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涂橘一噎。 老同桌说的有道理,她的确对这些丫头们太过纵容了,旁的府上肯定没她这样松散的。 幸好她上无公婆,下无儿女,还有个对她宠爱无度的夫君,不然怕是要养出奴大欺主的奴才了。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不忍,道“那也别要了她的性命,就让云吞嫁人好了,成全了她的一片痴心。”
“都依娘子的。”
嵇珹起身,给她斟了热茶,递到她跟前。 他发卖云吞的心都有,但小橘子纯善,他总不好一而再的驳掉。 “谢谢夫君。”
涂橘伸出涂满白色脂粉的小手,这一动直往下掉白面,她干脆借着老同桌的手,慢悠悠品了几口茶。 昂着小脑袋,道“夫君,咱们今日刚回府里,按理说点心不应该准备的这么快。”
“那人若不是极为了解咱们的行踪,就是根本打探不到咱们身边的消息,这才做了双手准备。”
嵇珹一面说着,一面绞了湿帕子,给她擦脸蛋,连着脖子与小手都不放过。 他绞了一遍又一遍的帕子,脸盆里的水都白如同牛奶般,她的脸脖子却还花着呢…… 这是涂了多少脂粉? 涂橘掀了掀眼皮,瞄了一眼脸盆的白汤,让俊朗的老同桌帮她卸妆,真的有些尴尬。 “咳咳!”
她的小心脏惴了惴,清着嗓子,道“夫君,橘儿去净房洗洗吧!”
“下次可以用面粉,洗完了还能和面蒸馒头,原汤化原食。”
嵇珹忍不住嘴毒。 灯笼的火光,在他的瞳孔里跳跃,薄唇噙着诱惑的弧度。 涂橘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开,带有深意地打量了他一圈,道“也成,既然夫君有如此要求,那就将蒸好的馒头通通都给夫君吃,肥水不流外人田!”
“夫妻本为一体,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嵇珹侧过身,双手抱胸,勾着嘴角,好整以暇地睨着她。 “哼!”
涂橘翻了个白眼,才跑去净房。 嵇珹无奈的笑了笑,待她前脚踏出门槛,又听到关门声,他退回的眼底才盛满阴郁。 唇角下压,隐隐透出戾气,在心里暗暗梳理起来。 他自认待身边的人不薄,若仍旧有人对他最珍爱的人下手,就莫要怪他心狠手辣。 他心里也有几方怀疑。 其一,就是涂朴,对房清妍余情未了,之前杀人不过是被逼无奈,事后心有不甘,便暗中复仇,不顾什么血脉亲情,也不管什么恩情。 其二,他怀疑是那些觊觎侯府后院位置,要联姻的人家下的黑手。 其三,则是他的那些政敌,在知晓他看重小橘子后,为了影响他的心智,就用小橘子来牵扯他的注意力。 其四,也是最后一条,就是怨恨小橘子的人,但她除了房家貌似也没什么仇家了。 自房家入狱赦免后,就流落各地,连温饱都困难,又如何能贿赂他侯府的人? 紧接着,他又叫出暗卫,吩咐道”去将接触过点心的人,行踪以及家人都查个一清二楚。 记住,宁可捕风逐影,也不可疏忽漏报!“ “是,侯爷。”
暗二几个人退下。 窗扉关上,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