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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八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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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族长的允诺,秦璐才带着在老宅前院等候的沈家婆子,去他家原来的院子。沈家婆子带的东西不少,除了没有家具和厨房用品,其他的连大米和糖都带上了,几乎是她们在沈家的所有家当,让秦璐不得不感叹,“当仆人的比当主子的还富有。”

也不是他说怪话,国公夫人爹娘家真的是没什么家产,一堆破铜烂铁外一样值钱的物件都没有,就这还是大伯之前帮爹娘争取了些物品,要不然更穷。爹娘真的那么穷吗?非也。国公夫人娘是攒钱小能手,什么钱到了她手里,就再别想出来。加上国公夫人逢年过节往娘家送的礼,除了送一些接济姥姥家,余下的都被拉到小姨的铺子里卖了,她手里咋会没钱。可她为啥不买东西呢?这还要从以前说起。以前他们和祖母大伯一家人住,家族里分下来的钱和物品根本轮不上国公夫人爹娘插手。按祖母的话:“有恁吃的有恁喝的,还要钱干啥!”

是,爹娘和国公夫人姊妹几个是不缺吃穿,可是缺钱啊!钱,不管是对于成年人还是半大孩子,都有极大的诱惑。谁都想自己有钱,想自己拿着钱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没错吧?所以不明白祖母那话是怎么问出来的。既然她认为“要钱没用”,为啥还把持着钱,不舍得分给国公夫人爹娘。国公夫人爹是一位好吃懒做的。诶,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下,整个梁城人就没几个不好吃的,也不怪他好吃。为了吃,在国公夫人小时候,她爹除了做完族里安排的活,私底下又找了一份帮人牵媒搭线的活。这“媒”不是指“媒人”,而是类似于各个行业的牙侩。只是人家牙侩是有司承认的,她爹是私底下做的,不合法。这个活他做了不少年,挣得多时还能领着女儿们偷偷出去买个大甜瓜解馋。甚至在他喝酒时,也不忘买几个螃蟹让几个女儿尝尝稀罕。同样,国公夫人娘也是能干的,她会裁衣服。妇人们会做针线活的人不少,可会裁衣服的却不多,她因此项技能没少挣钱。夫妻俩有时还会合作,承包出嫁女的嫁衣。国公夫人姊妹几个从小被要求帮父母给人家缝嫁衣,使得国公夫人之后的余生对针线活是又爱又恨。爹娘长达多年的小动作大伯知道不知道?知道。不是大伯庇护,爹也做不了那么长时间的私活。更是大伯规劝祖母和大娘,对爹娘挣钱的行为视若不见,让“三弟攒点私房钱”。不仅如此,大伯可怜爹只有闺女,私底下还有经常偷偷给爹钱。让他攒个养老钱,万一真生不出来儿子,手里有个钱也少受点委屈。可这些国公夫人不知道。她只记得祖母和大娘扣下了族里发给她家的钱,让她爹娘为钱虐待她姊妹几个。出于长期的习惯吧,爹娘在搬到奶场院后,除了分家分的东西,几乎没添置什么,因为他们要给他们的儿子攒钱。分家后不再有人管吃管喝,一切开销都要自己出,爹娘看着只出不进的钱,更舍不得花钱了。让他们花钱和要他们的命差不多,以至于秦璐在看到老五搬家的东西后,劝说他娘和媳妇,把他家的“一些家具留给老五”。好心有好报,去的快来的更快,秦璐没想到还没有等到天黑,他的家具钱就回来了。秦璐来的时候,爹娘一家正准备去祖母那边吃饭。堂兄秦培刚刚来喊他们,说“祖母让他们去吃团圆饭”。回了猫耳朵眼胡同爹娘也不愿意见老宅的人,秦璐正巧过来,爹拉住他说:“叔祖你去哪了?让我好找。”

娘也跟着抱怨:“你不是说老院喊我们你去嘛,你咋才来?”

秦璐此刻已经不怕对上秦清了,再说就是他怕也不行,艳妮不允许啊。指着身后的沈家婆子说:“这是三娘子和四娘子将来陪嫁的管事婆,你们找个屋子把她们安置了。我现在就替你们去找恁大兄。”

“还有就是明天会给你们添置些家具,你们不要出门。今晚好好想想都要添点啥,等明儿个铺子里来人的时候,省的你们没准备。”

爹娘关心的不是家具是谁出钱,异口同声问:“要钱吗?”

秦璐真心替艳妮心塞,咋遇上这样的父母。抛下一句“不要!”

,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去哪?去会秦清。秦清是他避不开的埂,与其暗地里针锋相对的搞小动作,不如当面鼓对面锣的说清楚。他们包括艳妮都姓秦,一笔写不出俩“秦”字,秦家人对付秦家人,他不想那样。大伯没等来老四一家等来了秦璐,有点意外又在意料之中。以他对秦璐的了解,秦璐圆滑归圆滑,总的来说还是属于比较正直的人,不然大伯(大伯的大伯)也不会选他负责迎来客送的事。他喊媳妇端上些菜,也不问秦璐有没有吃过,拉着秦璐就在树底下开喝了。秦璐有一肚子的心事,哪有空在这儿耗时间,抿一口酒便开场了。“清啊,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的!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艳妮为啥要这样做。”

“可能是我倒霉吧,碰巧让我遇到了。不过你要知道,没有我还会有其他人去做,并非是非我不可。”

他说的大伯都懂,艳妮是铁了心的让他家丢人,他还能怪谁。秦璐继续说:“我也不给你来虚的,我现在直接把艳妮的意思跟你说清楚。你毕竟是她大伯,她隔不过你的。”

他这话让大伯心里舒服些,明白秦璐是在向他表心意。秦璐:“我和老五一家换房子你别介意,这不是为别的,是为了他家四妞的婚事。”

他又详细说了一遍四妞说亲的事,“不仅是四妞的亲事,艳妮还要把三妞的亲事也给退了。”

“啥?!”

大伯这下再也坐不住了,表达自己的想法:“咱秦家可没有以这理由退亲的,这要是说出去可是嫌贫爱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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