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齐所需,时间已是下午五点。他刚停好车,周一楠便打来电话,她说今天心情不错,要请肖风去喝咖啡。肖风没有拒绝,明天将要远行,他是不打算告诉她的,所以在远行之前,必须得把李建树的事了解了。很快,周一楠的迈巴赫驶来,接上他,两人来到情海咖啡厅。依旧是那个座位,不同的是,这次是周一楠点咖啡。两人坐到一起,周一楠慢慢喝着咖啡,说老爷子终于同意了他们离婚的事,而且老爷子一怒之下将李建树赶出家门,如今的李建树可以说在业界如过街老鼠了。肖风很惊讶,他说怎么在新闻看到这事,李建树也算是清江市的人物了,被扫地出门,新闻肯定会关注的。周一楠笑言老爷子顾及脸面,并未惊动媒体新闻,也让她不要到处乱说,免得被人耻笑。但她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她说不仅告诉了几位好友,还准备开个单身派对庆祝一番。肖风至此长出一口气,李建树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杨天华只有等他回来。周一楠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喝着咖啡,慢慢的神情暗淡下来。“你知道吗,其实我不能怀孕。”
她小声说道。“啊?”
肖风有些吃惊,难怪她从来不提及孩子。“刚结婚那年,是我事业的上升期,我为了事业打掉了孩子,导致至今不能身孕。李建树是我第二个丈夫,他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周一楠说的很伤神。“这个我从未听说过。”
肖风很惊讶,在李建树的公司十余年了,他竟然没听过。周一楠猛然坐直身子,直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们当然不知道。我这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所以李建树必须滚!”
“你我知道,李建树说过,你很特别,特别的像个白痴,所以我特意关注过你,但没想到你城府这么深!”
周一楠说的很严肃,但说完之后,却笑了,又笑的很自然,让肖风心里更加琢磨不透这个女人。“姐姐为何这么说?”
肖风一脸严肃,他觉得这不好笑。“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周一楠喝了口咖啡,笑道。“是我想要的,但我更不想失去姐姐!”
他这次没有违心,而是觉得她有些可怜,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做不得母亲,人生就会不完整。“这是真心话?”
周一楠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是!我对天发誓!”
肖风真诚的说道。“好,我没看错你,其实你只要记得姐姐,姐姐就心满意足了!”
周一楠再次将头靠着他的肩膀上。之后,两人聊了很久,肖风同情,周一楠不舍,眼见天色黑了下来。当聊到肖月月时,周一楠竟而提出要做她干妈,这让肖风很感意外。不过想想,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她没有孩子,现在想生又生不了,当然希望有孩子能叫她一声“妈妈”。肖风不假思索的答应了,说挑选个吉日让她既做干姐姐、又当干妈,一举两得。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十一点多,周一楠电话声响起,见是老爷子的,她不敢久留,说老爷子管她管的很严,既然离了婚,就要按时回家,不让她在外鬼混。送走了周一楠,肖风一人来到酒店,今晚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点出发。次日一早,生物钟按时叫醒他。洗漱完毕,穿上一身牛仔装,收拾好行李,叫来服务生退了房。饱饱吃了顿早饭,他将手机调到静音状态,驾车驶出市区。路上他也问过“超能力”到底要他去找什么,但“超能力”只说尽管走就是,到了无人区边缘再告诉他。肖风没有怀疑,毕竟是“超能力”,帮他赚了不少钱,现在还要帮父亲治病,所以丝毫没有怀疑这“超能力”居然会说话、能读到他的心声,而不是和他融为一体。一路向西,他不敢停留,渴了喝水,饿了吃面包,一天之内让他驶出一千三百多公里。晚上九点,肖风驶下高速,在最近的城镇住下。手机上有几条短信和四个未接电话,其中周一楠占了一半。逐一回复之后,妹妹肖红梅对他是深信不疑,但周一楠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究,她现在是打心底把他当作了弟弟。肖风无奈,只好撒谎说上次来西北遇到了个投资基站的机遇,现在去和那个人洽谈,之所以把手机关成静音就是怕她知道阻拦,因为西北的环境太过恶劣,投资风险太大。实际是他怕家人和周一楠知道后会极力阻拦他去无人区。周一楠听后,放心了不少,嘱咐他一路小心,他父亲和孩子她会关照。肖风感激之余,言道回来后一定好好酬谢、犒劳她,周一楠这才依依不舍的不再追究。如此马不停蹄的赶路,第三天中午,他来到无人区附近的一个镇子。车载地图显示,距离真正的无人区还得四百公里,这里是必经之路。半月前来此,走的可不是这条路。肖风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想再次确认。经过确认,他发现上次走过的路在现在的南边两百公里处,是很多人在网上发布的旅游路线,而这条路是探险爱好者们发现的探险路径。肖风不由嘀咕,为安全起见,问起“超能力”:“那个超能力,咱走的这条路对不对?”
怎么,你怕了?“超能力”回复他。“不是怕,现在我孤身一人,又走的是探险路线,我怕万一有闪失,咱就回不去了!”
你这不还是怕吗?“好吧,我就多余问!”
肖风一时语塞,为了父亲,他豁出去了。今天的西北,虽然已到六月初,灰蒙蒙的,他看过天气预报,几天前刮过一次大风,虽不是沙尘暴,但不少尘土漂浮在空中像是蒙着一层灰纱。镇子不大,零星的绿色点缀着几十户人家和一条街道。这里鲜有商店和饭馆,而且破旧的土木结构式房屋,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泥皮已经脱落。街上很安静,几乎听不到犬吠鸡鸣,但他看见有个人正坐在商店门口晒太阳,说明这镇子还是有人生活的。肖风将车停在唯一的一家饭馆门前,拍拍身上的尘土,走进饭店。里面有些昏暗,墙壁被熏的黢黑,分不清是白是黑;进门处有个吧台,后面一个人正呼声震天爬在那睡觉;屋子内不大,摆着四张长桌,不时有苍蝇飞来飞去。没办法,先对付一顿,往后只能吃面包和方便面,说不定这将是他最后一顿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