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的时候,就时刻牢记这个俗语,惊醒自己要给孙儿留一些资源,世事要忍让忍让再忍让,为的是不挡了孙儿的福泽,他的家族一定要世代延绵。可……他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不敢再深思下去。不等张奢朝他奔来,他吩咐:“把大相公扶下去休息!”
头扭转方向,不敢再看心爱孙儿的面孔,唯恐忍不住悲伤,想要杀了毁他张家隽秀的人!他*一声:“老六,跟我过来!”
像受伤的野兽,仓皇逃离。……杨家又来了一批人,这是最后的一批人,是杨府其他几房的人,不管是会武功的还是不会武功的,除了实在不方便出门的小娘子,男女老少都来了。杨府几乎等于空了,只有郡主、小王氏、我和几名真正柔弱的小孩子们未动,其他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去帮忙打架了,连个强壮点的看家护院都没留,但凡有点能力的都去了。我真真的是服了杨家人,他们怎么能这么护短呢!别看平时他们自己吵的不可开交,关键时刻一颗心就是护卫自家人。谁要是触碰了他们这样的人家,真的是碰上杠头了,没有个说法别想了结。是的,现在张府门前就是这样。张太师自从转身回府,再没有踏出府门,张家伤员全被抬进府救治,门口原本还留下来的看门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喊回门房,大门“咣当”一声紧闭。张府关门闭户了!面对这样的情况,二大老爷等的不耐烦,眼看天已经下午了,天色越来越暗,又是想下雪的迹象。寒风嗖嗖的吹,张府的人回去热汤热水的有饭吃,他们可是饿着肚子挨着冻呢。他搓着手走过来,问六老夫人:“嫂嫂,现在准备怎么办?”
六老夫人也有点冷,出门着急,她也没有穿太厚的衣服,身体有点吃不消了。再说,就是穿了厚衣服,在张府门前空旷地,寒风吹着也不可能暖和。她斟酌着说:“张府看这个样子是不会出来人了,大门都关上了,必定是张太师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采取避而不见的策略。”
“他们这是准备晾着我们,随我们的便,让我们爱咋喽咋喽。可这种结果偏偏就是我们不能咋喽。他们不理我们,我们没处撒气,也不可能拿他们怎么着,最终我们自己闹得没劲了,就会灰溜溜的撤了。今天是大年三十,他们算准了我们不可能在他家门口过年,结局必然是灰溜溜的自己撤了。”
“可问题是我们现在撤了,会随了张家的意,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我们的人白挨打了,承哥儿白被人侮辱了,斗鸡白死了!会让整个梁国人认为我们杨家真的是没落了,连自家的女儿和部曲都不能护得住,连个说法都讨不到!从此梁城再无我杨家的话语权,我杨家也不算事勋贵了,真正的走向没落!”
她看向七老夫人、七夫人和七小娘子祖孙三人,眼中露出坚毅,似是决断一般。“七弟妹、七媳妇、小四,我且问你们,张家这门亲事你们还认不认?”
七老夫人看向七小娘子,七小娘子眼睛红肿的和桃子一样,眯成一条缝。冻的又白又红的面孔还似沾着晶莹的泪珠,委屈的楚楚可怜。她心一横,道:“大嫂,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小四一个人的事,而是事关我杨家的荣辱,我们还有什么舍不得的,这样的亲事还要他做甚,不要也罢!”
“再说,就算是坚持下来,小四能嫁进张府。看看现在打成的这个样了,我们家伤了这么多的人,他们家肯定也伤的不少,这样的结果,张家的人岂能好好的对待小四,让她有好日子过!”
“明知道嫁进张府不会有好日子过,干嘛还要往火坑里跳?我杨家的女儿还不会嫁不出去,不是非嫁他张家不可!”
六老夫人露出赞许的目光,坚定的说:“行。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为小四讨个说法吧!”
语气十分的深沉,和此时此刻阴云密布的天空一样,压抑的人快要窒息。“来人,开始扒房,砸锅!”
杨府已经骑虎难下,不扒房砸锅,会被人认为是惧怕权贵,没落到任人宰割;扒房砸锅,就是彻底的得罪张家,以后别想再有好日子过。说不定什么时候,张府的人或者替张府讨公道的人就会对杨府使绊子,做些落井下石的事。张府还在如日中天,杨府是摇摇欲坠,杨府扒房砸锅无异于以卵击石,加速杨府的没落速度,可不扒房砸锅,同样也是加速杨府的没落速度。墙倒众人推,见到张府欺负杨家杨家无还手之力,会有更多阴沟里的老鼠来对杨家踩一脚。与其这样的没落,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扒房砸锅,没落的也有声有色有胆有魄,让那些阴沟里窥视杨家的人,不敢轻易欺负到杨家头上!杨家带的抓钩,汇合王家的抓钩,很快搭上张家的墙头,三五个棒小伙,一声大喊:“拉!”
“轰隆”一声响,张府的墙头被扒个豁。有一个豁口,就会有大面积的坍塌,张府的墙很快被扒开一条通道。也不可能真正的去扒张家的房屋,再说房屋都在院里,就是扒了也没人看到,善秀指着大门旁的倒座房,“把这个给我扒了!”
扒个倒座房,能让从这条路过的人都看到,那些看热闹的人,也能传播得更快。到不了明天大年初一,全梁城的人都会知道天波杨家扒了太师张家的房。人多力量大,又没有张家人的阻拦,倒座房本来临街就不是多高的房,扒房又不是全部把房屋放倒,只需要把房顶上的瓦片捅掉露个大窟窿,从房内能看到天空,越过墙能看到大街,这就是扒房成功!杨家人现在说不上什么感受,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全都去参与扒房,有说有笑,开心的和出门踏青赶集一样,一点看不出来了是来打砸复仇的。王家的伙计们都是能说会道的跑堂的,看见杨府的女将们眼睛都直了,做梦他们也没想过能和女将们一道扒房,欣喜外加激动,八哥一样的巧嘴一下子结结巴巴的不利索,光嘴不利索吧手脚也跟着不利索,惹得女将们嫌弃的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