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他在长女身上花费的心思和精力甚至比儿子还多,可结果是长女活成了卑微的存在,完全没有考虑他做为父亲的感受,让他想给女儿撑腰都不可能。他感到心塞,更加认为儿子做的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是该和吴家做个了断了。王侥心头那点心疼女儿的心思被三姐搓磨完了,恨铁不成钢的说:“三妮,你是不是傻啊?他都在咱家打你了,你还替他说话!妮啊,你这样说可是伤我和恁娘的心,打咱王家的脸!今天是回门认亲的日子,这要是让新女婿知道了,你俩妹妹还咋在杨府立足!”
“他姓吴的都准备跟我要钱了,不说让他磕头作揖说好话陪笑脸,最起码不能大过年的在我家打我妞吧!”
因气愤涨红了脸,呼吸声也加重了。“他不过年我还过年呢。今天是新客回门认亲的日子,没有谁不知道,咱家还做着流水席呢。也幸亏是初二不方便待外客,不然有外客在,他今天就是把王家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他真当我姓王的好欺负是吧?我不修理改他我不姓王!”
语气里浓浓的不满,越说越生气!“我和你说三妮,他踢你这事没完。你也别怪恁叔(爹)我心狠,这事现在由不得你,你给我好好的在家住着,他姓吴的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没完!”
说完,一甩袖,怒气冲冲的走了。三姐印象里父亲就没有对她发火这么大的火,对吴家也是奉行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的态度,还时不时的劝她多忍。可此时父亲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对吴家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一时脑回路有点跟不上,傻傻的呆住。王侥浑家在丈夫发火后,夫妻几十年养成的习惯,首先想到的是和丈夫站一个立场劝女儿。微微斥责:“三妮,你也真是的,咋能恁叔(爹)替你出气,你还死扭着让他给姓吴的出钱?你这是拆恁叔的台,咋让他不生气!你都不看看时候,我则跟你说可别拆恁叔的台,你照着做还一点不听话,非要这时候说要钱的事。你是真傻假傻?平时的机灵劲都到哪去了?要钱都不能看看时候嘛,非要紧赶着现在说出来。”
“我觉得恁叔说的对啊,你这孩子是该长个心眼了。以前我一直跟你说,让你把钱把的紧点,你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点听不进去。现在你弄的手里没一分钱,用嫁妆养活他姓吴的全家,你说你这是不是自己作的!”
“你算算吴家的钱,城外菜地租出去的钱肯定不少,那可是二十亩的菜地。人家二十亩的田地都能养活一家人的吃喝,吴家二十亩的菜地还不知道能赚多少呢。让你平时多个心眼留心查看下,你从来就没有用心过。恁婆婆说是让你管家,愣是握住一文钱不给你,你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跟她要。死老太婆说的可光棍儿了,让你管家,哼,管家不给钱算屁的管家啊!”
她抬手用力戳了一下三姐的脑门,怒其不争的点了点。“还有老吴头的钱,恁叔(爹)把他安排在帐房上,给他的月俸可是比别人多一点。按理说菜地的租金加上老吴头的月俸,吴家完全日子能过得去,我就不明白了,你为啥非要把汤铺的钱都用在吴家的日常开销上?弄的自己落不到一文钱不说,还不落好,那个死老太婆还不承认她全家花的是你的钱。”
“你说你是何必呢?你俩小姑成亲都是你操办的,嫁妆不说吧,总归是有聘礼在的,随便贴补也不会贴补多少。可现在你小叔要定亲了,你总不能让咱家把他成亲的聘礼也给出出来吧?我这话都没敢跟恁叔说,你上次跟我说了我一直都憋着呢。这事要是让恁叔知道了,又不知道该闹成啥样!”
三姐被母亲说的一肚子暗火,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刚才父亲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这次铁定要修理她女婿。她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