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将发现密道的事回禀了卢雁白,弄清楚密道通往哪里成了当务之急。
罗妈妈那边也不失所望带回来了好消息。
司越也在密切关注着古阿勒那边的动向。
一切都朝着明朗的方向发展。
因卢雁白的伪装,三楼雅间里的乌石散的气味太重,花枳将门窗通通打开,又仔细打扫了一番,才觉得喘得过气来。
卢雁白帮着她忙上忙下,觉得十分有趣与惬意。
此时已是深秋,和煦的阳光越过窗子洒在花枳精致的脸上,卢雁白只觉她比阳光明媚。
许是累了,她抬手用袖子擦擦额上细细密密的薄汗后,又叉着腰站在那里,低首望着地下,不知在思考什么。
卢雁白走近她,打趣道:“站得如此不雅,也不怕被人看见。”
“方才你扫地的时候也不怕被人看见?”花枳抬头,笑着反问道。
“这不是怕你太累了。”卢雁白摊手。
两人相视一笑。
自白焰在倚红楼“堕落”以来,这雅间以及左右两间已成了他的专属。
打扫这屋子,花枳还是不要假手于人。
倚红楼后院的秋海棠与洋桔梗开得正好,花枳想着有束鲜花会更令人心旷神怡,她决定去采点回来。
花枳:“我出去一下。”
“去哪里?”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很快回来,你在这等我。”花枳朝他狡黠一笑。
倚红楼的后院种了许多花草,每个季节都可以赏花。
开花时,姹紫嫣红,群芳竞艳,十分惹眼。
罗妈妈说过姑娘们喜欢可以随意采撷。说实话,罗妈妈对楼里的姑娘是真的挺好。
花枳想着再摘一朵就回去,看准了眼前那朵盛放着的,刚要伸手,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抢了先。
顺着那手看过去,花枳看见一个胡人长相的男人,大脸盘、高颧骨、细长眼、毛发浓密、虎背熊腰,那朵花拿在他手中显得尤为细小。
“美人,可是想要这朵花?”那男人说着话,猛地上前一步,将那朵花递给了花枳。
他比花枳要壮硕得多,花枳整个人都被他的影子笼罩着,还能清楚地闻见他身上的酒气,她感到压迫与不安。
花枳清楚自己如今是在倚红楼,这位应该是客人,强扯出一抹笑:“您若是喜欢,只管拿去好了,奴家先告辞了。”
话落,她转身想走,却被那人拉住手腕。
只听那人调笑着:“美人莫走,娇花必是配美人的。”
男人手劲很大,花枳根本甩不开他的手,只好作罢,接过花,礼貌回道:“客人盛情难却,那我就收下了,我还有事,先告退。”
结果男人得寸进尺,竟一把将花枳抱了起来,哈哈大笑:“收了花就陪爷乐呵乐呵吧。罗妈妈这来了这么漂亮的货色也不知会我一声。”
花枳一声惊呼,原本捧在怀里的鲜花散落一地。
“这位客人,请放我下来,您不能这样。”花枳挣扎着要下地,大声道。
他力气极大,花枳的挣扎在他面前微不足道,只能被他桎梏在怀抱之中。
那男子眼眸微眯,愣了一下,旋即又大笑起来:“不能哪样?这样?还是这样?”
他边说着边用手掐着花枳的腰,混账得不行。
“这位客人,请您立刻放我下来,我是白焰白公子的人。”花枳深觉被冒犯,抬出白焰,希望他岩州首富的名号可以镇住这人。
岂料那人变本加厉,一个动作将花枳扛在了肩上,用力拍了一下她的翘臀,毫不在乎道:“管他白焰黑焰,爷先爽了再说。”
扛着她就往厢房里走去。
这人到底是谁?花枳脑袋朝下,被颠得发晕。
她下意识呼救,奈何这里是青楼且后院没什么人,没有用。
慌乱之下,她摸到了男人的手。
抓住机会就用尽力气掰他的大拇指,四两拨千斤。
咔哒一声,男人的关节被她生生掰断。
拇指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那男人顿生怒意,一家伙将花枳丢了出去,大骂:“贱人!”
恰逢男人扛着她走到了后院石桥最高处,从这摔下去恐怕要摔残了……
花枳紧张地闭上眼睛,身子下意识蜷缩,等待着被摔在地上的痛感的同时,不忘思考着若是爬的起来就赶紧逃。
意外的是,她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属于卢雁白的味道瞬间充斥她的鼻腔。
她睁眼一看,卢雁白清俊的脸近在眼前。
卢雁白将她稳稳放下,护在了身后,怒视着桥上的男人。
那男人的右手悬在半空,拇指处明显不自然,他亦是怒不可遏:“哪来的小白脸,我警告你别管闲事,把那女人交给我。”
卢雁白站在台阶之下,明明是抬头仰视的,却凭空生成俯视之感,眼神里没有一丝畏缩,周身散发着戾气:“你算哪根葱。”
“你又是哪颗蒜?我再说一次,将那娘们交出来。”男人正说着,愤怒的目光落在了卢雁白的脸上,后又观察了他的手。
那乌青的眼底加发黄发黑的手指说明卢雁白必须仰仗他的鼻息生存。
没有他古阿勒,也就没有这倚红楼的乌石散。
忽的,古阿勒笑了:“我劝你不要惹我,不然你也别想好过。”
卢雁白当然知晓眼前的人是谁,但是吧,他得装作不知道,况且这厮刚刚干的事成功燃起了他的怒火。八壹中文網
卢雁白眼角上挑,表示着他的不屑,他嘁了一声:“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也劝你不要惹我。”
古阿勒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秘密,拇指的痛感没有消减,他内心烦躁得很:“我还怕你?把那女人给我!”说着就狂奔下来要拽花枳。
有卢雁白在他自然是不能靠近花枳半步的,只是卢雁白不想再纠缠。
他搂住花枳身形一闪,躲过了古阿勒的攻击。
古阿勒已处于狂怒的状态,挥起拳头就朝卢雁白砸来。
卢雁白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只能带着花枳,装作狼狈地躲闪。
谁能终止这场闹剧?花枳脑子里飞速运转着。
她想到了罗妈妈。
就在这时,司越已经带着罗妈妈赶了过来。
卢雁白注意到他们,见古阿勒的目的一直都是自己,将花枳推到一旁。
紧接着,卢雁白脚步一顿,直接迎上了古阿勒的拳头,适时发出痛呼,顺势躺在了地上。
见状,古阿勒顿生快感,欲要乘胜追击,大喝一声,拳头就要往卢雁白身上砸。
花枳大惊,这一拳下去卢雁白顶得住吗?
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她飞扑过去,整个人挡在卢雁白身前,用脊背面对古阿勒将要落下的拳头。
“古老板,住手!”罗妈妈焦急的声音传来。
与此同时,司越一个飞身,逼停了古阿勒的动作。
花枳的脸埋在卢雁白的颈窝,没有袭来想象中的痛感,耳边传来了卢雁白的轻语:“之之,没事了。”
“来,我扶你起来。”卢雁白低低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