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找个张桌子,白悦笙坐着张望。这边因为距离厂区不远的缘故,夜里的烧烤摊格外热闹,大多都是加完班来这里撸串的工人。而刚才提前下车的白季观,此时已经围着围裙开始忙转了起来。看他端着烧烤盘上餐,还有拿着菜单在那里写着,熟稔的动作看着应该在这里工作不短时间了。从到了之后几乎就没停下来过,一直进进出出连轴转的忙活着。好不容易抽出一点空闲了,他才拿着早就跟在烤摊旁的同事要的烤串端到白悦笙这桌来。放下盘子,他也顺着拉了张桌子坐下来,“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嫌弃这里太脏不卫生什么的,其实就是东西堆得比较杂,我们这里的东西还是挺新鲜的,你们试一试。”
白悦笙看着盘子里装着满满一盘的烤串,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为什么不联系我呢?”
之前他们联系过,白季观是有她手机号码的,她也没有拉黑过他,所以她很确定白季观没有联系过她。白季观的脸色顿时一僵。半晌,他才恢复如常,却是避左右而言他,“我怎么给忘了,烤串得配喝的,我去给你们拿两瓶饮料来。”
“爸!”
白悦笙突然扯嗓,郑重的喊了一声。自从白悦笙的身世被捅破之后,她似乎就没再这么郑重的喊过白季观了。这突然的称呼,让转身一半的白季观就这么顿在原处。片刻后,他喑哑的嗓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我不配当你爸爸。”
“配不配你也当了二十多年了。”
白悦笙起身踱步走到他跟前,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有退缩的余地,“当初你既然舔着脸自认是我爸爸,为什么现在没有那股勇气了?”
白季观的眼里被痛苦侵浸,“一错怎么能再错?当初就是因为我鬼迷心窍,今天才会走到这种凄惨的境地。”
“知道错了就躲起来,当个缩头乌龟一样逃避就行?”
白悦笙眼角夹着泪珠,却倨傲的不让它掉下来,“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我,连弥补都没有就想一辈子这么躲着我?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吧。”
白季观本就因为蒋栗的报复而对人生大彻大悟,这会儿被白悦笙指着鼻子这么骂,心中更是羞愧难当。当下,眼泪止不住的簌簌往下掉。看着他哭成这样,白悦笙的心也绞成一团,咬着唇,她宛如一个被丢弃的小孩,“爸,这些年你欠我的,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还?”
白季观泣不成声,只能一把抱住白悦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老白,你在那边搞什么哟?客人都等着呢!”
不远处老板见生意又忙起来,没好气的叫唤道。白悦笙听到后,轻轻推开白季观,转身往烧烤摊老板走过去。“老板是吧?”
肥肥胖胖的烧烤摊老板并不知道白悦笙跟白季观的关系,只知道他们刚才在一块站着说话。弄不清楚白悦笙的用意,他只是点了点头,毕竟是生意人,尤其看到白悦笙跟墨谨彦的衣着靓丽,还是先笑脸相迎,“没错,我是这儿的老板,是我们这儿的东西有什么不合胃口的吗?”
白悦笙摇了摇头,“我是来替我爸向您辞职的。”
“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