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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番外·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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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是非常重要的月份,作为每一年开端的月份,正月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祭祀。

步入年末后,五条家的人开始加班加点,一来是准备年末那场一年一度的御三家集会,这场集会惯例在一年最后一天的大晦日举行,二来是为了新年做准备。

拥有古老传承的咒术师家族,老旧的传统经年累月地积累、流传,需要的忌讳的事情虽说不如平安时代的多,但是也是相当的繁杂。

过去的五条悟基本上不会五条家,其中一部分原因便是怕了这些繁杂的东西,据他自己所言,那就是比夜蛾正道的检讨还要可怕。

「诅咒」这种东西,可能来自日积月累的怨恨,哪怕是人不经意间一个微不足道的念头也能随着时间的积累膨胀起来,人的心很小,却能塞满乱七八糟的东西,因此需要忌讳的东西,繁杂的条条框框格外的繁杂。

每一年年末的御三家集在三家轮流举行,今年恰巧轮到五条家,于是本就忙碌的年末更加忙碌了,甚至连被安排在她身边的小侍女椿也闲不下来,被人拉过去抓了壮丁。

整个五条家都在加班加点,忙忙碌碌的侍女和侍从,搬动各种各样的文书、卷轴,准备各种各样的祭祀礼器。

五条悟中午就不见了人影。

五条家的管家把他拉去了书房。

这位管事年芳二十八,和五条悟是同龄人,可是单看脸却像是跟五条悟差了一个辈分的样子。据他本人的自我介绍,他本人的术式平平无奇,咒力量也平平无奇,在祓除咒灵上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并不出彩,反而是在财务管理这方面,有着出彩的天赋,他没有选择去高专,而是选择去惹普通人的学校念书,五条悟资助了他一笔钱,帮助他在大学念完了财务管理专业,毕业之后被五条悟逮着塞到五条家管家这个位置上。

五条家的管家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是一个非常靠谱的形象,要说的话,感觉有点像非常靠谱的七海先生,眉眼之中充满了熬夜工作过后的疲惫,让弥生月感觉对方下一刻就能把“劳动就是狗屎”这句金字名言说出来。

五条悟基本上不回五条家,一年的时间里,执行任务的时间占据了大半,其余时间被他用来溜学生,剩下的时间少得像是挤到角落里一样的小孩,是可怜兮兮的休息时间。

五条家上上下下零零碎碎的琐事全部落在了管家先生的身上,本人在一年之中这个时候也是相当忙碌。

按照惯例,每年这个时候,既然少不得家主亲力亲为,五条悟本人选择的发展方向特殊,常年都不在五条家本家,家主本人在外面忙得起飞,管事自己也在本家加班,两头都不得闲,往年五条家这些事情都要落在管家自己的头上。

好不容易逮着人,管家的当然不能放过他。

起初是管家的瘫着一张脸叫人去履行家主的义务——快去干活,后来是五条悟主动拽着人走了。

——家主娶老婆了。

管家没有屏蔽五条悟的朋友圈,老实说,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好奇是撒谎的。

被五条悟压榨这么长时间,他太了解这个狗男人了,他就没想过这人会结婚。

一方面,一个人的认知往往会对选择造成巨大的影响。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这样的认知在五条悟的心里根深蒂固,在对方的认知里,爱一个人就相当于是在变相诅咒对方,这个人狗逼的本性浸透到了骨子里,但是对方从来不愿意去诅咒他人。

不去诅咒他人的方式很简单,不去爱人就好了。

可他偏偏带了个老婆回家。

以管家对五条悟的了解,倘若五条悟不在乎她,是不会跟她扯上关系的。

这样对谁都好。

另外一方面,五条悟居然没把人吓跑?

回忆当年被这人糟糕性格吓跑的女孩子,族老们孜孜不倦地在给他挑选相亲对象,来一个五条悟就吓跑一个,手指头加上脚指头都数不过来,自打某天在和族老们面对面的亲切谈话结束之后,灰头土脸从茶室里出来的族老就没敢再给他找女孩子相亲。

“阿彦啊。”

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族老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甚至不得不搀扶着彼此离开。

五条彦低下头,后退了一步,让出一条道来,目光落到了木地板上被时间磨平的纹理,他看也不看的,宛若一座雕像一样,静静等待狼狈的族老们离开。

曾几何时,他们都是五条家有头有脸的任务,权力最盛的时候,甚至敢与前任家主叫板,到了现任的家主这里,吹鼻子瞪眼摆脸色已经不管用了。五条悟披着众所周知的人嫌狗憎与轻浮散漫,但是却不影响雷厉风行的行动,无视所谓的权衡利弊,为所欲为,冷漠残忍,御三家最年少的家主,在继承五条家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成为了五条家真正意义上的代行人。

时间好像是秋天的下午,红色的枫叶洋洋洒洒地铺满了整个庭院,午后浅浅的阳光落下来,薄薄的树叶纤细的脉络清二楚地映在视野之中。

“红色很漂亮对吗?”

年轻的家主仰着头坐在榻榻米上,一条腿屈起,一条腿盘在地上,单手撑地,出神一样盯着手里的红枫。

和室的窗台上散落了几片宽大的红叶,细细的脉络宛若纵横交错的血管。

年轻的家主鼻梁上干干净净的,撑在地上的手攥着从鼻梁上拿下来的墨镜。

他看着那片鲜艳的红枫,似乎是发起了呆。

“可是我爱她的话,就要诅咒她了。”

午后的和室里弥漫着金色的阳光,灰尘粒子在雾气一样的阳光里翩跹。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年少的家主轻声说,“但是我并不想诅咒她啊,她只是一个力气比较大的普通小红毛而已啊。”

“她连妈妈都没有了。”

一瞬间,五条彦觉得五条悟好像很伤心,然而下一秒他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家主墨镜一戴,谁也不爱,干脆利落地把全部事情扔给他,自己一个人吹着口哨潇潇洒洒地走出了家门,临走前还说突然想吃橘子味道的冰激凌。

那股突然蔓延出来的悲伤一闪而逝,仿佛从来不存在过一样。

五条彦:“……”###

在看到照片上那头鲜艳的红头发,他想起了秋天洋洋洒洒落下来的红叶,初秋的红叶已经染上了薄薄的红色。

“磨磨蹭蹭了这么久,到头来不还是诅咒人家了嘛。”

五条彦撇了撇嘴,放下手机,埋头扎进了一堆财务报告里。

除了五条悟结了个婚,一切都还是仍然那副模样。

就是那个红毛有点眼熟。

弥生月看他也眼熟。

世界就是这么小。

两个人礼貌性地聊了两句,往下聊下去,才知道两个人是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还进了同一个社团,弥生月算是他的学妹,五条彦已经毕业工作,弥生月才入学没多久,俩人没见过面,只是在社团的合照上看见过对方的身影。

简单聊了几句,五条彦就发现了,红毛学妹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眼角余光在五条悟身上掠过,管家先生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他看着面前的红毛学妹,心说这怕不是给五条悟忽悠瘸了。

学妹,学长,这样的词汇听起来多么美好,洋溢着青春活泼的气息,带着一股子未成熟的青涩感觉。

落到五条悟耳朵里却是怪异的,酸溜溜的感觉从耳朵已经蔓延到了心里,再接着是四肢百骸。

他整只猫都要不好了。

五条悟果断勒着他的脖子把人拖走了。

“老婆,我去工作啦,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哦~”

尾音荡漾,语气甜到腻味,熟悉的轻浮和不着调,勒着他脖子的手却越发地收紧,再用点力就能把他勒到三途川去见他地下的老爸。

“离我老婆远点哦~”

走远了之后,表情和语气转头就凉飕飕的,他甚至能听到磨牙的声音,像是在磨刀。

五条彦:“……”

他能怎么办?他只是个给家主打工的,他只能在心里竭尽全力骂一句五条扒皮。

总而言之,弥生月好像成了五条家唯一一个特别闲的人,她试着帮椿打扫卫生,只是帮忙扫个地也行,大家都在忙碌,连自己的猫都去忙家事了,她实在不好意思闲着。

然而却被椿非常严肃地拒绝了,小姑娘用饱含谴责的表情看着她,“夫人你不可以动手!”

周围埋头打扫的侍女也抬起头来,表情严肃得要命。

弥生月放弃了。

无所事事的弥生月溜达到了藏书阁,侍从和侍女在藏书阁里打扫卫生,五条家收录了非常多的古籍和字画,还有相当一部分有名的咒术师的手记,都是老的掉牙的古物,力气大的侍从把它们从书架上搬下来,心细手巧的侍女们小心翼翼地清理上面日积月累留下来的灰。

弥生月跟个棒槌一样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可以帮人搬动这些东西。

提出要帮忙的时候被一个人靠着那一头显眼的红毛认出了是家主带回来的夫人。

弥生月蔫了吧唧的回到了五条悟住的院子里。

傍晚从管家魔爪里逃出来的五条悟回来就看到了在院子里撸猫的老婆。

五条猫猫:!!!

五条猫猫:偷腥猫!!!

五条家布置是传统的日式庭院,远离闹市,周围的生态环境很好,山上时常会跑下来几只野猫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忙忙碌碌了好半天,回来发现老婆居然在撸别的猫的大白猫生气了,气呼呼地往旁边的地板上一搁,嘴巴一撅,浑身上下每一根毛毛都在说‘我现在不高兴了,你惹上大事了’。

“你回来啦?”弥生月的目光被自己的猫吸引过去了。

五条悟没理她。

弥生月歪了歪脑袋,“你不高兴。”

他真的不高兴。

五条悟还是不理她。

她摸了摸手里的小猫咪柔软的脊背,把他在了地板上,小猫咪疑惑地抬起头,‘喵’了一声,翠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我要去哄我的猫咪先生啦。”温和的笑容在弥生月的脸色浮现出来。

五条悟的眉头支棱了一下。

小猫咪歪了歪脑袋,转身跳下了地板,柔软的肉垫踩在庭院的草地里,轻细无声,几下就扎进了四季常绿的灌木丛里没了影子。

“你不过来抱抱我吗?”弥生月向他张开了双手,和服宽松的衣袖像是张开的羽翼。

五条悟下意识地想起了她在海边一路踩碎浪花朝他走来的时候,灌了风的白色衣袖像是振动的羽翼。

他突然想了童话里的美人鱼,据说美人鱼死后是会变成海里的泡沫的,那时候的她美丽得就像是梦幻里的泡沫一样,美好温柔,却随时都可能在眼前破碎。

五条悟麻溜地钻进了老婆怀里,双手环在妻子的腰肢上,头靠在妻子的胸膛,静静地听着心跳起搏的声音。

“你还活着真好。”五条悟逼着眼睛,任由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在回荡在耳朵里,环着她腰肢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在涉谷里的一头白发,硝子告诉他,她差点死了,被送到临时的修整地的时候,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被人抽空过一次再重新注入一样,断裂的骨骼不计其数,干瘪的身体脆弱得宛若一碰即碎的瓷娃娃,也许是靠着本身蛮横不讲理修复能力,她活下来了。

弥生月摸了摸他的头发,细软的发丝乖巧地蹭在她的手心里,有些痒。

“弥生月。”五条悟闷闷的声音传来。

“我在。”弥生月轻声说。

“你是喜欢天降系还是喜欢青梅竹马?”五条悟磨了磨牙,颇有些怨夫的架势。

弥生月想了想,歪着脑袋问,“你觉得你是天降系还是青梅竹马?”

五条悟想了想,不情不愿地回答,“青梅竹马。”

自古以来,青梅竹马vs天降系,惨败的大多数是青梅竹马,这是条让他非常不爽的定律。

“那我喜欢青梅竹马。”

弥生月在他的漂亮的眼睛上亲了一下,宛若蜻蜓点水。

心满意足的猫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呼噜声,整只猫快要飘起来了。

大晦日那天,御三家集会如约举行。

除了御三家之外,还有其他有名的咒术师家族,弥生月的耳朵尖,杂七杂八的东西听到了不少,上了年纪的咒术师感慨‘时代变化太快,十多年前的谁谁哪家,哪家哪家经不起风风雨雨已经不在了’,年纪轻一点的咒术师在这种场合绷紧了小心脏,小心地回答长辈们的提问,不是应和两句。

御三家的三位家主,她认识两个,一个是她的丈夫,身为五条家家主的五条悟,另一个是来过高专捞儿子的禅院家家主禅院直毘人,最后一个就是她不认识的加茂家家主,然而在看到一身正装跟在对方身后的加茂宪纪的时候,弥生月大致猜到了对方是谁。

加茂宪纪和自己的父亲长得并不像,比起父亲,他的长相更倾向于温温热热的母亲,五官线条柔和。弥生月没见过加茂宪纪的母亲,一眼看过去,他跟加茂家主长得实在不像,不过认真找找,还是能在某些地方找到影子的。

看到弥生月的加茂宪纪怔楞了一下,复而想到弥生月是五条悟的妻子,那么她出现这里也不奇怪,疑惑解开之后,他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种场合参加集会的家主惯例要带上本家的嫡子,禅院直哉跟在禅院直毘人身边也并不是什么怪事,也许是被弥生月揍过两次,看到弥生月的时候,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表情都有一瞬间的扭曲。

弥生月没理他。

这人最近经常往东京咒术高专里跑,目标是目前宅在高专里的伏黑甚尔,被他骚扰多了的伏黑甚尔直接跑到她和五条悟住的地方来避难,于是难受的人变成了五条悟。

两个互杀过对方一次的人谁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这个王八蛋居然敢堂而皇之地留在他家,还吃他老婆做的饭!

这样的事情多了,五条悟终于没忍住去把罪魁祸首逮出来揍了,被揍的禅院直哉还被拍了大量丑照,被五条悟群发到了每一个他所在的群里。

交谈的声音像是没定的海水,淹没了整个大厅,有人在笑,有人在谈杂事,乱七八糟的声音一股脑的挤过来,弥生月的脑子嗡嗡作响,人群里不知道谁笑了一下,像是‘啪’的一声炸开的气球。

弥生月揉了揉太阳穴,看到有人端起了两杯酒,将其中一个酒杯朝五条悟递了过去,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他朝五条悟举起了酒杯。

五条悟面不改色,唇角弯起,苍天的瞳孔带着摄人心脾的光芒。

端着酒杯过来的人咽了咽口水,像是被扼住了咽喉的食草动物一样本能地畏惧,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声音,竭尽全力忍住颤抖,“您不敢喝吗?”

弥生月抬步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对方手里的酒杯,在对方还未散去畏惧的表情里把杯子里的酒水喝干了。

面前的人涨红了脸,张开嘴巴想要呵斥。

弥生月却松开了捏着酒杯的手指,陶瓷烧成的酒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灯火流转在裂口之中,宛若晶亮的萤火。

“我替我的丈夫喝酒。”弥生月说,“你有什么问题吗?”

她笑,眼瞳迸发出熔岩一样刺目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就能迸溅出火星烧到对方身上去,把对方烧成灰。

历来继承了无下限术式的六眼都有个毛病,大脑需要接收太过庞大的信息,时时刻刻都以超高功率运转大脑,大脑自然对酒精这种东西抵抗力很小。

咒力与术式的正常运作与大脑息息相关。

但是她不需要,她单凭拳头也能砸死人。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别碰她的猫。

端着酒杯来的人讪讪地退了回去。

短小的插曲过后之后,这件事情仿佛不存在过一样,大家各喝各的,各聊各的,不同的面孔说着不同的话,混在一起像是乱七八糟的线条一样挤进了脑子里。

弥生月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乱七八糟的声音在耳畔模糊了,仿佛多了一道屏障,隔开了两个世界。

弥生月下意识地抓紧了五条悟的衣角,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头发是整整齐齐的,衣服也是整整齐齐的,原本整整齐齐的衣角被她抓得皱巴巴的。

她歪着脑袋,眨眨眼睛。

“溜啦。”他弯了弯眼睛,宛若狡黠的猫。

“你是主办人啊。”弥生月说。

“那才是真正的主办人。”五条悟扭头,目光落在了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五条彦,显然管家先生也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

他只是个虚假的主办人。

弥生月顿了顿,突然觉得学长真悲惨。

“反正也没有人注意到。”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

弥生月歪了歪脑袋,整个人温顺得像是一只家猫,乖乖把手放进了五条悟的手心里,她突然注意到了五条悟的手,他的手很好看,皮肤白皙,骨节分明,像是羊脂玉一样。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朦朦胧的雪点从漆黑的夜幕里飘飘忽忽地落下来,火光裹挟着白色的雪点,旋转着光芒坠入地面。

弥生月伸了伸手,雪点落在手心里,没一会儿就在手心里化成了很小很小的一滩水渍。

“你看,下雪啦。”她转身,朝五条悟摊开自己的手心。

五条悟伸出手,帮她擦掉了头顶的雪点,他把小小只的妻子拢进了怀里,下巴蹭蹭她的发旋。

“你看,我不会融化哦。”五条悟轻声说,“你这么温暖,我也不会融化。”

“你掉进雪里了我也能找到你。”他的妻子笑了。

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睫,眉眼弯起,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被罩在灯罩里的烛火,温暖明亮。

他闭上眼睛,在洋洋洒洒落下来的雪点里感受妻子的体温。

世界朦胧而柔软,柔软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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