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下了两天的雨,京城到处透着一股透心凉。
姚初撑着一把雨伞,漫不经心的走在街上,路上行人纷纷停下脚步,不由感慨佳人如画。
这姑娘虽带着幂蓠,让人看不清面貌,不过就那身段,不难想像该是何等佳人。
对于美人,行人们难免多了份宽容之心!
姚初走在正中央,所到之处,街道上的马车纷纷让步!
让好了就继续堵着,也不走了。
有些人直接从马车里出来,有的就这样掀开帘子,瞅向姚初!
京中最不缺纨绔子弟,欺男霸女的事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自有了沈双双的前车之鉴,足够让他们安分一阵子了,当下见到了遮着样貌的姚初,按捺不住的心蠢蠢欲动,但也只是望而止步,不敢轻举妄动。
谁也不知道幂蓠下的美人到底是不是姚初那个不堪入目的乡野村姑。
毕竟他们是知道姚初就是个有身段的,要不是有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他们也不会对姚初意见如此之大。
他们向来是个把不住嘴的,小酒一喝,牛皮一吹,姚初就更加不堪入目了。
见惯了美人,再对比姚初,那就是侮辱他们心目中英明神武,龙章凤姿的摄政王。
姚初虽嫁的不是摄政王!也成了摄政王的家人!
更别说,还是那个不染纤尘的公子。
昏迷多年,多了个妻,这妻还貌丑无盐!
不染纤尘,纨绔们心中嗤之以鼻!
他们可不认同这样的说法,若白画楼不是摄政王之弟,他们心中就只剩下幸灾乐祸!
也不会对姚初意见如此之大!
不染纤尘,染不染谁知道,不过是命好罢了!
他们只是与世俗相驳而已,世人就称他们为纨绔。
摄政王白玉洛活成了他们心目中所向往的样子,不拘于世俗,名利双收。
少年成名,惊才绝艳,他们望尘莫及。
因而对于出现在街上带着幂蓠的佳人,也只能止步于此,不敢上前骚扰。
如若面纱之下不是姚初,他们少不了一翻争夺,除了纨绔名声更甚,令家族蒙羞外,他们还是那个京中纨绔。
可如若面纱之下是姚初,那他们的事就大了,调戏事大,他们谁都不敢赌。
长公主府里,一道形如鬼魅的身影出现在凄凄惨惨戚戚,破败不堪的院子前,台阶上长满青苔,秋风瑟瑟,院子前落满了梧桐叶。
“少主,秋映梦今日到达京城,可要派人前去阻拦。”
咣当一声,从门里走出一位拿着酒壶的少年,显然是之前被黎青釉打入冷宫的宋如轩。八壹中文網
面色阴冷道:“不用,有人都不急,我们急什么,鱼儿还没上钩?焉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好戏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这么快收尾。”
说着把酒洒在台阶上,待手中的酒壶空了,宋如轩手一松,把酒壶一扔。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少鹰,你可明白本尊的意思。”
“谨遵主命!”
树叶窸窸窣窣。
身影掠去,一切又恢复了往昔。
“真是晦气,一个被长公主打入冷宫的侍君,有残羹冷炙吃就不错了!当真以为自己金贵的很!”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别在这儿弄出绝食这一招,小心玩过头了,到时真成了饿死鬼!”
“一个过时的侍君,别在冷宫绝食,到时不过是草席一卷,打发了出去。”
“哥哥何须为他生气,不过是贱命一条,草草了事罢了。”
“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可惜你连哭,长公主都不屑看了。”
“这进了冷宫的人,就要学会认命,当真以为自己还有主子命!”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既然这么喜欢饿,那就饿个够。”
看守冷宫的两个小侍轻嗤。
进了冷宫,还妄想出去,真是痴心妄想。
不过嘲讽归嘲讽,他们终究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心肠还硬不到置人死地的地步。
还是出去拿了一些能下口的饭菜过来。
宋如轩缩在角落里,面色苍白,眼里腥红,一看还真像绝望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