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是没有希望的。
但她又不想再做他的棋子和傀儡。
“我的确没那个本事。”他笑起来。
面具之下,那薄唇微勾,充满邪气,吐露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恶魔的低语。八壹中文網
他不会杀她。
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如果她无欲无求,那么两人或许还有一谈筹码的余地。
但现在,她有所牵挂,就只能被他掣肘。
“可我记得,你家还有个爱哭的小丫头,不是吗?”
“……你卑鄙!”林夭夭瞪着他,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恨意。
“的确。”他不否认。
其实想要舍弃一个林双很容易。
但只要她还是她,就一定会有像林双那样的弱点。
或者是文安候府,又或者是她常去的药铺。
她做不到他这样冷心绝情,就注定会有无辜的人被牵连,直到被逼就范。
“堂堂无尘阁主,居然是个用无辜丫头性命去威胁别人的小人,要是被那些江湖豪杰知道了,只怕要盛名不复。”林夭夭皮笑肉不笑的道。
“无尘阁从来就没有什么盛名,”对方也笑起来,“而且这手段虽然下作,但很有用,不是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夭夭知道已经没有继续跟他废话的必要。
“可话我已经说出去,如果皇宫那边答应退婚,我也没有办法。”
“那就看你想不想要那小丫头的命。”
言下之意,不管皇宫那边是什么态度,这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就得让她想办法收回去。
无尘阁不会给她任何帮助。
林夭夭深吸一口气。
不行,她得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在想好怎么对付他之前,她不能先乱了方寸。
“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林夭夭没好气地道。
但对方只是笑着,金丝面具下那双眼睛盈盈透着精光,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谁说我要走?”
“你——”
“林姑娘,你在吗?”
林夭夭问候某人八辈祖宗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
是焦汲的声音。
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来。
林夭夭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
她并不在乎自己的名节。
但如果让他看见明行,她也无法保证这个疯批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他想做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想得出来。
林夭夭只是看他一眼,就从那眼神中察觉到了杀意。
这人真是个疯子!
“你快走!”她着急地去推面前的男人。
“我为何要走?”
“你、你事情都说完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这是侯府,你……”
“你要护他?”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在说完这句话后,面前的人悠悠看她一眼,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意味深长。
“你喜欢他?”他眼神阴沉。
林夭夭:?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不希望阁主英明神武的样子,被外人看见罢了。”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对方冷哼。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裂帛的响声。
她的裙子被他撕开,露出裙下的长腿。
冷风灌进来。
还有他的手。
“无妨,我不怕。”
“你——”
林夭夭知道这个人很不要脸。
但没想到的是,他竟下流到这种程度,光天化日,想对她做这种禽兽之事!
冰凉的手让她止不住战栗。
她咬住下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但以他的恶劣,当然不会让她如愿。
他突然用力。
“啊!”她吃痛尖叫。
“林姑娘?!”
焦汲听到动静,快速朝这边跑来。
林夭夭心道完了。
焦汲只是个读书人,根本不可能是疯批的对手。
但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办,忽然又感觉到腰际一紧。
紧接着,天旋地转。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带出侯府,塞进马车里。
马车在路上急奔。
林夭夭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我下去!”
她原本是在文安侯府做客,却无声无息地消失,如果文安侯府的人去报官,这件事就闹大了。
“安静,不然就在这里办事。”红衣的男人抱着她。
自出来之后,他就将她放在腿上,一只手臂紧紧圈住她的腰。
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如猛兽蛰伏,随时等着要她的命。
“你!”
这个人,真是恶劣到极致,混账到极致!
真不知道她倒了几辈子的霉才遇上这种混账!
林夭夭身体紧绷。
这片刻的功夫,她心里已经想了好几个计划,只等着抓住机会,就跟他同归于尽。
明行也不知道有没有察觉。
只依旧将她放在腿上,任那马车狂奔。
林夭夭闭眼计算着距离。
周围的环境从喧闹到安静。
中间还停下来过一次。
应该是已经出了京城。
她并没有天真地觉得他会带自己去什么好地方。
就怕只是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再逞兽行。
林夭夭不动声色地捏紧裙角。
她的裙子被撕开大半,随着马车颠簸,冷风也钻进去,同时一双纤腿若隐若现。
现在已是夏末。
秋天的凉意还没完全覆盖京城,只比前几个月稍微凉爽些许。
林夭夭却觉得透心的凉。
她闭着眼睛,能清楚感觉到搂在她腰上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她的腰,似乎在挑逗,又似乎只是百无聊赖。
令人头皮发麻的危险从腰际爬上来,仿佛是刽子手在行刑前磨刀。
焦虑将她淹没。
就在她准备背水一战的时候,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到了。”
身后的男人悠悠道。
林夭夭没动。
他轻笑两声,单手将人抱起来,朝马车外面走去。
外面。
车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尘阁的人,当然不会在这里打扰他们阁主的好事。
林夭夭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一片荷塘。
这个季节,荷花早已经凋谢,只剩下几株散落着花蕊的莲蓬,以及那看不到尽头的接天莲叶。
在他们面前,有一个小小的乌篷船,旁边放着一支篙竹,就这样安静停在水边,浅浅随风飘荡。
荷叶很密集,有半人多高。
深处更是什么都看不见。
林夭夭看着小船,眼中忽然闪过一缕精光。
“我们……”
“你是不是在想,在这片荷塘中,或许可以有机会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