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兮终究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拿齐了东西就招呼大家赶紧下车，因为一会儿要赶下半场。

欧雨追问她下半场是不是去和蔺筠喝酒，可她否认说：“真不是。”

女孩子最了解女孩子，所以欧雨当即就抓到了她说话的漏洞：“辰兮兮，现在否认了，但是刚刚我问你是不是喜欢蔺筠的时候，你没否认。”

欧雨实在太跳脱，聪明之中又饱含着轮回之人才有的活泼和天真。

辰兮拿她没办法，便勾着她的手臂把人带进餐厅。

和欧舫共事的几个人都带着记忆轮回，多多少少都有和辰兮打过交道。

活得久了，人情世故里摸爬几轮，早就无比熟稔。

于是乎辰兮不必费力，就迅速和他们打成一片：“你们睡着的这几天里，有没有做梦？”

“梦里一直是两个女孩的生活，长得都挺好看的，其中一个的嘴角有一颗小痣。”

“一个叫王白白，一个叫王珊珊，名字还挺可爱的。”

辰兮听了一圈，无非就是王白白记忆里跟王珊珊相处的细碎片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这些呢？”

“比如？”

“除了她们两个之外的其他东西，梦境里应该有些别的，不合季节的花，格格不入的人，或者是与山间不相匹配的气味。”

经过辰兮的一番追问，原本其乐融融的饭桌短暂地陷入一阵沉思的静默。

见辰兮基本没怎么动筷子，坐在她身旁的欧舫小声问：“菜式不合胃口吗？”

主打新鲜的本地特色餐馆出品都原汁原味，无论是鱼肉还是青菜，都算得起上乘佳品。

辰兮不吃不是因为不合胃口，而是有个怪癖---她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吃饭。

“下午出来之前馋嘴吃多了零食。”辰兮随意找了个借口，才又举着筷子把各个菜式都尝了一遍。

沉思的几人才忽然开口，七嘴八舌地把忽略掉的细节补全。

总归不对劲的地方有几个：香火气、白梅、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

“你们想想看，那个身影能不能对应上照片里的人。”

辰兮把手机里办事处的合照递过去，确认之后所有人都摇摇头。

于是乎辰兮根据黑无常的表达，把可能知道他编号的地狱办那边的照片也翻出来，递了过去。

最后，四根手指齐齐指在了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孩身上。

欧舫：“我在夜色酒吧见过她，她叫什么来着？”

“楚湫湫。”辰兮说。

辰兮的目的性明确，问完就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在离开前，她借着要去洗手间的理由，去前台结账，不料信用卡才刚拿出来，就被欧舫的手推了回去。

辰兮有些诧异：“你怎么过来了？”

“直觉，我猜你会出来结账。”

多年奋战一线，察言观色和及时做出判断是一个警察的基本素养。

欧舫觉得，像辰兮能把果汁喝完、脱了鞋进房间、单独相处时也没有给予任何暧昧暗示的女孩，约人出来询问细节的饭局，她不会让别人结账。

“这个餐厅便宜实惠，要不了什么钱，这次我请。”

欧舫说着把自己的卡递了过去。

辰兮笑了笑，并没有阻拦。

只是结完账之后，欧舫看了眼辰兮，问道：“你是去夜色对吗，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