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忘情门后刚走不远,怜无忧便挡在了墨折泪身前,只见她脸色微红,表情却是严肃无比,墨折泪见状心中疑惑,可联想到刚刚她的一系列古怪举动后,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几乎是产生这个预感的瞬间,他便听到怜无忧吞吞吐吐的说道:“小七...你...你...你是不是,染上了,染上了龙阳之好。”
话音落下,墨折泪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想也不想的直接绕过怜无忧拔腿就走,显然不打算回答这个极为奇怪的问题,怜无忧见他的反应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后便追上去笑着说道:“小七,小七,你等等我,莫要生气,我不应当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便是你当真有了龙阳之好也无妨,只要你不曾与那书生行苟且之事,你便还是我的童养夫。”
苟且之事四个字少女说的声音格外大,墨折泪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仿佛被雷劈了一般难看,怜无忧心中大笑,但脸上表情却是极为难看,声音颤抖的说道:“难不成...难不成你已经与他?”
不等少女说完,墨折泪便直接抓住她的胳膊便往里输送灵气,过了半响才开口说道:“身体没问题,脑袋没问题,你是怎么问出的这种话的?”
怜无忧也不再逗弄他,面露不悦道:“刚刚你们两人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背着我说悄悄话,举动如此亲密,我自然要问清楚。”
墨折泪与江牧茗那个风流坯子行走世间多年,自然知晓女子吃醋闹别扭的模样,只是就算是知晓她在吃醋,但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连男子的醋都要吃,可现在明显不是解惑的好时候,他也只得无奈解释道:“那人是文道仙君,日后有大用处。”
怜无忧对自己这个童养夫的态度还算是满意,对他口中的文道仙君这个新鲜词汇更是有了许多兴趣,文道她知晓,仙君她也知晓,只是这两个词合起来一起说倒是头一次听,当即问道:“什么是文道仙君?”
墨折泪见她注意力被文道仙君吸引后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怜无忧对修行一事几乎没有多少了解,他也想趁此机会为她多说一些修行基础以及古今秘辛,让她也增长一些见识,当即便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当今修行主流可分五道,分别是仙道、魔道、武道、天道、文道,其中仙魔两道最为鼎盛,武道于尘寰之中修行者最多,而天道修行后弊端颇多,唯有天宗弟子才会修行,而文道修行者却是最少,但修行文道者大多天赋极佳,只是始终没有出彩之人,数个纪元下来修为最高之人不过天仙境界而已。”
怜无忧神色满是求知欲望的问道:“那为何修行天赋极佳却只是天仙境界?”
墨折泪也不卖关子,继续不厌其烦的为少女科普道:“究其原因与数个纪元前的文道老祖宗王苍鹭有关,当年文道也是众多大道之一,分量虽重,但还远远称不上主流,可在第四纪元末尾,王苍鹭想要不承天命直接突破天地桎梏踏入帝君境界,因此主动引来帝劫,只是当时天地限制过于强大,在承受了千百道帝劫后王苍鹭依旧没有突破成功,当即以指为笔将天下诗词书画天经地文等大小近百道划为一道,而他所写的文字也化为白字天书直开天道枷锁,只可惜人不敌天,一代文道魁首到底是死在了天劫下,他所写的白字天书也遁入虚空不见,此后世间缺失近百道,文道却是久兴不衰,分量直追仙魔两条主流大道。”
墨折泪声音如玉,难得的长篇大论,怜无忧听的有些入迷,倒是将所有小性子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她只觉得墨折泪应当去做一名说书先生,只讲这一个故事应当就能赚个盆满钵满了,只是虽然心中想法千奇百怪,但嘴上却是正经说道:“原来如此,不过文道分量再重又何妨,这天下不依旧是帝君的天下,仙魔之争的战场胜负不依旧是由修为来决定的吗。”
怜无忧一句话问到了根本上,墨折泪对怜无忧的思维极为满意,耐着性子继续长篇大论说道:“当年仙魔之争战场的确是以修为决定胜负,不过在第四纪元时由王苍鹭创造出兵阵后便是有了极大改变,当年王苍鹭偶然观得人间王朝之间的对阵厮杀,创造出了诸多兵阵,这些兵阵皆能以弱胜强,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至今依旧被评为天下第一阵法的诛天阵,当初王苍鹭便是凭借此阵法以仙君修为硬接魔帝百招而不落下风,也是由此战奠基了仙界大胜的基础。”
“而且这些兵阵在仙魔之争中也发挥了突出的作用,往年双方之间厮杀不断,魔界更是会做出献祭千万人来增强自身修为的极端行径,而第四纪元时的仙界倚仗着兵阵攻势极强,还不等魔界回过神来便已是大败而归,仙界胜出后得到的气运巨龙也比往昔要磅礴许多,此后仙魔之争便以兵阵厮杀的方式决出胜负,而文道中所包含的近百道便是创造兵阵需要的关键。”
怜无忧点点头,对山上那个青衣书生的可贵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她继续问道:“既然文道如此重要,为何不把当初的百字天书撕毁,将文道重新划分?”
墨折泪闻言却是没了声响,看向怜无忧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心中只觉得这个丫头是个禁不住的夸赞的,刚刚还觉得她思维方向极佳,现在却又问出了这般愚笨的问题,但过了许久怜无忧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也只得无奈解释道:“王苍鹭可主动引来帝劫,其修为境界自然直逼帝境,文道划分一事,无论是仙帝还是魔帝,都是无法插手分毫,只有以文道入帝境才能引出那一篇遁入虚空的百字天书将文道重新划分。”
怜无忧闻言也反应了过来,但依旧脸色不变,但耳垂却早已红透,她当即转移话题问道:“那个书生,可以重新划分嘛?”
墨折泪点头道:“可以,但前提是他肯入世,不过当初他自尘寰飞升至仙界便已是厌世,指望他还不如指望仙界与魔界的那两位文道魁首,只是世间才气九成都被云铭一人独占,他们两人想要成功怕是要到猴年马月了。”
提及云铭入世一事,怜无忧却是再想起了刚刚两人在山上说的那一段话,当即眼中流露出了明显的八卦神色,显然是想听一听那个青衣人的故事,只是墨折泪对此却是视而不见,显然并不打算满足她新的求知欲,少女对此也不在意,毕竟今日墨折泪难得的长篇大论让她心情好了不少,也不再计较刚刚山上一事,转而好奇道:“既然云铭厌世你有如何肯定他会下山?”
墨折泪意味深长道:“就凭他修的道叫文道,也叫相思,喜怒皆是在尘寰中的那一人身上,十年后三界必然大乱,若他不想心上人有事便必然会下山去救。”
怜无忧知道他应当已经算计好了一切,只当还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眼前却是看到了一座炊烟袅袅的温馨村庄,当即又将什么文道云铭的全部抛之脑后,她从小就是这般性格,只要看到了自己喜欢的那么什么事都能抛之脑后,当然除了墨折泪之外,毕竟这是自己精挑细选来的童养夫。她当即拉着墨折泪指着不远处的村庄说道:“小七,小七,你看,前面有村子。”
两人下山后一路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是天黑,也不知此时已经走出两意山多远的路了,墨折泪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心中了然,他自然知晓怜无忧冰封百年后想要入世的心思,但依旧摇头拒绝道:“不去。”
怜无忧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不依不饶开口说道:“我被冰封百年醒来至今都不曾入世,今日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村庄,陪我去。”
墨折泪却是依旧态度坚决的摇头拒绝,怜无忧见状也不再去询问他的意见,直接拉着他的胳膊转身直接走向村子,墨折泪到底是拗不过少女,只得将她拉到一旁开口说道:“等一下。”
说完,不等怜无忧发出疑问便开始变换脸上五官,少女只见墨折泪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容变得好看了许多,一眼看去只觉得是哪家的俊俏公子哥出门游离,她顿时倍感新奇,只是想着想着她却只觉得脑中灵光一闪,随即便盯着墨折泪的俊俏脸庞开口问道:“你一直都在用着易容术?”
墨折泪点点头,算是肯定,怜无忧顿时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虽然不在意自己精挑细选来的童养夫长相如何,但没长残总比长残了让人放心,心下轻松的同时她恶狠狠的说道:“让我看看你原本的面貌。”
墨折泪对此采用了置若罔闻的态度,直接着手开始改变怜无忧的精致面容,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她那双最具特点的桃花眸子,其次才是其余五官,易容后的怜无忧虽然不如原本的样子好看,但也能称得上一句小家碧玉,一眼看上去便觉得甜美可人。虽然体验了一把易容的感觉,但怜无忧心中却依旧对墨折泪的原貌念念不忘,但如今入世的机会就在眼前,也只能不断告诉自己以后再看小七的原貌就好。远方炊烟袅袅的村落名为白头村,原本只是无名小村,只是后来村中的年轻人大多都出去寻找仙缘证长生之法,村长大醉之时便将村子取了白头二字,只是如今恰逢乱世,当年从村子中走出去的年轻人还活着的几乎都回了村子守望,如今再叫白头村倒是有了些名不副实。天界的村庄远比尘寰的村庄要繁华许多,易容好的两人一路进了白头村,进村后怜无忧才发现村中许多地方都贴着自己与墨折泪的通缉画像,两人的身价更是让她自己都瞠目结舌,心中对墨折泪的先见之明也自然是赞不绝口。只是此时正值晚饭之际,闻着村中弥漫的香味,怜无忧也顾不得去夸赞墨折泪了,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正在身处仙境之中,一路上来的伙食虽然很好,但是谁也扛不住顿顿都是同一个味道,因此对酒楼这一个地方怜无忧早已是极为想念。村中人对这对不曾见过的陌生男女倒也没有丝毫排斥,甚至一些个婶子还极为热情的招呼两人进屋做客,只是都被怜无忧一一回绝了,她一边与墨折泪朝着酒楼走去,一边表情严肃的低声对着墨折泪说道:“咱们才第一次来她们就这般热情,你说会不会像一些个画本子里写的一般,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咱俩?”
墨折泪闻言顿觉心中好笑,也不知道这丫头是聪明的还是傻的,这些个村民哪里有什么阴谋诡计,邀请他们进屋做客的都是儿女未曾婚嫁的人家,是看上了他们两人的容貌才会如此热情,不过说这些人热情倒也不假。两人前往酒楼的途中,一些个年轻村姑见怜无忧长相甜美,倒是笑着给了不少吃着玩的小甜点给她,给墨折泪吃了一块后确认没事后,怜无忧对这个村子的印象不禁好了许多,心中的情绪也更好了些。两人径直走入了村中的无名酒楼,此时楼内只有十多人在此饮酒吃饭,只是这些人此时却是出奇的安静,楼内就只有一位说书先生的声音滔滔不绝地回荡酒楼中。怜无忧见到这位说书先生也来了兴致,当即便带着墨折泪寻了个位子坐下,与殷勤招呼两人的店小二点了许多菜肴便欢喜的听那说书先生说书,小七来时说了许多次不许她喝酒,原本她还在觉得进酒楼只吃菜不喝酒难免美中不足,不过这位书生先生倒是弥补了这份遗憾。尘寰中的说书先生讲究的是一个先生嘴中有故事,听客心中有江湖,一般先生的故事讲完,听客心中便自然而然的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江湖,而天界的说书先生所讲的却并非是什么江湖快意恩仇,而是如今已经是骂名满天下的墨折泪的故事。此时这位说书先生便是在说墨折泪屠灭李家一事,说是五十年前青山城有一李家,李家虽贵为仙界的一流家族,但却没有丝毫大家族的傲气,族中晚辈少有品行不端之人,大多都与城中居民交善,故此,李家在青山城口碑极好,只是便是这般家风极好的家族却是被墨折泪那白衣魔头一夕之间屠戮殆尽,只当这魔头做完了这恶事要转身拂衣去的时候,却被白袍仙君花秋蝶一人一剑拦住,两人对大战了三百回合,说是从青山城一路战到千里远的凌空城,就在花秋蝶死死压制住那魔头的时候,那魔头却是脱身逃走。这位先生极有功底,一段故事讲的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尤其两人交战时老者口技上的种种细节更是让人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少女虽然听得入迷,但却依旧不曾忘记品尝自己点的许多美味菜肴,而那位说书先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众人听的入迷心知火候已到,当即在那魔头逃走时卖了个关子,等到众人催促继续讲下去的时候才拍响手中醒木,以一句经典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收场。话音落下楼中酒客解释拍掌较好,其中几名汉子更是大方的为老者点了一壶好酒以及几盘好菜,老者也不客气,朝着众人拱手过后便坐下肚子饮酒吃肉。墨折泪与怜无忧到的时候故事已经讲了一半,说书先生口中的墨折泪这三个字也早已被白衣魔头取代,墨折泪自然知晓只是在说自己,可怜无忧入世尚浅,哪里知晓这是谴责自家童养夫的故事,当即便要与墨折泪痛斥先生口中的白衣魔头,只是不等她开口说话,身旁的醉汉便是叫嚷道:“那..那什么墨折泪,呸,算个屁,仙家败类罢了,若我看,他所行之事便是连猪狗都不如,那李家,满是良善之辈,他也能下的去手?我看这仙界的修士,也不堪大用,若是此时那个猪狗不如之辈在咱们白头村,老子定然叫人一剑斩他狗头。”
怜无忧闻言却是神情一滞,看向墨折泪的目光中莫名多了些火气,当即直接起身一脚便将那汉子踹的老远,村子里虽然有修士,但大多时间却依旧都在闭关修行,此时酒楼内的全是些凡人,这些人哪里见过如此景象,顿时一个个吓的是噤若寒蝉。怜无忧目光扫过一圈,见无人阻拦便从身旁的凳子上强硬拽下来一条凳子腿拎在手中,其中一名体型偏瘦的汉子许是与那醉汉交好之人,见事情不对当即便冲向怜无忧,少女目光冰冷透着入股的杀意,手中凳子腿丝毫不含糊的抽在那人脸上,将其打到在地,众人隐约可见那人在跌倒的途中吐出了几颗掺着血迹的牙齿出来,这下子更是不敢有任何劝阻。怜无忧再次扫视众人一圈,见到彻底没人出来这才缓缓走向那个醉酒汉子,走进后她一脚便踩在了汉子的胸前,手中的凳子腿指着他的头颅开口说道:“今日你若是再敢骂一句,我便打碎你的狗头,莫要以为喝醉了酒说些胡话便不与你计较,莫不是你娘没教过你做人的道理,还是说你这做人的道理是与猪狗学来的?”
那汉子被踹飞时就已经醒了酒,听着怜无忧的骂声也不敢还口,他只是不断求饶道“不...不敢了,小的知错了,小的才是那猪狗不如的人,小的是与猪狗学来的道理,姑奶奶你大人有大量,放了小人一马吧。”
怜无忧闻言笑道:“你说放就放,本姑娘不是丢了面子,你这猪狗不如之人与我说说,第几次骂那个白衣魔头了?”
那汉子闻言看了眼墨折泪,再看了看怜无忧,对两人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想到刚刚自己当着墨折泪的面辱骂他心中就止不住的害怕,他对着怜无忧语无伦次的说道:“第一次,姑奶奶,真是第一次,你不信可以问问这些人,老李我对墨仙君那是敬佩有加,今日喝醉了才说了胡话,你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就这一次。”
怜无忧看了看墨折泪的冷淡模样,又看了看这醉酒汉子的模样心中顿时没了兴致,抡起凳子腿便将这汉子的一只胳膊彻底砸碎,感到痛苦那汉子惨叫的同时只觉得小腹一热,随即便有尿骚味弥漫在酒楼内。怜无忧嫌弃的将棍子丢在地上,转身便拉着墨折泪往外在,墨折泪也不反抗,顺从的跟着她出了酒楼,只是在两人出去后酒楼众人皆是感到嘴中一痛,随即便发现自己的舌头被割了去。两人一路出了村子,怜无忧沉默着走在墨折泪身前,只是走着走着怜无忧却是怒道:“咱俩进酒楼的时候你便知晓那个老东西在骂你对不对,你怎的脾气就这么好,别人怎么骂你的都从不还口,你修炼半天修的是挨骂的工夫是不是?”
墨折泪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继续跟在她身后,少女见状心中更气,声音里也带了些哭腔:“你还说那云铭没出息,我看你才是没出息,怎么谁能拿你出气,怎得谁都能骂你一句,那些人连我都打不过,也能骂你,凭什么我就得哄着你,凭什么他们就能骂你,凭什么你就任凭他们骂着,都是凭什么啊?”
在怜无忧不断的凭什么中墨折泪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一个稚嫩的女生絮絮叨叨的声音,那个稚嫩声音说的话与怜无忧说的话一般无二,待到怜无忧说完,他忽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我有你在,我只管打人,你便管骂人,你我在一起就不会怕任何人。”
怜无忧闻言却是转头看向墨折泪,只见他的眼神温柔,有着说不出来的宠溺滋味,她心中的委屈却是更多了些,眼中有泪水滑落。她忽的记起来了两人幼时的场景,墨折泪从小便是如此,不论旁人说他说的如何难听都从不生气,也不骂回去,每次都是她气冲冲的为他去出气,那时的她便是如此教育墨折泪,每次他都用这句话搪塞她,她也只说他没出息。直到有一次,她去为小七出气时对骂占了下风,最后更是忍不住动手打了那人一拳,而后那人也重重的回了她一拳,事后她与小七说起这件事的时,他却依旧是如往日般古井无波,只是淡淡的嗯了声便没了下文。只是第二日他便将那人打自己的手连带着手臂都整个斩了去,那个孩童的长辈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但墨折泪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一人一剑将那孩童长辈的手臂也一同斩了去,事后墨折泪所说的话她至今难忘,他对这个孩童的长辈说“她能打你们任何人,因为她身后有我,可你们绝不能欺负她,也是因为她身后有我,日后谁若再敢动她一下,莫要怪我不客气。”
一番不讲理的话语让那孩童的一家人憋得难受,但却让怜无忧开心至极,也是在那件事后无人再敢骂墨折泪一句,也再无人敢说怜无忧的一句不是,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墨折泪当真不是脾气好,只是不喜欢去计较这些,可他会因为自己去计较自己不喜欢去计较的事。怜无忧抽噎着不去看他,带着哭腔问道:“你又记起来了?”
墨折泪嗯了一声,随后便蹲在少女身旁重复道:“我有你在。”
少女闻言扭头看着身旁的墨折泪不由得破涕而笑,她说道:“你如今的处境很不好嘛?”
墨折泪点点头,刚要开口便听怜无忧又说道:“那我护着你便好,等到我修为高一些,便为咱俩报仇。”
墨折泪听到少女那句“我护着你”难得笑道:“那你护着我便好,不过要报仇还早了,最起码要到仙君境界才行。”
怜无忧却是撇嘴道:“我打不过不是还有你,我身后有你呢。”
墨折泪闻言也不由得想到了当初自己那一番不讲理的话,现在回想起来虽然觉得稚气,但却依旧觉得理所应当,她身后有他撑腰,从那句与我同归开始她身后便始终有他撑腰,他也笑着附和说道:“嗯,你身后有我呢。”
怜无忧望着这个自幼便对自己极其偏爱的童养夫,笑了起来,虽然易容后没了桃花眸子,但却依旧明媚动人,今夜天色阴沉,天边无繁星闪烁,但此刻仿佛天边消失的万千星光皆是入了少女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