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祁玉见连炤近来消瘦了不少,便又让周贵去买了一头奶山羊回来,每日也让连炤喝上一碗羊奶。
连·消瘦·炤:我只是在拔高!
祁玉昨晚宿在祁宅,所以今日一早,赵婆婆也给她留了一碗羊奶。
祁玉顾不得收拾好桌面,忙起身去接过连炤手里的羊奶碗,“怎么是你端过来?赵婆婆呢?”
连炤抿了抿唇,道:
“姐姐,只是端一碗羊奶而已,我可以的。你忘了,我以前还经常自己一个人出去打酒。”
祁玉闻言一愣,随后便开始自我反思。
然后便发觉,她好像确实对连炤有些保护过头了。
连炤见祁玉一时没有出声,便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姐姐?”
祁玉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
“时辰不早了,你该去私塾读书了。”
连炤乖巧颔首,“嗯。”
“我送你到大门口”这句话在祁玉嘴里打了一个转,最后变成了,“路上小心。”
“嗯,姐姐再见。”
“再见。”
连炤转身离开后,祁玉走到屋门口,看着他随青砚一起走出院门后,又转身进屋里继续画图纸。
傍晚,祁玉牵出毛驴打算回家时,陆心莲提着一个小包袱追了出来。
“阿玉,等等。”
祁玉回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包袱,问道: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陆心莲摇头,把手里的包袱递给她,“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包袱带给我爹。”
祁玉疑惑道:“那一两月银你上次回去不是给他了吗?这又是什么?”
陆心莲低头道:“里面有我给他做的一双鞋和一件秋季衣裳。”
祁玉眉毛一竖,道:“他都那么对你跟小米了,你还给他做什么鞋缝什么衣裳啊?”
自陆成把小米卖了后,祁玉对他的厌恶就更深了。
陆心莲:“我担心何春花不给他做,他会没得穿。”
祁玉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可太好了。”
陆心莲双手握住祁玉的手,恳求道:“好阿玉,你就帮我这一次嘛,下次我一定不让你带东西回去给他了。”
祁玉很心不甘心不愿的接过她手里的包袱,“说好了啊,就这一次。”
陆心莲忙不迭地点头,“嗯嗯。”
祁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拿着包袱骑上毛驴离开了祁宅。
酉时末,祁玉回到陆家村,刚骑着毛驴来到南边,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的哭嚎声。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祁玉赶着毛驴,一脸疑惑的往哭嚎声的方向去。等到走近了,才发现哭嚎的人竟是陆心莲的后娘何春花。
祁玉双眼微微一眯,随后便下了驴背,走到几个妇人身边,低声询问,“婶子,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妇人便一脸嘲讽的道:
“还能出啥事儿,被男人揍了,在这儿哭天抢地呗。”
祁玉闻言,张大了嘴巴,陆成不是一直都对何春花言听计从的吗?怎么会揍她?
她双眼亮晶晶的扯了扯妇人的衣袖,“婶子,你知道她男人为什么要揍她吗?”
妇人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听说是她男人干了一天的活回来,又累又饿,她却还嚷着让她男人去厨房做饭给她吃。然后她男人就发火,胖揍了她一顿。”
祁玉听完,心中一阵冷笑,没了心莲在家操持家务,陆成跟何春花只会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且看着吧!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包袱,祁玉转身绕开了还坐在地上干嚎的何春花,来到了陆家栅栏门口。
见陆成正在院子里收粮食,祁玉冷着脸高声道:
“心莲托我带了一个包袱回来。”
原本背对着栅栏门的陆成闻声,忙放下手里的撮箕走过来,“心莲让你带啥回来了?”
祁玉把包袱扔给他,“你自己看吧。”
陆成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低头打开包袱,当看到包袱里崭新的衣裳跟鞋子时,他心口一热,还是自己的种好啊!
他想让祁玉帮他给心莲带个话,抬起头才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算了,等他把地里的活都忙完了,亲自去一趟城里。
祁玉回到西边小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芸娘,何春花挨打了。
“……可惜,我到南边时,只看到何春花坐在路边干嚎,没看到她挨打。”祁玉先是幸灾乐祸,后又一脸遗憾的道。
芸娘边扫院子,边问道:
“以前何春花那么对心莲,陆成都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怎么现在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就动手打她?”
祁玉冷笑一声,“因为那会儿何春花虐待的不是他呗。”
芸娘哼了一声,小声道:“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祁玉小鸡啄米般点头,“没错。”
“咕——咕——”
这时,一只灰色信鸽从天边飞来,落在院子里。
祁玉……前几日不是才飞来过一次么?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祁玉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嘴角微弯的从信鸽腿上取下小纸条。
端木晔每次飞鸽传书都把小纸条上写得满满当当,不留一点空隙,写的基本都是些零碎琐事。
有时会问她最近在做什么,有时会告诉她他最近在做什么。
然,她每次给他的回信却很简洁,基本没有超过十个字。
祁玉展开小纸条,像往常一样,一边极快的浏览,一边在脑子里想着待会儿该怎么简洁回复。
直到她看到端木晔写的最后一句话,“……小祁玉在皇城可有旧亲?”
祁玉黛眉一蹙,端木晔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发现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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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一场淋漓细雨后,山野间渐渐有了秋的萧瑟。
祁玉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嘴角微弯的从信鸽腿上取下小纸条。
端木晔每次飞鸽传书都把小纸条上写得满满当当,不留一点空隙,写的基本都是些零碎琐事。
有时会问她最近在做什么,有时会告诉她他最近在做什么。
然,她每次给他的回信却很简洁,基本没有超过十个字。
祁玉展开小纸条,像往常一样,一边极快的浏览,一边在脑子里想着待会儿该怎么简洁回复。
直到她看到端木晔写的最后一句话,“……小祁玉在皇城可有旧亲?”
祁玉黛眉一蹙,端木晔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发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