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么辛苦,当初又为何要答应那位大人呢?”林双看得不忍心。
林夭夭叹气。
“谁知道。”
在离开文安候府后没多久,大理寺的人就找上她,她还沉浸在赚到第一桶金的喜悦里不可自拔,糊里糊涂就摊上个麻烦事。
沈司的眼睛,可不好治。
“姑娘,你要是觉得麻烦,要不咱们就去回绝了,早早跟人说明情况,也免得得罪人。”林双劝道。
她直到现在,还不是很敢相信林夭夭会给人看病的事。
而且林夭夭现在折腾的东西,味道实在太过刺激,看起来就跟寻常大夫熬出来的药不太一样。
她很担心。
“哪有这么容易啊,再说,定金都收了,再要反悔也来不及了呀。”
对方给的定金可不少。
承诺的报酬也很丰厚。
当然,她并不是图这个。
她之前在大理寺的后院看到过一方温泉,还有个该死的男人。
但这次她再去的时候,一路跟着人走,居然完全没找到那里有什么温泉,只是个寻常的院子。
她所经过的地方,景色也跟上次她看到的完全不同。
仔细想想,大理寺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亭台楼阁,假山池水这些东西。
又不是私宅。
那她上次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她想弄清楚。
“可是姑娘,你从文安候府后来之后,已经忙活好几天了,总不能只为这些事情忙活,而忘了正经事啊,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林双无奈道。
她并不知道林夭夭心里的想法。
只是有些担心。
林夭夭正拿着扇子,不疾不徐的盯着她那锅药,闻言也抬头看向林双,道:“正事?什么正事?”
她现在还有比赚钱和报仇更重要的事吗?
林双惊道:“姑娘难道忘了,还有不到十天就是女儿节会了,到时候每个参加姑娘都要展示才艺的,你若不准备,到时候如何博得太子殿下的欢心呢?”
“哦……”
这事儿啊。
别说,她还真忘了。
不过,非表演不可吗?
她印象中,这种文艺汇演应该都是自愿性质才对。
封建社会果然没有人性。
“这,我忽然觉得,博取太子欢心也没那么重要,你看,我以往为此努力了许多年,但都没取得什么成果,说不定我与太子本就差些缘分,要不咱们别折腾了,就当是去看别人表演吧。”林夭夭笑着道。
“姑娘?”林双诧异地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林夭夭挠脸,“这……哎,这事回头再说吧,你不也说还有个十天,早着呢,不着急,容我好好想想。”
她不敢面对林双脸上的震惊。
甚至有些心虚。
可是,才艺这种东西,她真的没有。
她只会给人现场表演个看病抓药,或者拿着手术刀,给人展示现切阑尾。
但这些听起来,好像都不怎么靠谱。
而且还有可能被抓进去。
总之,这是个需要深思的问题。
“孽障!你又惹了什么祸事,我听说文安候府的人都找上门了?我究竟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生下你这个混账玩意儿!你为什么不跟着那个贱人一起死了得了!”
林夭夭正在跟林双周旋的时候,一个不太令人愉快的声音忽然从院门口传来。
她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对方是谁。
林笙怒气冲冲地杀过来,“林夭夭你这个……呕!”
“父亲。”
看着林笙捂着嘴的痛苦模样,林夭夭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又按捺下去。
她低头跟林笙打招呼。
对方也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呕……这是什么味道,林夭夭,你又在干什么?!”林笙看着她身边那个正在冒着热气的药罐,想冲上去把东西踹翻。
林双也看到了。
她先一步挡在那药罐面前,朝林笙跪下。
“老爷息怒!”
她虽然不太赞成林夭夭现在所做的“事业”,但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的心血毁于一旦。
林笙一脚踹在她肩头,将她踢倒。
“贱婢!你也该死,要不是你没教好你家姑娘,何至于让她惹下这弥天大祸!我看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捡回来,让你死在外面得了!”他怒不可遏。
说来可笑。
教导一事本该由父母来做。
他现在却怪起林双。
“不知父亲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弥天大祸这话,又从何说起?”林夭夭上前挡住他大骂的动作。
她也觉得奇怪。
她从文安候府回来已有数日。
林笙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看来有人终于忍不住,又开始在背后搅弄风云了。
林笙冷笑道:“你管我从何得知,总之,文安候府的人,我们惹不起,你要敢给家里惹祸,就家法伺候!”
他只想当皇亲国戚。
而林夭夭对他的价值,也仅限于此。
“我的确去了文安候府。”
“果然!”林笙面上露出狠色。
正要叫人请家法,就听见林夭夭继续道:“不过并非惹了什么祸事,我这次去侯府,是因为文安候病重,而我手里恰好有一副对他有用的药。”
她不慌不忙地解释。
“什么?胡说八道!你能有什么药,你什么都不会,你这是在找死!”
林笙之前也听说过文安候病重的消息。
但他并不相信林夭夭能做什么。
因为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一个无知无用的草包。
“可侯爷已经用过一次药,觉得身体好转,才会请我再去,而且太子殿下听说之后,也带了太医去,都说没有问题。”
林夭夭美目流盼。
“这药方是母亲留下的,我意外找到,其实一开始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有效的。”
“荒唐!”
“父亲,你也知道殿下之前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但这次他似乎态度有所改变,文安候这么重要的人物,我若是能治好他的病,是不是也能在殿下心中留个好印象?”
“你……你是说,太子殿下,也应允了此事?”林笙还有些不敢相信。
但提到太子,他态度明显缓和许多。
林夭夭乐得拿黎温来当挡箭牌。
她眨眼,道:“父亲你想想,文安候那样的身份地位,不正是殿下最想拉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