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的事,你们自己问他们去!”
听着记者们这离题的提问,司德昌脸色越来越难看。
今天的发布会,主题是司洛的身世,司洛,司洛,懂不懂!
这帮没脑的狗仔队!
眼看记者们还要继续追问唐封两人的事情,他气得直接甩袖走人。
反正消息已经发布出去了,接下来,只等封明华找上门来。
电视画面很快切快到直播台,新闻主持用略带夸张的语气,在讨论着唐封两家的关系。
这个并不是正统的新闻节目,带点综艺性,所以通常在一件新闻的播放后,主持人会一起讨论,并发表各自意见。
跟现场差不多,大家都关注唐封两家,胜过于司洛。
确实,不止外界,就连封翊年本人,都表示有些震惊。
唐文淮偷偷收养了司洛,就更显得当年是有意不给母亲药物,故意拖延她的病情。
这跟他平时树立的仁厚形象,截然相反!
想到母亲,他迅速起身:“回老宅。”
“是!”
与此同时,封家老宅。
“唐、文、淮,原来当年是你在算计我!”
简思萍咬牙切齿地大叫一声,抓起身边的茶杯就朝电视机上砸去。
嘭!
茶杯狠狠砸中电视机,屏幕瞬间黑屏,那深深的裂痕,迅速龟裂开。
“太太!”
听到声响,严管家急忙跑进来,看到客厅里的一地狼藉不禁愣了下。
见简思萍整个上半身伏在轮椅上,大口地喘着气,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又连忙跑过去搀扶。
才刚碰到她胳膊,就被用力甩开。
“滚开!你们这些虚伪又恶心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太太……”
严管家被她甩得踉跄后退两步,差点跌倒在地。
他看着神色狠厉,瞪他如瞪仇人般的简思萍,被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太的脾气向来不好,但他身为简思萍身边最信任的人,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
严管家想找个佣人去做炮灰,没想到佣人们见情况不对,早溜得不见踪影。
霍地,他想到了一个人,伸长了脖子朝外喊道:“快,快去叫梓姗小姐过来!”
半个小时后,方小姐没过来,封翊年回来了。
没多久,佣人就回来,小声地汇报道:“严管家,方小姐回家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我早上还看到她!快打电话叫她回来,就说太太身体不舒服!”
严管家气急败坏,以前方梓姗很喜欢粘着太太,经常学校没课就跑回来,怎么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不在!
佣人连忙跑开去打电话,就这会功夫,客厅里噼里啪啦一阵响,简思萍又砸碎了不少东西。
看情形,今天太太的心情,是很不好啊!
严管家站在厅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好不容易听到脚步声,他大喜,连忙转身,却在看清来人时,怔住了:“少爷,您,您怎么回来了?”
这话问得,好像他回家是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封翊年淡淡看他一眼,问:“太太呢?”
“在厅里……”
严管家讷讷指了指里面,心情忐忑。
这位大少爷平时很少回家,每次回来都跟太太有关。
所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以致于最近难得有好心情的简思萍,突然情绪失控,连封翊年也从公司回来了?
见封翊年进了客厅,严管家连忙吩咐佣人去门口候着待命,自己则悄悄溜开了。
看着他猫着身子,蹑手蹑脚的背影,封翊年眼底闪过一丝冷芒,很快又消失。
他转身,往厅里起走去。
嘭!
砰!
还没到门口呢,就听到里面乒乒乓乓地响个不停。
他脚步不停,缓缓往前走去。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拿起扫了眼,只见上面显示:李局。
他微微顿了顿,看了看乒乓作响的客厅方向,滑了拒听键。
接着抬脚踏进客厅。
啪!
前脚还没落地,一只手机嗖地砸过来,狠狠摔在地上,把光洁平滑的大理石地板,都砸出一个小坑。
他脚在半空顿了顿,往前一点点,越过地上凌乱的东西。
再抬头,就看到原本干净整洁,布置一丝不苟的客厅,凌乱得就像古时候被官兵抄过的房子,所有易碎物品被扔在地上,摔成几瓣,就连轻巧些的家具,也东倒西歪。
看来是厅里没有别的东西可发泄,简思萍把自己手机也砸了,可见她现在心情有多糟糕。
简思萍正控制着轮椅,准备去旁边的花房搞破坏。
看到他,简思萍连忙调转方向:“翊年,你回来得正好!看到没有,他们都是有预谋的!我这两条腿,还有你……都是他们,全都是他们害的!”
她的情绪十分激动,话话的时候,连身体都在颤抖,双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指甲用力地划拉着,硬是把上面真皮垫子给抓出了几道深痕。
见状,封翊年拧了拧眉,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妈,您冷静点。”
但简思萍又怎么冷静得了?
当年要不是司洛母子,她怎么会落得今天残废的惨状,封翊年又怎么会得了那种病!
封翊年不得病的话,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抱上孙子,将封家牢牢掌控在手里。
就算封明华在外面有一百个野种,也休想动摇她的地位!
简思萍反手紧紧抓住封翊年的手,力气大得,指甲几乎陷进他的肉里:“翊年,这都是阴谋,是那个贱女人的阴谋!她不仅害我变成废人,还要毁了你!还有那个唐希冉,她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药,否则你连梓姗都看不上,为什么会对她不一样?”
为什么会对唐希冉不一样?
封翊年还没弄清楚原因,但可以确定,小家伙没给他下过什么东西。
就是在这短暂沉默的时间里,手背霍地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看了才发现,竟是简思萍用力过度,把他皮都抓裂了,一缕细细的血线,顺着她贴了水晶饰品的指甲缝里,缓缓渗出。
每次都是这样,她一激动起来,就会像现在这样忘乎所以,伤了他都不自知。