西，从来都可以只是一厢情愿。

可有了“喜”，却总忍不住想期待“欢”。

鬼王在她下巴摩挲的掌心明显抖了抖，可开口时语气依然柔和：“是你心有所属，还是另有苦衷？”

这个问题像是一枚钢针，敲进辰兮的心间。

她自己都没料到，有朝一日会在这道选择题上犹疑。

“强扭的瓜不甜，大人您……”

“至少我得了瓜，甜不甜得吃过才知道，再说了，这甜和不甜……”

鬼王忽然捧着她的脸，霸道地吻了她：“辰兮，甜不甜，是我说了算。”

说好了什么都不做的鬼王出尔反尔，辰兮还在震惊中无法自拔，一回神又感觉心底无限委屈，当即就耍赖蹬腿。

“大人你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这一辈子清清白白，男朋友都没交一个，混了几百年从来都是她当女流氓的份，结果接二连三的栽了跟头。

虽说都是成年人了被亲一下也不至于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可心口就是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鬼王险些被踹下床，连忙禁锢住她那乱蹬的腿，一遍遍哄道：“乖，兮兮别闹，我不亲就是了。”

打不过就耍赖皮，辰兮短暂地掌握了制服鬼王的法宝，便乘胜追击：“我下个星期开始能不能不来了？”

“不可以。”鬼王没有任何犹疑。

辰兮便退一步：“那下次来可不可以把魂锁给去了？”

“好。”

鬼王应承得快，辰兮也不好再闹什么。

后来她又几次三番地暗示，让鬼王另择佳偶，可暗示到最后，鬼王却表现出了偏执的霸道。

他把辰兮的脚腕架到肩膀上，阴沉地问道：“如果本王非要你不可，难道你还要抵死反抗么？”

死是不可能死的，毕竟辰兮在泥沼里摸爬打滚就是为了活下去。

成为鬼王妃也并不是什么令人绝望的事，便赶紧给鬼王顺毛：“我就是随便说说，大人别生气。”

鬼王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后来辰兮乖乖地不挣扎了，他也没再为难她。

只是当辰兮觉得手臂有些发酸了的时候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走，鬼王才不情不愿地叫来了信使，让对方把他送回地狱办。

地狱办闹哄哄一片，楚湫湫正站在拘留室门前对着一个安保大发脾气。

周围外勤队一众牛高马大的男人，没一个敢吭声。

辰兮很少见到楚湫湫真正动怒的样子，便上前去拽了下她的手臂，拍着她的后背道：“别生气别生气，怎么了这是？”

楚湫湫一下红了眼眶，闷头带着辰兮进了蔺筠的拘留室。

“晕过去了，到现在都没醒过来，我们怎么都叫不醒。”

蔺筠半趴在桌子上，脑袋枕着手臂，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辰兮手指一僵，忙上前去查看，发现蔺筠的身体冰得僵硬，像是刚从冰窟里捞出来。

魂魄未散便不算作是死去，只是蔺筠如今的状态让辰兮想到很久以前听到过的一种说法---

灵魂出窍。

可他们本来就是灵魂，又何来出窍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